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我懂了

    教会之中，圣杯战争的监管者言峰神父父子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圣杯战争的sao动。

    “父亲，已经出现了第一个死者了，时钟塔的肯尼斯已经被确认死亡，他和他未婚妻的尸体已经被我带回来了。”

    “尸体在雨天被浸泡了很久，已经很难查清楚死亡的时间，大概就是卫宫切嗣爆破大楼之后的一段时间到第二天的六点之间。”

    “脖子上面有明显的死徒吸血的痕迹，但是那其实并不是死因。”

    “早在死徒吸血以前他就已经死去，致死的是胸口带腹部的一道伤口，像是被锐器割伤的，不排除是死徒的爪子。”

    “他的未婚妻也是同理。”

    寡言少语的言峰绮礼难得的对自己的父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东西，只是这样子的转变毫无疑问无法让年老神父的心情有所好转，第二夜出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他感觉到了棘手，甚至于无可奈何的地步。

    魔术是建立于未知和神秘上面的神秘力量，被越多的学习，就会越发降低其品质，如果真的发展成为全人类人人学习魔法，这个世界的魔术体系就会崩溃，所以一切的魔术行动都是见不光的。

    冬木市这块土地上面的圣杯战争也是不能够让普通人窥探出端倪的，远坂家和圣堂教会都是负责来遮掩这一工作的，只是现在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爱因兹贝伦家族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这个酒店都被他们夷为平地，这已经不是用天然气泄露可以掩盖过去的事情了，他们到底再想些什么？”

    这其实还算是好的，虽然有些麻烦，但是通过下暗示和cao控新闻媒体，这件事情的风波最终还是会平息。

    但是，冬木市怎么会出现了那么多的死徒！

    作为绞杀死徒最为卖力的组织，圣堂教会可是对于这种人类天敌的物种了解甚多的，如果不计里世界力量的话，仅仅十几个死徒就足以把整个冬木市化为死地了。

    但是现在冬木市出现的死徒何止十几个！

    甚至于出现了连成熟的魔术师都都可以杀死的可怕存在！

    “绮礼你预计冬木市里面会有多少个死徒？我需要做最坏的打算。”言峰璃正正色道。

    “数目绝对超过了一百，光是我出去回收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杀死了两个。”

    完全超越了可以接受的数目，这么多的死徒绝对会把冬木市破坏的一干二净，必须要发动监管者的权限，把所有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哦，已死的除外，全部召集起来，让他们去把所有的死徒都去除掉！

    “不过那些贪婪的魔术师没有利益是不会行动起来的，就用令咒最为交换代价吧。”

    在他的手臂之上，刻画满了令咒，其数目之多，可以让任何一个御主汗颜，这里上一次圣杯战争后被他回收过来的令咒，用特殊的魔术封印了起来，可以随意的移植给别人。

    作何御主cao控英灵的最强法宝，令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任何一枚都足以成为改变战局的存在。

    “这样子应该足够了吧。”

    站在思考死徒歼灭计划的言峰璃正并没有注意到，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他的儿子，言峰绮礼正在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不像是儿子对于父亲，也不像是执行者对于命令者，而是一种充满了愉悦，带有恶意的眼神。

    迪奥所给的水银剑被他暗暗的握住，同时他也用听不到声音的步伐走到了自己父亲的背后，对于毫无疑问信任自己，从来不会担心绮礼会出现问题的父亲，他可是要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呢。

    “用不着这么麻烦，父亲。”

    “我觉得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年轻的神父站在年老神父的后面，右手按住了后者的胸口，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父子间非常普通的拥抱而已，只是这个拥抱是要命的，红色的血液不停地从言峰璃正的胸口涌现出来，像是一抹红色的喷泉一样，瞬间就把言峰绮礼的手染红了。

    “绮……礼？”

    直到生命开始走向终点，言峰璃正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子大逆不道的事情，在他的眼里言峰绮礼是那样子的纯洁无垢，宛若天生的圣人，无欲也无求。

    言峰绮礼是故意没有捂住自己父亲的嘴的，他很期待自己一直严肃古板的父亲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会说出什么样子的话语，表情又会是怎样子的扭曲。

    会比远坂时臣的死样更加让他愉悦吗？

    “有死徒在的冬木市会更加的有意思一些，清理的工作是不需要的，既然这次圣杯战争已经足够崩坏了，那么不妨再让它更加的崩坏一些。”

    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看见走马灯，类似于一张张幻灯片一样的过去就呈现在眼前，言峰璃正似乎就是陷入到了这样子的诡异场景里面。

    他不喜欢金钱，他不喜欢地位，他很看重自己的儿子，认为绮礼会成为自己最为优秀的继承人，绮礼的出生，绮礼加入圣堂教会，绮礼成为代行者，这些他其实都记得。

    但是毫无疑问，他从未想过要去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看似圣人一样无欲无求的外表下面是不是有着填不满的伽蓝之洞，外表的平静是不是对于整个世界的冷漠，没有代入感。

    他自认为了解绮礼，但是从未了解过过绮礼。

    他现在后悔了。

    苍老的面容上面渐渐的褪去了血色，开始变得苍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只说出来了几个字眼。

    “对……不……起。”

    刀刃从胸口拔出，言峰璃正的身体无力的倒下，鲜血渐渐的淹没他的身体。

    言峰绮礼的手正在颤抖，不是害怕，也不是后悔，经过吉尔伽美什的教导和圣杯之中此世之恶的洗礼，他早就抛弃了内心中的善意和迷惘。

    他很开心，很激动，这样子的感觉来的比起以往都要强烈，比起当初在远坂时臣毫无防备的时候把他刺死还要来的让他愉悦，毕竟师傅可以再找，父亲永远只有一个。

    迪奥的教诲果然没有错，杀死自己父亲果然可以带来足够大的愉悦，他现在几乎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扑克脸，虽然带着血污的手很想捂住，但是扭曲的笑容依旧开始绽放，开始向着日后的他接近。

    “果然这样子很有意思啊，不知道我的老师你这次又会给我带来怎么样的愉悦，杀死一个人两次还真是让我期待啊！”

    他蹲下了身子，开始把言峰璃正手上的令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早在之前的世界里面他就已经做过了，转移令咒并不复杂，只需要知道方法就可以，被转移的一方是生或者是死都不重要。

    很快，红色的符文就已经遍及了他的手臂，宛若两条惩罚罪人的荆棘缠绕于他的手臂之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在下面感觉到了血腥味。”

    因为迪奥的存在，不再随意动用时间能力的咲夜姗姗的来迟，站在没有关上的门口，她看见了这里的惨状。

    子弑父！

    这样子的情景当然瞒不过聪明的咲夜，言峰绮礼手上还握着凶器，脸上愉悦的笑容用一只血手完全掩盖不住。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子恶心的存在。

    仅仅是一秒钟，咲夜就转化为了公式化的微笑，这是迎接客人的微笑，也是杀死虫子的微笑，此刻的展露毫无疑问就是她已经对于言峰绮礼已经厌恶到了极点，需用虚假的表情来面对才能掩盖内心深处的情绪。

    “如你所见，我得到了更多的令咒。”绮礼举起了他的右手。

    这是解释，也是威胁，令咒是悬挂于从者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一枚都足以决定一个英灵的生死，而这么多枚令咒已经足以完全扭曲一个英灵的行为，将作为英雄的尊严在地上蹂躏殆尽。

    Assassin的能力是时间停止，这很厉害，言峰绮礼知道，但是不能直接干涉生命就是她最大的缺点，咲夜完全做不到在时间停止的时候把他杀死。

    她杀他需要时间，仅仅那是很短的一瞬也足以让他启动令咒，阻止这一切，然后命令她自杀了。

    按理说是这样子的。

    只是他不知道，在和迪奥的世界相互接触，相互交融以后，咲夜的能力已经开始发生变化，时停里面已经渐渐的可以干涉到生命体了，虽然依旧有些难以杀死别的生命体，但是毫无疑问割断绮礼的喉咙让他无法下令还是做得到的。

    “是吗？那么我回去打扫房间了。”

    只是咲夜并没有马上的动手，厌恶归厌恶，她并不是属于英雄或者是正义侧的人物，身为鲜红恶魔的从者，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更加血腥的场景。

    她现在需要绮礼活着，在找到下一个可以接纳她的御主之前，绮礼必须活着。

    她虽然是真身参与圣杯战争的，不会有lancer一样，御主死亡自己就会慢慢消失的弊病，但是为了公平，圣杯也为她定下了一个特殊的规则——失去御主半天就会丧失从者的身份，无法再捧起圣杯，实现不了自己的愿望。

    所以耐心一向很好的她可以稍微等待一下。

    晚几天动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