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薛慕华的震惊
..夜风轻抚,传递无限悲凉。 游坦之跪在夜风中,一动不动,仿若雕塑,又像木桩。 他的双眼没有焦距,有的只是茫然和无措。 纸钱在风中吹来荡去,不带半点声响。 就连星星和月亮都躲在了云层中,不曾出现。似乎在无语中诉说着他的人生,看不见未来的人生。 他本以为,自己只要能吃苦,敢开口,丁春秋就会教自己杀乔峰的办法。 但是,在他下定决心跪下之时,丁春秋却是回过头嗤笑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教你?” 是啊,他为什么要教自己? 游坦之再度茫然了,就像溺水的人,以为抓住了生的希望,到头来,却现原来是一根不能负重的稻草。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从小到大,想要什么,父亲和伯父,都会无条件满足他。 他以为,只要自己开口,只要自己有决心,丁春秋就会教她。 但是,他没想过但是。 丁春秋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像不知何时来的一样,飘然而去。 唯有北风,一如往昔,兀自吹着。 …… 离开后院,庄内的仆人已经给丁春秋以及阿紫二女准备好了厢房。 和阿紫打了声招呼,丁春秋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对于游坦之的事,丁春秋没有说,也没必要说。 他若是自己争气,能够想通这些环节,收下他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想不通,就算他能练成《易筋经》这样的绝世武功,对于丁春秋来说,也没有多大助力,顶多算是一个高级打手。 有《北冥神功》在手的丁春秋,若是真想,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造就一批高手。 但是他没有,并不是他有侠义心肠,也不是他害怕别人练了《北冥神功》会过自己。 若是如此,他也不会任由段誉学会《北冥神功》而无动于衷。 而是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你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唯有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才回去珍惜。 就是段誉,也是在差点付出性命的情况下才得到了《北冥神功》,更何况是和丁春秋没有半点关系的游坦之。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有可能赔掉阿紫的前提之下,丁春秋不可能不慎重。 这是一种考验,也是一场交易。 丁春秋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他是掌握着游坦之变强的方法,但是想要得到,游坦之就必须支付出叫他满意的报酬。 他不可能无偿的吧《易筋经》传授给游坦之,不仅是他,任何人都不会。 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杂念驱除干净。 丁春秋徐徐运转起了小无相功。 跟萧远山打了一场,而且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理论经验,这些都给了他不少触动。 他要在记忆清晰的时候,将这些东西变成自己的实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底气去冲击那个一无所知的先天境界。 小无相功无声的运转着,一丝丝、一缕缕,流过奇经八脉,夹杂着丁春秋全新的感悟,有着轻微的颤动。 他的衣衫无风自动,很轻微,好像水波、风中的荷叶,微妙而不堕凡尘。 在他的身体周围,有些许寒意滋生,沁人心骨,带着一丝杀意。 这不是冰冷的寒意,而是无形的杀机,就像剑芒,就像刀气,透体而出,叫人心寒。 若是有人能够化无形为有形,便能看到,在丁春秋身体周围,有着一圈锋芒毕露的剑光,杀意无限,冲天而起。 而且在每时每刻见都变化着,转动着,就像时间车轮,永不停息。 便在这时,一只蚊蝇,从空中飞过,在空中一个盘旋,出恼人的嗡鸣,朝着丁春秋手上飞去。 这是它现的新猎物,它相信自己能够饱餐一顿。 咻! 忽然,一个微不可察的声音忽然想起,若非用心倾听,决计无法听到。 便在这时,那蚊蝇忽然在距离丁春秋手背三寸之处一分为二,跌落地面。 若是有人细看,定会现那蚊蝇断裂的身体创口无比整齐,就像被剑刃划过似。 呼!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响起。 丁春秋的长无风自动,衣袍剧烈的鼓胀了起来,就像狂风袭来,诡异而神奇。 在他的身体周围,一阵彻骨的冰寒瞬间出现,在顷刻间,一层白霜便是凭空出现,床上、地上,以他为中心,三尺之内,尽皆变色。 而丁春秋的身躯却是没有半分变化,隐约间,额头上还有这淡淡的白雾,仿若炊烟。 他的面容无比红润,鼻息下呼出的空气,犹如白浪,若是有人用手碰触,便会觉得灼热难当。
薛慕华站在窗外,双目绽放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看着有稀薄雾气在头顶升腾的丁春秋,就像见鬼了一般,目瞪口呆,张目结舌。 这是将内功修炼到无上境界才会出现的场景,薛慕华本以为这是一种传说,不可能有人达到这种境界。 但是此刻,看着丁春秋,他的人生观第一次被颠覆了。 他忘记了自己来此是为了跟他商量将阿朱带回自家医治的事情,呆滞的站在窗口,目不转睛的看着丁春秋。 咻咻咻咻…… 忽然,一阵低微的锐鸣忽然传进他的耳内。 薛慕华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仿佛有看不见的危险正在逼近。 这一种感觉,他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感觉过了。 但是这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叫他瞬间就有了反应。 脚踏连环,本能的朝后飞退。 完全是身躯本能的直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危机。 来不及多想,已经做出了反应。 就在这时—— 啪!啪!啪!啪! 窗边的柳枝、花瓣、窗框、木格,同一时间出轻微悲鸣之音。 随后,断裂,坠落! 满地残红,柳叶铺地,就像狂风暴雨过后,万物凋零。 薛慕华惊恐的站在原地,他的一缕丝,轻轻飘落,仿若刀割,不着痕迹。 他的双眼充满了恐惧,看着飘落的丝,嘴唇轻轻的颤抖。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的心在颤抖。 本以为丁春秋练成了无上内功已经是极限了,顶多比其他一流强者内力雄厚一些。 他没想到,丁春秋的气息只是稍微流逝,便会生出这般恐怖的剑气,若非自己躲避及时,此刻怕是已然丧命。 光是泄露的气息,便能杀死自己这样的二流高手,丁春秋的武功会高到什么程度? 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到,他所能知道的,就是绝对不能和丁春秋为敌,否则,死亡会是自己唯一的归宿。 …… 薛慕华满怀心事的离去,丁春秋双目睁开,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