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收容与调查
故事不长，但是古胡月讲出来的时候却仍旧饱含愤怒和悲伤，甚至几度哽咽。她脚下的死域随着情绪的起伏而延展，几次差点蔓延到路不凡脚下，却又在最后被压制回去。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洛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 如果只是听她口中的故事就如此悲伤，那作为当事人的她又经历着怎样的痛苦呢？在经历这些事的时候，她的年纪也不过与现在的苏烨子一般大。 “你的死域不能收回去吗？”虽然为她难过，但洛杨知道现在的事更重要。 “不能……我之前可以将它压制到几步的范围，但现在有些控制不住它了。”古胡月摇摇头。 恐怕是因为太久没有补充生命力的缘故，现在的死域尝到了甜头就轻易不肯放弃。 路不凡稍微沉思了一会：“听起来像是个被动技能啊这个死域。” “不可以开这么没有礼貌的玩笑。”苏烨子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头。 “对不起！”路不凡自知失言，只好双手合十鞠躬道歉，不过看样子古胡月并没有听懂他在讲什么。其实路不凡一向不喜欢这种凝重的氛围，只好开一些没那么好笑的玩笑缓解尴尬气氛，只是有时候会起反作用罢了。 洛杨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低头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转头对苏烨子说：“你可以暂时收容她吗，用你的——‘白箱’。” “可以一试，毕竟也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苏烨子点点头。 “‘白箱’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方便面。”路不凡挠挠头。 “我的能力——‘白箱’。”苏烨子真的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泡面又扔了回去，“当然不是这种东西。” “想象你有一个透明的箱子，你可以任意切割组合它，可以任意改变它的形状。‘白箱’就是这样一个为我掌控的箱子。箱子的外面和里面的规则都由我掌控。当把箱子拉长，对着的两面——暂且叫做A面和B面吧——A面定为入口，B面设定为出口，就可以实现空间上的位移。” 苏烨子真的这样做了，她向前跨了一步，从路不凡的面前来到了他身后。 “将箱子分割出一块，把它们的出入口设定为同一个，就可以实现百宝袋一样的效果。当然了，里面的东西还是要自己放的。”苏烨子朝他眨了一个wink，“在空间内部设定规则，就可以实现翻不出去的墙这种效果。” 路不凡瞪大了双眼：“所以我们学校之前流传的翻不出去的墙是真的而且是你搞得鬼？” “是的哟。”苏烨子点点头，“只要把箱子折成面就好了。” “你说的东西太抽象了，我想象不出来……”路不凡已经有些糊涂了，这些个关于空间的戏法他实在是有些理解不能。 “没事，我们也理解不了。”洛杨在一旁耸耸肩，“不要再浪费时间解释了，现在先办正事。” 苏烨子点点头，从脖子上取下枫叶状的孔雀石项链：“就用这个做锚点吧。” “锚点又是什么？”路不凡还是忍不住想问。 “‘白箱’如果只是凭空开门的话是无法移动的，要想移动它就必须依附于其它物体上，我叫它们锚点，就比如我的口袋。”洛杨飞回了小机器人，苏烨子一边将项链挂上去一边向路不凡解释。 “啊，已经完全听不懂了……”路不凡作痴呆状。 “没关系，我会用就可以啦。”苏烨子摸了摸他的头，路不凡像触电般弹开，苏烨子撅了撅嘴，“不要这么抗拒嘛小白同学。” “这个名字是哪里来的啊……”路不凡虽然本能的弹开了，但此时却微微有些脸红。 苏烨子朝他吐了吐舌头，没有解释。 “这个世界跟你以前的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洛杨cao作着挂着项链的小机器人重新对古胡月喊话，“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们绝对不是坏人。” “现在才说自己不是坏人是不是有点晚了？”路不凡在一边插嘴。 洛杨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到：“所以希望你可以跟我们走，只需要触碰这个项链就可以。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再让你的能力继续伤害别人。并且我们一定会积极的为你寻找治愈的方法。” 古胡月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伸出手，在触碰的瞬间被吸入项链。洛杨顺便把通讯机器人也送了进去，方便监视和联系。 “有需要的话直接喊我们就可以。”洛杨对着话筒喊了一句，是对古胡月说的。 “明明可以强制把她送进去的，却一定要征得本人的同意，这也是你的温柔吗。”苏烨子看了看洛杨。 “别尬吹，你肯定也不想违背她的意愿吧。”洛杨太了解苏烨子了。 “说的也是。”苏烨子从口袋里掏出半人高的零食，开了另一处门给她送了进去，几百年没吃东西，她肯定饿坏了。 看不清脸，但古胡月吃东西的时候，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落下来。 死域在古胡月被吸入空间的时候一起被吸了进去，原本黑色的区域恢复了土地的颜色，洛杨愈发觉得这东西像是寄生在古胡月身上的诅咒。 “虽然被收容了，但是死域的影响力仍然是未知的，你注意自己的安全。”洛杨捡起了项链递给苏烨子。 “没问题。空间的入口我已经关闭了，现在里面是完全封闭的。”苏烨子点点头。 “这样就好。不过项链还是要你随身携带，毕竟你的空间只有你自己能打开。” “我会照顾好她的。” “你自己的安全第一。”洛杨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走过去查看地上的尸体。 邓小虎和叶镜心同样走上前去，同为警校毕业的师兄弟，一些基本的验尸环节他们还是要做的。 “有刀伤但不致命，都是被一刀剥夺了行动能力。”虽然尸体失去了生命力，但是原本的形状是完好的，能看出一些东西，与另外一个死去的背包客完全不同。叶镜心最擅长这方面，而三个人的判断基本上是一致的。 “这个人十有八九是个高手，最起码在剑术上。”洛杨眉头紧皱。 “这几个人恐怕是专门被拿来喂死域的……”叶镜心提出这一点。 “我同意。”邓小虎点点头，“如果她所言非虚，那么把她送到这里的和拿这些人喂死域的人恐怕是同一批。” “这已经不是你们可以插手的领域了，这件事我们会接手的。”洛杨起身打了几个电话，似乎是在叫人处理这些尸体相关的事情。 邓小虎脸上有些失落，他是个耿直且正义的一个人，明明有罪恶发生却不能插手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爽，或许更多的是无力感。他从小就喜欢打抱不平，长大立志考上了警校为人民服务，然而现在坏人就在眼前却无可奈何。 不怪洛杨无情，只是遇到义人的案件，靠自己的能力实在是束手无策。 “你也不用太难过。”洛杨打完电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我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洛杨从手机上访问行车记录仪录下的画面，划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有些秃头的中年男子：“这个人需要你帮忙查一下，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的，可能也是跟义人有关的案子。” 邓小虎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几乎在瞬间就把男子的样子画了下来。路不凡在一边看的人都傻了，他心想这是什么速度，闪电侠吗？ “我师弟也是义人。”洛杨注意到路不凡的疑惑，“毕竟也不是所有义人都具备战斗力的。” “可义人不是要被监管吗，要么成为阶下囚，要么被局里收编这样？” “谁告诉你的？”洛杨愣了一下。 “局长……” “那你被骗了。”洛杨笑的可开心了，“要是都这样局里早就运行不下去了。那有非友即敌的做法，原则上义人只要登记过就可以自由生活，只是不能随意使用自己的能力。你懂的，真正的自由应该建立在秩序之上。” “可恶……”路不凡捏紧了拳头。 “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我相信局长是看中了你巨大的潜力才这样做的。”洛杨拍了拍他，但是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就连苏烨子也一副同情的微笑。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路不凡还是觉得自己被骗了，在这一刻他的内心里产生了莫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