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罐子里插满管子的人
天空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叽喳......叽叽喳喳...... 两只大鸟一边叫着一边飞上飞下，几只小鸟在地上看着。忽然有一只小鸟跳了起来，并张开翅膀扑动，不一会儿它掉了下来，其余几只看了也跳了起来并张开翅膀扑动，不一会儿也全都掉了下来。 草地里长出了不少嫩芽，路边的花也格外鲜艳，空气里弥漫着花香，一时间让蝴蝶找不着北。 苏婉缓缓走过，芳香稍作停留。这空气里突然出现第二种香气，蝴蝶自然而然会被吸引，都纷纷跟着苏婉，有一只直接靠在苏婉的肩膀上，跟童话世界里的一模一样。 “婉儿，等等我！”宁静的世界被打得稀碎。 顾玥追了上来。苏婉调侃：“你不会是又睡过头了吧？”顾玥听后想起了早上，脸一下子黑了，“婉儿，我跟你说，我迟早被我爸给气死，今天早上他把我闹钟关掉了，等我醒了他也没跟我说什么，害得我一顿狼狈，等我在门口叫他送我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今天早上停课，还在那笑，真是气死我了。” “噗呲。”苏婉听后直接笑了起来。 顾玥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正在笑她的苏婉，直接“恼羞成怒”，一手伸过去挠苏婉腹部，苏婉见状赶紧躲避，“诶，抓不到我抓不到我哈哈哈。”苏婉得意地笑道。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顾玥终于在她的连续“进攻”下抓到苏婉，“你躲啊，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躲。”苏婉笑得更欢了，但眼见就要被顾玥挠到了，苏婉一头钻进顾玥怀里，一把抱住了，还得意地跟顾玥说：“被你抓住了又怎样，你又挠不了我痒痒，哈哈。” 顾玥有些无语，但满脸写着开心。 此时，一位同学骑着自行车路过，“你俩干嘛呢？在路中间卿卿我我的。” 顾玥歪下头一看，原来是许石悾，立即睁大眼睛说道：“关你什么事啊，路那么大你不会走边上去啊，还有，你这用的什么词啊，不会就别说。” 苏婉笑了笑，轻轻地说：“我觉得这词用得挺好的呀。” 回到班里，许石悾站在座位旁看了会，又仔细地检查桌椅。这一幕被苏婉看见了，她似乎知道石悾在担心什么，苏婉便对许石悾说：“你放心吧，顾玥她不会干这些阴招的，就算是其他人，也会因为我和顾玥的关系，不会在这里对你怎么样的。”许石悾看着苏婉，嘴角微微上扬，“哦，这样啊，那我......谢谢。”“啊？”这突如其来的谢谢实属把苏婉给吓着了，苏婉急忙说：“别，我不赶你走或许更危险。”许石悾愣了一下，张开的嘴又合了上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 - 某实验室的主通道里，两个男人径直地往里边快步走去。 一个身穿大白褂，头发黝黑；另一个黑西装，四十出头的人头发却是黑白。穿大白褂的那人转过头，看着三十多岁，他对着穿西装的人说：“苏总，FH01122020613在早上动了一下左手食指，随后我给他做了全身神经肌rou电刺激，现在他的身体机能已达到正常水平，但是因为已经脑死亡，除了一些痉挛反应，他不会作出任何主动动作。” 两人进了一间房间，只见房间正中有一个很大的圆柱状的透明玻璃罐子，里边竟然有一个人，那人赤裸着身子浸泡在罐子里的液体中，全身都插满了电线，应该是传感器的连接线，因为那些线都通向房间右边的电脑设备上。而左边则是一些看上去像是做手术所用的设备，穿过罐子，后面则被一些药物和医疗工具填得满满当当。 苏总看了会罐子后就去看数据，片刻之后，抬头看向罐子，问：“陈博士，如果启动大脑芯片，那他是不是就能听指令并执行命指令？” 陈剑华把目光从罐子里那人移到苏瑾榕身上，“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没错，但实际会怎样，能不能做到能做多少，做的好不好都很难说。毕竟是死后才装进去的芯片，和之前那些活着就装进去的不一样，那些人的大脑和芯片共存的时候就是在给芯片调试，脑死亡后芯片接替大脑工作，所以现在那些人和之前对比，几乎是没有区别的。然而现在这个需要人工调试，有点难，但我会尽力。” “如果苏总已经做好接受失败的准备，那就启动芯片吧。”陈剑华走到苏瑾榕身旁并拍了拍苏瑾榕的肩膀。 苏瑾榕叹了叹气，示意工作人员准备启动芯片，“失败了，他还是这具有生命的尸体，但要是我不做，那我就永远对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流泪。”说完苏瑾榕便输入了密码，按了指纹。 陈剑华微微一笑，“她......吧，其实和这个有很多相同点的，这个要是能成功，那她也离成功不远......” “可是这一点不同的就是生前的暗潮指数，这个5000的都如此吃力，那她岂不是......” “有些话我想说很久了。”陈剑华突然语重心长起来，“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啊？这实验能顺利进行到现在都是因为小姐，你说你俩还在这怄什么气啊，两个人都想做同一件事，却又都在互相疏远，这是因为你俩心里头都藏着秘密，也许这秘密能解开你俩中间那堵门，我找个时间让你们见见面吧。见了面，把话说出来就好了。” 苏瑾榕听了，沉思片刻后说：“还是别了，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能让我俩都有事做，而且还是好好活着才能做的事。” 陈剑华摇了摇头，“唉，随你吧。只希望你能不悔。” 苏瑾榕笑了笑，“谢谢你啊，博士。” 坐在电脑前的一位工作人员突然说道：“苏总，陈博士，芯片已成功启动，请指示下一步指令。” “陈博士，他怎么没反应啊？”苏瑾榕一边说一边向那罐子走去。陈剑华赶紧去看了数据，“身体机能正常，应该是处于休眠状态。苏总，是直接唤醒还是等他自然醒？”苏瑾榕围着罐子转了几圈，“哪个成功率更高？” 陈剑华也走到罐子旁，“其实都一样，芯片是空白的，得等他醒了才能让他学习，而学习这个过程就是验证实验是否成功的关键，只有成功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那好，那就等他自然醒。”苏瑾榕说道，“现在你给他点干扰，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还有，要时刻关注他的身体和芯片，等芯片适应了身体，应该就是醒的时候了。我先回去了，他醒了立刻通知我。”说完便往外走去。 “好的，苏总慢走。”送完苏瑾榕，陈剑华回到房间，看着罐子深呼了一口气，“终于要完成了。”陈剑华脸上带着笑意，感觉身体很轻盈，也许是这些天太紧张了吧，此时此刻终于放松了。 苏瑾榕走出了实验室，天空很蓝，微风带着花香，他没有多留恋，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事，他上了车。司机把车开出了工厂大门，苏瑾榕回过头看了一眼，四个大字填满了眼帘：振荣生物。 他想起了他的夫人。 - 海棠高级中学百草园。 体育老师：“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啊？你们二班的为什么不是生物课而是体育课？为什么体育课不在体育馆，不在cao场，而是在这偏僻的百草园是不是以为要来当园丁了？想要知道答案的，看那边！”说完便伸出手指向百草园办公室，同学们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女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同学们好！” “老师好！” “老师，今天是教我们解剖吗？”“在百草园里解什么剖啊，明明是学做标本。”同学们闹了起来。 生物老师：“好啦，安静~今天早上下了场大雨，现在会有好多小生命正在露头，所以我和你们体育老师谈好了，让你们见一见这雨后春笋。”与此同时，生物老师把手里的纸张给同学们递了过去，“来大家分一下，同桌两人一组，一组一张，你们在这百草园里看到的植物，把喜欢的写进表里，并写出该植物种类，有什么作用等，知道多少就写多少，知道了吗？” “知道了。”同学们应声答道。老师：“至少写三种，写完后就可以在这里玩了，能多写就更好。”郑海涛：“老师，多写有奖励吗？”“没有，但是写错了我会帮你们改，老师只是想你们多会一些生活上的小知识。好了，你们赶紧去吧。”老师说完便推了推手，催同学们去写了。 “婉儿，咱们走吧。”顾玥拉着苏婉边走边说。 苏婉有点懵，“啊？不是和同桌一组吗......” 百草园里有争先恐后的嫩芽，有争妍斗艳的花儿，也有四目相对的许石悾和李知远。 顾玥回过头喊；“你俩赶紧跟上，不然我跟老师说你们不配合同桌。”话音刚落，石悾和知远已经跟上去了。 这一切两个老师都看在眼里，并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