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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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家仆快步走进院,朝众人说道:“大老爷和二老爷一齐回了,正朝这边来呢。” 主仆们都各自动了起来,他们这一来,座次餐具自然都得跟着变化。但大家多少都有些意外和尴尬。他们一向都不参与这样的聚会,甚至因为罔长保的游手好闲,平里对他也诸多不满,要不是夫人护着,便怎么着也是要训斥一番才行。 今天两个人一齐回府,还一齐到青铜院来,只怕是没什么好事的。 果然,两个人都是着一张脸,一走进来,看到厅里的酒席,脸色更青了。大老爷罔长乔直接就呵斥道:“老,你是不是嫌我们罔家的麻烦少了,嫌好过了。” 他劈头盖脸的一句骂,让罔长保的脸色顿时垮了下去。他也是近十的人,好歹也是在座许多人的长辈,被大老爷这样面斥,哪里有颜面。 若是平时,夫人自然是要出声护着他,可今,夫人却是附和起来,“你大哥说得对。也怪我骄纵了你,才让你做事越来越没头脑,成天在外头瞎晃,才会遇上些不不四的人。” 罔长保气得跳脚,“不就是不该把素挽带进来吗?大不了我把人送出去就是了,你们用得着这样数落我?是,你们当然都可以数落我,因为你们脸上都干干净净的,就我脸上刻着块字,让你们觉得丢脸了。”他有些失去理智的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撩了起来,露出那块丑陋的刺字。 他不像大老爷和二老爷带着家眷跑了个痛快,他和罔氏其他旁支的男丁一样被抓,被判了充军。如今罔氏平反。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恢复了官职,甚至二老爷还晋了一级。只有他,原先就无一官半职。如今顶着这么一块刺字,自然就更没有入朝为官的道理。 罔长保在家地位矮了大半截,甚至连侄女侄儿都可以嘲笑他。平里他还能仗着夫人的怜,勉强撑回些脸面。今,却是彻底地被他们给唾弃了。 二老爷自有一股威仪,却像是完全没听懂罔长保的话,“什么素挽,什么送出去?老你不要扯些不相干的事。我只问你,前两,你是不是去过微雨楼,是不是和罗门的人起了冲突?” 罔长保正在气头上,不耐烦地就回答道:“不知道。” “你!”二老爷一时气结,“你去没去过,都想不起来么?罗门有两名弟意外死在微雨楼,他们说是罔家的人干的,如今正想着要为弟报仇,讨回公道呢!”他说着,将手中拿着的画像抖了出来,扔在众人面前,“连你的画像都有了,你还说你没去过?” 罔长保吓了一跳,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二老爷说的,根本就是另外一码事,他的的确确是去了微雨楼,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去杀罗门的人? 如今罗门和罔家关系十分复杂微妙,夫人听了也多少有些急了,一面要了画像瞧,一面道:“老,你倒是想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罔长保有些气急了,“母亲,我再糊涂也不至于去招惹罗门的人。是,我是有去微雨楼,是有碰到过罗门的人。可是,他们罗门自己人自相残杀,我只是碰上而已,我可什么都没干,凭什么就认定到我头上了?” “哼!”二老爷冷哼一声,其实要说这位弟有几斤几两,他也是知道的。要说他能有这本事和胆量去杀罗门弟,便是把他脑袋挪下地,他也不相信。只是罔家和罗门从前的恩怨,外人或许不知道,可罗门的弟却清楚得很。有罔氏人在场,他们当然会第一个怀疑他。“谁让你成里游手好闲?你这些话跟我说没用,你留着去跟罗门的人说吧!” 二老爷摆出一副任他自生自灭的样,顿时让罔长保又是屈辱又是委屈,他也气闷地冷笑道:“二哥你就把我交出去好了,免得让您这个国丈为难!” “你!”二老爷眼都瞪直了,夫人也急急地喝止,“老还不住口!这般口没遮拦!” 还没有来得及走的素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却也是静静地接收着这些人谈话中的讯息。看来,罗嫦庚是二老爷的女儿,自是无疑了。不过看起来,这个秘密在罔家也是非公开的,至少当着下人的面,他们是遮掩着,不愿讨论的。 夫人叹了口气,但见两个儿一样面色凝重,显然这件事处理起来多少有些刺手。但她还是看了一眼罔长保,说道:“你既然没做过,你大哥和二哥自然是要帮你的。”她用眼示意另两个儿。虽然,二老爷和大老爷都有些不愿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出声反驳。说到底,这件事并不只关罔长保一人的事,是关系到罔家。 “你倒是好好想想,那究竟做了什么?”夫人又道。以目前的状况,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和罗家正面冲突。否则,让他们的那位罗皇后,到底是该站在母家这边,袒护罔氏,还是替罗门出头,惩戒一下母家,好进一步巩固自己在罗门的地位呢? 罔长保心里虽然依旧不爽,却也没有再恶言相对。他正打算好好想想那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就被他们认定是凶手。就听旁边素挽的声音响起,“是那些人自相残杀,我可以证明,这件事的的确确跟舅父无关。他们要是不相信,还可以找酒楼的老板和小二问问清楚。” 罔长保一怔,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出言相帮,她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就犹如黄鹂一般。今天,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出丑,偏偏居然是这个丫头给自己出头,为自己证明。 虽然她的这番说辞用处不大,但却不妨碍他心里头对这位“甥女”又多了几分好感。 她一出声,二老爷便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女了。他正纳闷这丫头是谁,猛地想起手上还有一幅画像,是罗门那边的人提供的。他立马展开再看,眼前这女倒是和画像上的书生有六七分相似。 “你是谁?”他皱着眉看她,只觉得眉眼有些熟悉。倒是大老爷终于想了起来,“是……常华?”十几年没见,他都有些快忘记那个庶妹的名字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还请你快些离开!”夫人怒,刚才她只顾着cāo)心罔长保的事,一时分心,没有再理会素挽。本来心就跌入谷底,如今瞧见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腿脚不够灵便,只怕是想亲自开门去,好把她推出去。 素挽不卑不亢地朝她行了个万福,又在大老爷和二老爷面前行过礼,这就要出去。却被二老爷喊住,“且慢。” 素挽眉毛一挑,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来,茫然地看着二老爷,“不知您有何吩咐?” 二老爷又将她细细打量了一遍,“你当真是常华的女儿?你的母亲父亲,现在在何处?” 素挽神色黯然,“母亲早已病逝。至于父亲,素挽从未见过,也不知他是何人。” “哦?是吗。”二老爷的目光最终只是停留在了素挽颈下挂着的一枚金锁上,“那你这锁是从哪里来的?可否借我一观?” 素挽早知道他会对此上心,小心翼翼地将项链解下,递到他手上,“母亲说,这是父亲当年给她的唯一信物,说是从小就戴在上的。母亲临死的时候,把这个交给我保管。她说,说不定有那么一天,我能够和父亲团聚。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素挽是不敢再做此指望了。戴着它也不过是留一丝念想罢了。” 二老爷将那枚金锁细致地看了几遍,这才又还给素挽,听她说完,才补充道:“那倒未必。父女的缘分,老天本就有安排。寻找你父亲的事,倒也急不来。不如这样,你就先在罔家住下来。其他的,从长计议。” 他的这番决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爷……”就连野利氏也忍不住走过来,用眼示意他,夫人才刚刚说要把她赶走,他怎么能这样公然和夫人作对呢。 素挽也十分“为难”,“只怕晚辈住在这里,颇有些不便。多谢大老爷的好意了。”她刻意拉开与他们的距离,只是自称晚辈。 但二老爷却说道:“你既然是常华的女儿,好不容易到了外祖家,自然该多留一阵。”旁人还要再劝,二老爷已经吩咐道:“给表小姐准备房间,去客栈把她的行李都搬过来。” 眼见夫人脸都黑了,二老爷便道:“母亲,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扶您回房休息去吧。”这便使了个眼色给大老爷和罔长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