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在线阅读 -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一只木笳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一只木笳

    做了错事就想畏罪潜逃?看着这句话,鹿晓白猛地抬起头来,师父清矍的俊面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她终于放下心来,撅嘴微嗔道:“师父你板着个脸,老吓人了知道不!”

    又转头怪彩鸢,“叫你到外面守着,你是怎么守的?”说着指了指外面院子,“师父一来你第一眼就可以看到,怎么他都进屋了你还没出声?”

    彩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奴婢还以为小姐说的外面,就是这屋里……”

    哦我的天啊!鹿晓白默默地买了糕,懒得说她了,回眸见到元恭正笑看着她,再一看纸上又多了一行字:“是不是很想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啥?师父这是在考验我吗?我可不能上当。鹿晓白马上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想!”

    元恭眸中一闪,又写道:“真不想?”

    “坚决不想!”

    元恭笑了,那笑容明明是如释重负,却好像又怅然若失。他低眸沉吟了一会儿,又写道:“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也不是突然了,是……”鹿晓白顿了顿,决定忽略她去找了尘大师的过程,狡黠地转了转眼珠,笑吟吟道,“很久没过来了,想师父了呀!”

    正提笔的手一顿,笔尖的墨汁滴在刚写好的那个字上,晕染出一小片墨迹,元恭深吸了口气又徐徐吐出,慢慢把字整个涂黑,另起一行又写道:“子攸不在身边,你要懂得照顾自己。不要乱跑。”

    “咦?师父,你知道的事还真不少呢。”鹿晓白有些意外,转念又想,元子攸随军出征的事并非秘密,师父知道也不奇怪。那么之前她被休的事,他也应该有所耳闻吧?上次他去长乐王府探望她时,是一脸欲言又止且忧心忡忡的表情,再再上次,也就是中秋节那晚偶遇他时,他满目的询问与疑惑,都说明了他其实已掌握了她的情况,只等她自己坦白就是。

    当然他不问,她也避而不谈。反正一切都过去了,等元子攸回来,她就勇敢地和他在一起,谁也休想拆散。

    见元恭在她的话中微微一笑,笑容虽淡,却颇含自负,一副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表情,她索性拍起马屁来:“原来师父是卧龙啊!人虽然隐居,但心怀天下啊!就等着刘皇叔三顾草庐了是不是?失敬失敬!”

    她笑嘻嘻地朝元恭连连拱手,被他拿笔敲了一下头,也不以为意,反而心情大好。看来师父并非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样更好。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作为皇族子弟,理当关注朝廷动向,关心民间疾苦。

    隐士固然令人敬仰,但如果是怀有大才的人跑去隐居,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太可惜了,资源的浪费就是国家的损失。只不知元恭除了琴棋书画,还有没有其他才华?可惜他口不能言,无法从他的言谈中窥其心志。

    也许,他只是暂时蜇伏而已,一旦有适合他的舞台,便会上去施展拳脚吧?乱世出英雄,师父也许不是英雄,但也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里。他多才多艺又年轻,长得又好看,老窝在龙华寺,简直是天下美女们的损失!有机会她定要劝他出山。

    假如,她能预料到以后的事,哪怕对北魏的历史了解多一点,那她宁愿师父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绝对不会劝他……

    正想得出神,又被师父敲了一下,她眨巴眨巴眼睛,只见纸上又多了一行字:“你手脚的伤全好了?”

    “应该是吧?反正能走能吃饭。但走太多路会有点疼。”尤其在爬了这么多级台阶之后,更是微微的胀痛。但鹿晓白没有明说,摆动着纤纤十指,模仿弹古筝的动作,笑道,“好像弹琴没问题哦!要试一下才行。”

    指关节上新长出来的皮rou与旧皮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天冷而又色泽暗沉,令人一见,心便不由自主地为之颤抖。都说十指连心,不难想像,当时她经受了多大的痛苦。到底是谁,要跟这样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却见她笑靥如花,水眸清澈没有丝毫杂质,仿佛那加诸于她身上的苦痛,只是一场恶梦,醒后便不会再时时忆起,更无须逢人便大吐苦水。元恭藏在袖子底下紧紧握着的拳头,慢慢地松开。想了想,伸出左手握住她手腕,右手轻轻捏着她的每个指关节,以眼光询问她的感觉。尔后又小幅度帮她拉伸筋骨,确定她没有痛感之后,才示意她坐到古筝面前,试弹几个音符让他听。

    就这样,鹿晓白在元恭的指导下,适当运力,利用弹拨的动作慢慢锻炼手指的灵活性。但她才弹了两首完整的曲子,元恭便不让她继续,转身走入寝室。待出来时,手上托着一只巴掌宽尺来长的木盒递到她眼前。

    木是紫檀木,纹理看似粗砺,摸着却极光滑,四角包金,透着沉甸甸的华贵。鹿晓白双手接过来,漫不经心问:“这是什么?”

    元恭抬抬下巴,示意她打开来。只见大红的滑绸衬垫上,静静躺着一只做工精巧下端呈喇叭状的木笳!鹿晓白眼睛都直了:“哇呜!好漂亮!可以拿出来看吗?”

    元恭微笑着点头,接过木盒放到桌子上,拿出木笳递给她。她忙抽出丝帕擦净手,才敢接过来,观察着那三个音孔,对着管口刚想往里吹气试试音质,但马上想到这是师父的东西,不能乱吹。

    看出她心思的元恭笑着捏住笳管往她嘴里递送,示意她不必顾忌尽情吹。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却见元恭已在纸上写道:“这笳新做的,归你了。”

    “真的?”鹿晓白惊喜地叫起来,神采奕奕,但又不敢置信,“师父你没哄我吧?”

    “师父几时骗过你?”元恭写道,宠溺的笑容却不知何故慢慢发僵,看着纸上那行字,忽被什么刺到似的,他嘴唇紧抿眉头一蹙,眸底掠过一丝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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