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永生的赏罚
在这之后的第一个周末，路不凡接到了洛杨的消息，急匆匆的出了学校。 洛杨靠在车上等候多时了，见到路不凡一挑眉：“上车，带你出任务去。” “这么快就有任务了？”路不凡坐在后排——因为洛杨不让他坐前排，他说那是给夏夜留的地方——系好安全带。 “任务几乎天天有，只是考虑到你重伤恢复，还有为了你的学业着想没有让你参与罢了。”洛杨熟练的开着车。 路不凡点点头：“那我们这次是去……” “一点小麻烦而已，不用太担心。主要是带你体会一下我们平常的工作。”洛杨从前排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这个是之前那件事的初步调查报告，你可以了解一下。” 路不凡打开文件夹，第一份资料就是自己写的关于遭遇怪物这件事的各种细节，以及对五个实验体的相关调查。路不凡有很多实验课要写报告，但是他十分讨厌写这种东西。然而关于这件事他却写的无比详细。 “你之前在报告里提到那个人是喝了什么东西才变成怪物的。我们之后专门去现场查看了，找到了你说的试管，也分析了里面的成分。”洛杨说到。 “是血……”路不凡在第二份资料里看到了相关的调查。 “是的。”洛杨点点头，“但是具体是谁的血液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dna的提取已经完成了，只是检测还需要一点时间。” 其他像是路不凡自己并非是实验体之类的细节自己也早就从洛杨这里了解到了。那时候他觉得天上像是有一束光打下来，然后长着小翅膀的光屁股天使缓缓的把光环带在自己头上。路不凡沐浴光辉张开双臂说：“Ihavebeenchosen！我是被选中的人！”。 当然那只不过是幻想，不过这份开心的感觉是实打实的。 “那几个实验体怎么样了。”路不凡看到报告里关于他们的情况说的比较笼统。 “不太好。虽然身体上的伤被夏棠治好了，但是精神上的创伤更严重。只能先找房间把他们关起来再慢慢的治疗。” 路不凡叹了口气，他有些难过。他们几个毕竟都是跟自己一所学校的同学，甚至路不凡觉得眼熟的那个怪物实验体就在自己隔壁班，两个人甚至住在同一栋楼的同一层。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变成这副模样，任何有同情心的人都会觉得难过的。 洛杨接着说到：“结合你的报告和我们的调查暂且看不出这几个人有什么共同点，选择他们的原因也不好说。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比较宅，朋友很少，跟其他人几乎也没有什么联系。” “我觉得你好像在说我……”路不凡有种被点到的感觉。 洛杨耸耸肩：“你也差不多，这也是之前我们认为你是实验体的一个原因。” 路不凡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洛杨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 “下车吧，我们到地方了。” 两人停在一处商业楼附近，整栋楼大概有二十几米高。在不远处是叽叽喳喳的人群，一起对着天空的方向指指点点。 路不凡抬头望去，阳光还有些晃眼，但是很明显的能看到楼顶上坐着一个人。 “跳楼？这也是我们的活？” “一般不是。”洛杨带上墨镜，从车里拿出两把雨伞，扔了一把给路不凡，“拿着，一会用的上。” “这大晴天的要啥雨伞啊。”路不凡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默默的揣好了伞。 警车和消防车早已就位，洛杨走上前去掏出证件说了些什么，警察便开始疏散人群。没有很长时间，周围的人就被清空了，然后警车和消防车也走了，只留下几个人在现场封锁街区。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路不凡有些不太理解，“靠咱俩就能把他救下来？要不然你在下面拖住他我上去把他抱下来如何？” 路不凡对自己的……啊不，对花无邪的身手还是挺有自信的，只是救人的话他分分钟就搞定了。 “没有必要，有更快的方法。”洛杨接过留守警察手里的喇叭喊到，“上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我包围了，识相的就快点从上面跳下来，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喂喂喂……”路不凡越听越不对劲。 眼见那人站起身就要跳下来，路不凡有些不解和恼火：“我说你有没有人性啊！他要跳楼啊！你不想办法救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劝他跳下来！” 洛杨没有理他，反而自己撑开伞蹲下，整个人被伞保护住，像极了扮演蘑菇的精神病人。 “哈？”路不凡彻底蒙圈，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洛杨这样做的意义。 在路不凡反应过来救人之前，楼上的人就跳了下来，大头朝下脑袋开花“砰！”的一声血花四溅。温热的血混着脑浆飞溅开来，路不凡的脸上身上一片鲜红，甚至有几滴飞进了他嘴里，一股血腥味在他的大脑里横冲直撞。 这对幼小的路不凡产生了足够大的冲击，足够让他把昨天的晚饭都吐出来。 路不凡跑到一边不停的呕吐。这种场景，自己在过去的二十年他不曾见过，未来的七八十年他也不想见。 洛杨收起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背：“要是吐完了就去把他先拷到我车上，我去处理一下目击者。” 说完递过来一副手铐，脸上甚至还挂着“哈哈吓到你了吧”这样的表情。 “都摔成泥了还拷什么，我直接拿盒子给你装回去多好……”路不凡擦擦自己的嘴，胃里仍旧一阵翻腾。 洛杨没有理他，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唉？”路不凡此时才发现不对劲，自己的身上本来应该满是血污，但是如今却干干净净。那边本来大头朝下变成一滩的那个人如今也完完整整的站在原地不住的叹气。 “永生是赏赐，更是诅咒。”那人长叹了一口气。 路不凡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还是走上去准备给他铐起来。那人看见路不凡走上前便朝他挥了挥手：“你就是新来的吗？洛杨好久没有带新人来玩了。” “来玩？”路不凡脸上的肌rou不停的抽抽，洛杨那个家伙果然是故意的，等会一定要给丫两刀。 那人伸出手来，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瀚音。” 路不凡不自觉的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眼前的人，衣着不得体，头发乱糟糟，活像个路边的小乞丐。路不凡举得他甚至还不如小乞丐，因为小乞丐也是会下班的，下班的时候自有豪车相送。然而眼前的人看起来就像是生活毫无希望没有动力，每天就会混吃等死的那种人。 但是路不凡还是注意到了他身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首饰。项链手镯戒指一个不少，如果没看错的话他的兜里甚至还踹着一把价值不菲的金镶玉的小匕首。饶是路不凡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这些首饰有些年头了。 “你是不是还抢银行了？”路不凡看清了之后反手给他带上一副银手镯。 “哎！你！”瀚音看了看手腕，尖叫起来。 “我什么我！这是你活该！”路不凡撇了撇嘴。 “你看见我手腕上带的金镯子了吗！” “哈？”路不凡疑惑的脸缩成一团。 “那可是我亲爱的什么公主送给我的定情信物。”瀚音眼里似乎泛起泪花。 “什么公主？还有叫这个名的？” “那人家忘了她的名字了嘛。”瀚音开始抽泣。 “你好好说话你！”路不凡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说你是谁？” 瀚音抬起头：“在下就是皇族后……” “屁的皇族后裔！这货叫李狗蛋，祖上三代穷的裤子都没得穿。”洛杨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晃着瀚音的金镯子，“你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就把镯子揣自己兜里。” “哈？”路不凡摸不着头脑。 “他身上这些首饰都是有钱的小情人送给他的。那个戒指，三百多年，地主家的小姑娘给他打的。那个镯子，四百二十多年，泡了一个塞外的公主给的。还有那个小刀，一两百年前皇帝赏的。还有那个……” “停停停。”路不凡及时的打断了洛杨讲话，“一两百年之前是赏赐给他爷爷的吧。” “不不不……”洛杨摇摇头，“我没跟你说吗？这货有五百多岁了。” “五百多岁？？”路不凡看了看瀚音，从外貌上看只有二十多岁。 “是的。”瀚音点点头，同时晃了晃手上带着的一堆饰品，“这些都是爱的信物啊！” “这么说……你的能力……” “永生啊，我没跟你说过吗？”洛杨装出一副哎呀我好像是忘记跟你说了但是没关系你现在都已经知道了的无辜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