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另一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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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病房里安静得只听得见轻轻的呼吸声,还有仪器运作的机械声。 病床上的人儿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还处在昏迷中,仪器上显示的各项数据都表明,女孩目前的生命体征平稳,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南宇守在病床边,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妹妹醒来的时刻。 这一天,他等太久。 他不会忘记,是单纯的乔夕,用一颗健康的心脏成全了他的妹妹。 他有愧,可在良心与妹妹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南宇轻轻拨开南汐额前的刘海,眼睛里满是温柔怜惜。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汐汐,你睡了很久,该醒来了。” 话音刚落,病床上的女孩睫毛微微抖动一下。 他敏锐的捕捉到这微小变化,心中大喜,不禁提高了些音量,在女孩耳边呼唤—— “汐汐,你醒了是不是?来,试着睁开眼。” 迷迷糊糊中,南汐似乎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那个声音不停重复着,告诉她努力睁开眼。 她尝试着,一丝光亮透过眼帘的缝隙照进她眼里。 好刺眼…… 她再度闭上眼睛,等适应片刻后,再缓缓睁开。 一开始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她只知道身边有一个男人,却看不清他的脸。 他是谁? 南汐大脑一片空白。 “汐汐,你终于醒了!” 南宇激动的握住女孩的手,眼眶微红。 视线渐渐聚焦,女孩看清了眼前的人,神情却迷茫无措。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能清晰的说出话来。 她想叫他的名字,可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这人叫什么。 南宇以为妹妹只是刚刚醒来,不能适应,他生怕吓到她,小心翼翼的轻声询问:“汐汐,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还有哪里不舒服?” 汐汐? 女孩微微抬眸,脸上尽显茫然之色。 “你是在叫我吗?我叫汐汐?” 南汐的思绪有些混乱,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更不清楚自己是谁。 他是谁……她又是谁? 南宇见女孩那茫然的神情,终于意识到妹妹的不对劲。 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陌生,甚至还带着几分戒备。 这是怎么回事? “汐汐,你怎么了?” 南宇忍不住靠近几步,想要查看她的身体状况,可他一上前,女孩便警惕起来。 “你别过来……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汐眼中满是困惑,透着几分恐慌。 对于这个世界,她一无所知,全然陌生。 心口处传来一阵疼痛,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南汐捂住心口,难忍的蹙起眉头。 “汐汐,你的身体还没复原,不要激动……你先冷静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南宇放轻了声音,努力安抚她的情绪。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南汐会变成这样? 可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慢慢的让她一点点接受现实。 南汐迷茫摇头,嘴里低声呢喃着:“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南宇心疼不已。 “你先别急,我扶你躺下,好不好?你现在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也许是因为南宇是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许是因为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令她感到不适,南汐渐渐放松警惕,乖乖躺回床上。 她的身体现在还无法承受太大的负荷,需要卧床休养。 “我叫南宇,你叫南汐,你是我的妹妹。你之前患了很严重的心脏病,一直昏迷不醒。前不久医院找到了合适的心源,你接受了手术。” 南汐,南宇…… 手术…… 这一切对女孩而言,都是太过陌生的词汇,仿佛是在听他讲述别人的人生,好不真实。 “我叫……南汐,是你的妹妹?” “是。” 南宇郑重点头。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汐汐会忘记过去,但他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别怕,或许是因为你昏睡的时间太久,有些事记不清了。慢慢来,一定会想起来的,好吗?” 闻言,南汐懵懂的点了点头。 “现在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我去买点吃的,很快回来。” 南宇说完,转身正要走,女孩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抓住他的衣袖。 她的眼睛里水雾氤氲,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小心翼翼说道:“别走,我怕……” 听到这话,南宇顿住脚步,微微怔愣。 她说这话时的神情语气……恍惚间,让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乔夕。 那时候,他带着乔夕去密室玩,提议分开找线索的时候,乔夕也是这样抓着他的手,一脸慌张委屈。 【别走,我怕!】 想到乔夕,南宇的心颤了一下。 她们的神情举动,如出一辙,太过相似。 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他自嘲笑笑,怎么会产生那种荒唐的想法呢? 只怕是心里对那个逝去的女孩有愧吧。 现在南汐的胸腔里跳动着乔夕的心脏,有相似之处,也是正常。 他笑自己想太多,轻声安慰妹妹:“别怕,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得了他的保证,女孩终于肯安心睡觉。 南宇就这样坐在病床边,静静看着重获新生的妹妹,彻夜未眠。 …… 第二天,陆川接到了消息,来到了医院。 陆川站在病房门口,似乎还在犹疑。 当他得知那个叫做南汐的女孩醒来时,他还是决定来医院看看。 但他来只是想知道,乔夕的心脏在这个女孩身体里,是否还健康。 男人推开病房门,缓步走进去。 而病床上,听到脚步声的女孩缓缓抬头,视线与其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