第十章 魔性
华云飞周身魔气滚滚，一种玄秘的力量将他笼罩，将他渲染的如天上堕落的真仙一般，苦海内命泉喷涌，不断输出，即使透支生命力也在所不惜。 摇光同样也是如此，他眼中战意格外的强烈，一种莫名的渴望从他心底爆发，这是极为少有的现象，很不正常。 他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像是一轮煌煌大日，吞天魔功不受控制的自行运转，滚滚魔气透体而出，金色的光芒与魔性所交织，将他渲染的如神与魔的共生体，一半神圣而庄严，另一半狂放而嗜血。 有声音在他耳盼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吞噬他，补充本源，演化混沌之体，成就大帝之路！” “你是谁！”，摇光在心底不断低吼，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 那声音讥笑，略带玩味的回答：“我是谁？我就是你啊，我是你心底的恶，是魔性。” “胡说！”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给我滚出我的身体！” 摇光周身金光大放，想要镇压，可是他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无物可镇，那声音依旧存在。 “哈哈…我说过我是你魔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灭不了的。” 那魔性越来越肆无忌惮，逐渐侵蚀他，金光无力与其抗争，被其占据了半壁江山。 “来战！” 摇光发狂，魔性尽显，黑发狂舞，吞天魔功肆意吞吐着神能，大喝一声吼动山河。 “飞仙诀！” 华云飞与摇光同时催动功法，恐怖的天仙之力在他们身上绽放，飞仙气从九天垂落，将他们庇护起来，玄秘的神纹横空，干扰天地气机，这是狠人大帝开创的杀伐圣术，传说可逆行伐仙。 两道流光相对而行，轰然碰撞在一起，遮天蔽日的拳光对轰，神能四溢，空气不断爆鸣。 “不够！还是不够！” 魔性占据上峰的摇光相当的恐怖，他已战至发狂，整个人都处于极尽的状态，对于华云飞的攻势，他根本不避不挡，与其强势对轰。 两人皆是受伤不轻，鲜红色的血液四洒长空，不过尽管如此摇光也只是吐血而已，混元金光术替他抵挡了许多的伤害。 反观华云飞此刻的状态就已经很差了，他本就受伤，这次发起攻击已是强弩之末，现在与发狂的摇光对轰，更是到了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 他的七窍都在流血，浑身的骨骼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痕，胸口更是已经坍塌下去，那恐怖的伤口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摇光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整个人处于暴走状态，拳光密集如雨，华云飞被打击如同风中飘舞的烂布，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死！” 摇光举起拳头将要打出必杀一击，就在此时李道远神情一变，将要出手拦截，大药未成现在还不是采摘的时候。 就在他刚要出手之际，天空中的摇光突然停了下来，此刻他苦海内祭炼的神炉威能大放，炉体之上绽放出无上神光，只见它光芒一闪，天地都被他照亮了，魔性摇光大声惨叫，痛苦无比，他的身体被那神光斩去了大半边，再也无法与金光抗衡，不断的被压制。 金光逐渐蔓延全身，恐怖的魔性也被压制的只剩下星星点点，摇光再次掌控了身体，不再受魔性的影响，亏得他刚刚沟通了苦海内的神刀，不然他将沉沦下去。 那魔性即使被压制，但他依旧不服气，“摇光！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我还会回来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消失。” 摇光立在空中嘴里喘着粗气，这一战他消耗了太多力量，让他有些精疲力尽。 此时李道远也将昏迷的华云飞抱在了怀里，同时倾注神能为其疗伤，虽然他只是一枚弃子，但现在却还有其价值，在他还为完全成熟之前，自己是绝对不会让他陨落的。 此刻摇光已经落地，正在调息打坐，这一战消耗太大他需要恢复。 大战停止，周围的山峰也在龙血之力的加持下逐渐恢复，李道远目光锁定在摇光的身上，看着正在调息中的少年，他暗自点头。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压制了吞天魔功所蕴含的魔性，真是天赋惊人，恐怕也就比狠人大帝年轻时稍逊一筹吧。” 想到这里李道远驭虹离去，华云飞伤的很重，需要费一番功夫去调理，不然恐怕会动摇根基，至于摇光则不需要他照顾，他的状态还不错，可以自行恢复。 摇光调息了很久，终于恢复了过来，不仅伤痕尽去，而且修为变的更加稳固了，离命泉境大圆满仅差临门一脚。 他敛功归体，回忆着方才的大战，那时候他的状态很不对，为何他的身体内会出现魔性，而那种吞噬一切的感觉又是源自于哪里。 摇光内视自身，最终在他的心海深处见到了那魔性自己，此刻他已然被镇压，一条条心灵锁链将他束缚，使得他不能掀起一丝浪花。 在其身上滚滚魔气涌动，散发着吞天魔功所独有的气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刻摇光长明白这魔念源自于何处。 “原来是吞天魔功…” 狠人大帝所开创的这门功法，确实邪性，不愧为霸绝天地的魔功，竟然可催生人体内的无尽魔性，稍不留神便会坠入万丈深渊，永世沉沦。 这次魔性爆发的根本原因，应该就在于两个吞天魔功的传承人见面了，那种强烈的吞噬之感就是从华云飞出现开始的。 想到这里摇光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吞噬同类，变的更强，一个吞天魔功的修炼者，在另一个同类的眼中，恐怕是比神体还要有吸引力的绝世大药。” 他明白了华云飞为何绝望，他的命运就是个弃子，当他这颗大药成长起来后，将会被安排给自己吞噬。 看着涌动的魔功，摇光陷入了沉思：“我在别人眼中，是不是也是一颗未长成的大药呢……” 周围寂静无比，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无其他，无人能给他解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