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机关
“锦玉。”玉悠铃垂下头,靠近金玉璃轻声喊着她。 金玉璃精致清冷的眉眼依然裹挟着慵懒,尽情肆虐着对此事的漠不关心,倒也是一种别样的嚣张。 她轻“嗯”一声,等着玉悠铃的下文。 玉悠铃柔和的笑着:“这个机关,你能破开吗?” 金玉璃清淡的眸光扫过一圈,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没必要。” 玉悠铃:“?” 金玉璃眉眼嚣张的挑了挑:“你也可以理解为,我看戏。” 玉悠铃悟了。 不过…… 她忽然带着点肃色低声开口:“这个机关的阵眼,就是那个东西,好像有毒。” 金玉璃挺淡然的:“没毒也轮不到风玄清。” 玉悠铃不解的“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你理解的意思。”此话过后,金玉璃彻底没再开口。 玉悠铃一脸若有所思。 有人提议:“能不能拿剑砸开?” 也有人回应:“喏,刚刚就那幸存的那把剑,唯一的一把,还搁机关外呢。” 又有人提议:“爬出去呢?” 也有人回应:“可以,从现在起你更名为:空气。” 还有人提议:“咱们合力呢,总能给它推开吧?” “咻——” “嘶——” 那名试着触碰墙壁的弟子悻悻然收回手,众人一时望着地上的箭矢,无言。 开口的那位弟子:“……” 风玄清双手环抱着胳膊,看了一眼邕无沂:“天骄大人,不挺能的?” 邕无沂睨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风玄清冷嗤:“终于不装了?” “你还是好好顾顾你自己吧。”邕无沂声音带着轻叹:“死了,挺可惜的。” “……” 风玄清痞气劲儿瞬间就上来了:“你放心,老子一定死在你前面。” “那就多谢厚爱了。” “这箭,是湿的?” 玉悠铃蹲在一个角落,手里拿着那支箭,低声似喃喃:“这里不是封闭的吗,难道外面一直有水流动……” 忽然,她腰间的铃铛急剧闪了几下红光。 玉悠铃大梦初醒,猛地下意识反应捂住铃铛,第二反应才是躲避。 “咻——” 一支箭矢擦着她的头过去,沁出点点红色,却并未滴血。 下一秒——在众人还尚未有所反应之际。 “咻——”的一声,又是一支箭矢冲着苻莲而去,索性苻莲早有准备,加上身手不差,一点不带擦伤的躲过去了。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连着两下。” “这个机关好生诡异……怎么攻击没有一点规律。” 风玄清拾起地上一支箭,盯着它,若有所思。 玉悠铃不知做了什么,很快安抚好铃铛,重归于平静,她这才看向风玄清。 “箭上有水,在机关外。” 风玄清将箭矢在指尖打着转。 “嗯,这是机关最上层射出的箭矢,也有水。” 他没说出的猜测,恰巧与这有关。 玉悠铃眼睛眯了眯:“水,包围了整个机关?” 风玄清懒散的应着:“可能是吧,毕竟这种机关挺难在内部设水槽的。” “水罄阵?” “嗯。” 机关界的顶流,半步入灵。 “你知道,却解不开?” 风玄清睨了他一眼,特别无所谓:“医者不自医嘛。” “更何况,我最擅长的又非机关。” 邕无沂满头黑线:“当初信誓旦旦大败我阵法的人是谁?” “阵法是阵法,机关是机关,一个靠天赋一个靠脑子,你让我凭天赋补脑子还成,这种又费事又鸡肋的技能,我学着给阵法打补充吗?” 你别说,这话貌似还真有点道理。 “所以你不行?” “说谁不行呢。”风玄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摆好一个准备投掷的动作,伴随着一声低笑,箭矢被投了出去:“让你看看,小爷到底行是不行。” 箭矢投出去的刹那,机关猛然启动,没有丝毫预兆的射出两支箭矢,一支冲着风玄清,一支冲着苻莲。 风玄清不知是不是有意,也没多认真的避开,只是在保证不被射穿导致重伤的前提下小小的退了一步,随即抬起手,计算好角度后——箭矢擦着手指而过,染上了鲜血。
他这边从容不迫,苻莲那边就更简单了,衣袖一拂箭矢就转了方向,也没多放心上。 结果偏偏—— 意外总是赶在预料之前来,而突如其来的箭矢,于苻莲而言并没有多少准备。 她险险的抬手,想故技重施,结果偏偏人家不给面子。 在她手抬起来的刹那,箭矢猛地刺破空气袭来,几乎在转瞬之间,她的手上便多了一道伤口。 不大,力道却深。 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估计它也挺蒙的吧。 然而这还没结束,在苻莲血滴出来溅到箭矢上时,与此同时,两道箭矢又同时从暗处射出,毫无征兆。 庆幸的是一支射向金玉璃。 不幸的是另一支分给了玉悠铃。 神特么全员大动员。 玉悠铃躲避的很狼狈,是真的没有一点防备。 这么多动作,从风玄清那番作为的开始,直到现在,真正意义上来讲也不过两秒。 与其相反的是金玉璃的从容,貌似非常游刃有余的将箭矢又拍了回去,她不仅给拍了回去,还堵住了其中一个箭矢口,是那种只有发动机关的那不到一秒间的功夫才会打开的机关口,却被金玉璃以绝对的反应速度给堵上了。 玉悠铃腰间的红光倏然闪了一下,她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什么,张了张唇,却有人比她更先说出那个答案—— “箭矢每沾一次血,就会重新射出加一的数目。” 苻莲转身:“所以,有两个法子。” “说说。” “要么用此法耗尽所有箭矢。” “要么——堵住所有出箭口。” “然后呢?” “除去这些阻碍,它与普通机关无异。” 苻莲双手环抱着走到一边,蹲下身子捡起一个箭矢,眯着眼盯着。 世界在她眼中被分成两部分,一边金玉璃清冷嚣张,遗世独立,一边众人紧张期待。 像是两幅永远合不到一起的画,一如画中的无尘,明明黑暗,却暗不进现实。 她笑了:“普通的机关,我还是能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