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飞鱼
阿希这人放在前线不够用,放在部落里有些多余,于是被月分去弄夜晚的食物。 夜晚吃什么?清淡点的,不与虾肉有冲突的。 部落的人们边工作边吃了不少虾肉,晚餐不需要太丰盛,多备些果子就好。 “明带上几个人把食物送到石头墙去。”阿希喊道。 “好。” 阿希与几个人一同把食物送到前方的界线去,首领已经安排好轮值的人,但是谁也不敢离开石头墙。 “来吃些东西,吃完再睡。”阿希叫醒阿奈。 阿奈揉揉眼睛,“天黑了,今夜我守夜就不回去睡。” “好。” “如果今夜或许会有些好看的东西,阿希你或许能留下来看看。”阿山说。 “会是什么?” “一种会飞的东西,它们逆流而上,身体会发光,还喜欢飞出水面。”阿山说得玄乎。 一种会飞的东西,会是什么东西,水里出来的都是鱼,会飞的鱼,会飞的能发光的鱼。 阿希把自己见过的飞鱼与会发光的鱼想一遍,看向阿奈,“好看吗?” 阿奈依照阿希的喜好来想,点了点头,“好看。” 阿希与众不同,她的喜欢也与众不同,依照阿希喜欢的东西可以猜出阿希会喜欢今夜的景色。 “那我留下来看看。” “能行,你本是我这狩猎队的,留下是正常。”阿奈赞同阿希留下。 阿希把巫给的药包分给大家,药包的药味能赶走一种吸血虫。 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牙与阿奈换班,牙带着他的狩猎队回去,阿奈继续守着。后半夜首领过来换班。 早上出了力气,下午到处去帮忙,到了晚上阿希就困了。打着哈欠硬是强撑着。 “你先睡一会儿,发光的东西出现了再叫你。”阿奈与阿希说。 “可以吗?” “有我守着,等出事再叫你,不会有问题。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好。” 擦好药草,盖上凶兽皮趴在石头上睡。 阿奈坐在阿希边上,眼睛看着不断看着四周。最警惕的还是河岸。 石头外的大虾,三分之一被带了回去,三分之一被大鸟带走,还有三分之一放在河岸边,留给四脚的河兽。 四脚河兽不分黑夜与白天,很容易闯进部落,阿奈不敢放松警惕。 阿山到阿奈边上,眼睛看着河岸,边与阿希说话。 “今日大收获,部落里的食物就有多出来的。首领必定会让一支分队出去交换。去还是不去?” 每一支小队都想出去交换,出去能见到许多与部落不一样的东西,或许还能勾搭雌性回来。 “这一次出去交换的是盐石,哪一支小队出去都一样。” 挖盐石的部落是矮人族,里面的雌性一般不外离,外面的人也少找里面的雌性。 阿山点点头,“如果出去了你不得带她出去,你不想带她出去看看吗?” 阿奈想起阿希图腾纹的事,巫说过带她出去就是一个机遇,如果这次带她出去会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呢? 阿奈有些心动,“得要争取一下。” 阿山偷笑,说到阿希这个家伙才会上心。要是阿希像以前一样,阿奈是不是不会去争取? 没有下雨的夜晚异常热闹,能叫的虫子全都出来庆贺。一处高音一处低音,此起彼伏。 就在这热闹中阿希十分好睡,可能是干了一天活的原因。 “阿希醒醒,阿希醒醒。”阿奈在边上叫阿希。 意识渐渐清醒,阿希坐起,“要开始了吗?” “快了,看大河里。” 打着哈欠看过去,见大河的转弯处跳出两条鱼。 鳞片星光闪闪,鱼跳起飞行一段再落入水里。 阿希确定这是鱼,圆圆的头,平扁的身体,不同的是它有三双鱼翅,鱼翅震幅比较大能带动鱼飞行。 “看河里。”阿奈提示。 河里有什么? 大河里有一片星海,整片大河像星空,像银河。 一大群发光的鱼从右边游向左边,河中央的鱼最多,是一条会扭动的银河,好看极了。 “扑,扑扑……” 你或许见过成群出山林的鸟,你或许见过成群跳出水面的海豚,你或许见过成群的沙丁鱼,但你绝对没有见过成群跳出水面又自带星光的远古时代的鱼。 “好厉害!” 见阿希眼里闪闪的星光,惊呆的表情,阿奈舒心一笑。 任何不以为然的东西在她眼里都是神奇的,阿奈喜欢阿希露出这个表情。 有时候为了让她开心特意带她去看看山林里的神奇。 他们都说他对阿希太好,这样不行会害着阿希,可是他就想这样待她,让她笑,让她乐意。 也幸好阿希是个好雌性,不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阿奈庆幸自己把阿希平安养大,也庆幸阿希是他的。 “哇……太好看了。” “虽然每一个雨季都能见着,不过还是看不厌,确实比较少见。”阿奈说。 阿希眼睛直直盯着大河,舍不得离开一分一秒。 闪闪发光的鱼把河面照亮,把遥远的对岸照亮。 “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个神迹!” 麦嘲笑阿希,“你这句话说得早了些,还有更好看的你没见过。” “还有几乎没一个奇迹你都说这句话,不嫌累?” 阿希顾着看大河,不打算与麦吵。 “如果河岸没有四脚河兽,就能捉一条回来给你玩玩。”阿奈说。 “恩恩,四脚河兽太可怕,不要去。看着就好,看着就好。看大鱼。” 一条超大的发光鱼跳了起来,飞行了好大一段。 “后面是大鱼群,该鸟出现了。”阿奈提醒。 果不然一条大鱼出现后,一群大鱼跳出水面,飞起来。不到一秒钟就有一群夜鸟出现。 吱吱喳喳的鸟把河面上的大鱼瓜分,还不够,有好些鸟候在水面上,等待着下一批大鱼。 自然界就是这样,有这一个物种出现就有它的天敌。 “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腻了。”麦看了阿希惊呆的脸嘟囔一句转身回去。 阿山转头向与麦说话,没见着麦,到见着抱在一起的阿希与阿奈。 阿希是个好雌性,部落里没人不喜欢她,麦算是嘴是心非的那个。 麦应该是见不得阿希与阿奈好,避开了吧。 见阿奈时不时与阿希说话,阿山也羡慕,好想自己也找个雌性。部落里好像没雌性喜欢他。 好景不长,好景不长,发光的鱼是路过,是途径,不到一个小时就没了。 “那群鸟为什么不追上去?一路追过去就有吃不完的食物了啊。” 猎手都是追着猎物走的不是吗?可是这鸟为什么不追过去呢? “在大河的上游有一种鸟什么都吃,如果这群鸟追上去,也会被吃。所以它们不敢。强的吃弱的,这是山林的规则。” 弱肉强食这是时代的规则。 阿奈总结得真好,阿奈是个聪明的雄性。 她回头亲亲他的脸颊,“你说的对。” 动作比语言更能表达人的心思,阿奈就喜欢用动作来表达自己。比如亲回去。 阿山见阿奈两人又在做嘴对嘴的事了,转身到别的地方巡逻。他想不明白嘴对嘴有什么好? 为什么部落里的人都不做就阿奈这对伴侣做?难道这样更让人愉悦? 还有嘴对嘴为什么要吐舌头?舌头没地方放了? 想不懂,想不通。不想了。 后半夜首领来替换,“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吗?” 阿奈说:“没有,和上一个雨季一样,没发现什么。山林里也很安静。” “四脚河兽还没上来,大虾被吃了大半,如果天亮以后没有大虾飞上来,四脚河兽有可能爬进部落。” “好,我看着,你们回去睡一下,天亮后到这边来守着。” “好。”阿奈挥手让大家回去。 回到部落,发现部落里有不少人点着火把,帐篷里坐着人。 像是擦着器具,这是时刻准备战斗。 阿希感叹一句生活的艰难,与大自然作斗争与万物抢食物,什么时候才能过安静平稳的生活? 阿希给自己鼓劲,人类要强大起来,人口要发展起来。阿希多帮帮他们。 紧张的守卫让阿奈的精神力不是很好,他躺下就进入了睡眠,阿希在边上跟着慢慢地进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谁急促地叫喊,“阿希,阿希。” 警醒的阿奈鲤鱼打挺,一个跃起,拿着武器走出去。“什么事?河兽上来了?” 阿希才睁眼就见阿奈跑出去,这速度谁能跟得上? “不是,部落里有三个雌性一同生小崽子,巫忙不过来让阿希过去帮忙。” “乔与月都在那边不需要阿希去了吧。” “那是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的,那边的人不够阿希冷静。”这个雌性越过阿奈直接进入帐篷。 阿希已经准备好,带着自己的东西迎上去。“我已经好了。” “走吧,走吧。那边忙得很,乔不够你冷静。” 那边需要就得去,阿奈向阿希点头,允许阿希过去。 阿希跟着那个雌性去巫的帐篷。 “怎么一下有三个雌性生小崽子?” “难说,难说,这三个雌性住在一个地方,这个要生了那个也要生。弄得急死人。” 既然醒了阿奈就找些事做,比如带几只小鸟去草药地里捉虫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