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

    进入新东方这样的职业学校比起还在读书的时候来说，是一个之前完全不能想象的结果。在当时是完全不能感慨事态变化和人生无常的。所以这也可以说成是“当局者迷”了吧。

    说到进去缴费了有专人带去宿舍。当然第一次进去还是住那个他们明面上给别人看的样板间。啥都有，很方便，离教室也近。蚊虫和卫生之类的事情还是不打眼可看的。后来有新生到了，我们这些“隔代”了的就好比弃子似的就被丢到了五楼去。

    夏天是很热的，被太阳炙烤的天花板就在头顶的地方。隔得不怎么远，呆着就好像要烧掉你的头发。过堂的风是吹不进来的，因为他们要关门。好像那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而这些“学生”也只是在里面没日没夜的打游戏，有时间聊闲天和抽烟而已。要是我在门口也是会开门的，可能就是不能共情。在乎的点不太一样。但收益的确是很大的。

    楼下也就看得见垃圾和老鼠了。不开门就闷得像一个罐子，这个好像是有很多人的想法。觉得关着门还可以有点冷气，但屋子里本就没有冷气。还哪里有这么一说呢？就好像外面是一个锅，而这里面是比锅更高温度的。也许不太恰当，但应该可以说成是“火上烤罐头”或者是煮开水。我觉得也许里面不能制冷的话，开门还是要好得多。

    家里外婆也是这个想法，不开门。或者这个就是我独特得多。扯远了，说回来。

    等到正式上课前还要把班上的学生收齐才开课，而这个时候就是一个该搞卫生的时间了。伯遥兄和班上的一票人都来了。开始还是很热闹的有36个人那么多。这些人中就有我“淋雨”一篇中的刺青的人，不知道为啥那么“狠”，且那么“独特”的人为什么还会怕淋雨。而在我眼中：淋雨，打伞，和因避雨而止步不前是一样的。要是狼狈还是一样的狼狈，要是优秀那也是一样的优秀的。

    这里面还有大家一起经历的一件事情。班主任组织着大家打了一场王者的宿舍赛。这个对于当时还是很“提劲”的。毕竟有了一个可以和周围人区别开的契机了。当时我们寝室是伯遥兄还有另外四个。因为当时觉得离开游戏才是好的，还刻意坚持了坚持。现在想起来还是挺幼稚的。全盘接受和全盘否定总是当时我最接受的结果。我觉得那样立竿见影，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我虽说不想打，还是把自己的账号提供了出去。因为有皮肤。大家一开始磨合得是还不错的。伯遥兄还期许着在正式比赛的时候去让一两个头，语气略显低幼和傲慢了。毕竟当时是完全不了解其他人的。这个活动现在说起来也就是班主任老师的“破冰行为”而已。

    最后到了晚上比赛的时候了。日影西斜，垂出的黑色幕布缓慢掩盖这夕阳浅黄的光。手机屏幕的淡蓝和人声的嘈杂中开始了这样的一个比赛。

    第一个意外就给了时分想赢并“打算证明自己”的伯遥兄一个下马威。之前说的两个女生被老师拉进来开始了一起的活动。加入了双方的阵营里。很不幸，这个奇怪的女生就是我之后，和一个室友之后喜欢的那个奇怪的女生。

    她第一把“大乔”出电刀AD装，也不买辅助宝石。第二把“甄姬”辅助。让她一战成名。大家对“大乔”那把意见更大，所以“大乔”也就成了她的外号了。这个是我干得好事。之后好像说什么“自己打游戏很厉害”，这个英雄没问题，理解也没问题。战力一万四什么的也就被别人当成了他自己的分数了。

    我愿意这么想，毕竟这个没上过王者的人，是真的没上过。当时她还在铂金。要是真觉得这样就能蒙到人，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可怜的室友还帮她上分。所以“她战力一万四”我更倾向于理解成说别人而不是在说自己。

    伯遥兄骂她理解有问题，所有位置上的人对她都有意见。还把支援变成了蹭线，把上单的小孩子给气得出宝石打辅助去了。好让他们在这个很有自信的地方丢了大脸。但是对面的选手也是一样的沉迷，为什么你一定就能打得过呢？我对于她的理解和一些不符这个游戏的行为还是没什么太大的观点的。

    一是游戏确实没什么，二是这个也不是当下发了脾气就可以改变的事情。不是说你把她骂个半死就可以改变了的。而且按实际来说，把东西卖了，换正装也不是她的风格。你也许说不动她，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了。

    之后那个给她上分的室友，也就是我叫成“大脑壳”的家伙。因为头大，好像是看上去圆滚滚的。而我觉得新奇，好像还不是我一人先发现的。他在其他地方也有人这么叫。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样子的，因为他那样说的话也就算是“减弱了”取外号的“侮辱性”了。我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先驱”的位置没了，而有点遗憾。

    在第一个学年里，几个小考后。大家陆陆续续走了一部分了。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有个同学好像是打工攒钱来的，但是也就顶了一个学年。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老师因为他的不辞而别，另外还搭进去一顿谈心的火锅而闷闷不乐。后来因为要卖课的关系，就有一大部分人离开了。

    因为里面的课程或者是选修，说的选四五个下来。就要小7000了。大家知道在这里上课还是要伙食费的，而且还要在业余的时间去学习那些专业的知识。里面任意一个选题都是一个职业。说不定就学不怎么精通了。我是这个想法，另外也想玩，主要观光来的。所以一个没报。

    这个也就只是我的想象，而那些人则觉得是骗钱。这时候起，班上学生就少了好多。也许是老师在主任那里，也就是那个“管理型人才”那说要卖多少课的活儿玩儿砸了。还走了不少人。罚了挺多的款，好像是留不住学生。

    其实也没有多专业，玩乐的人能做出什么大事嘛？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原来比赛的中路要走，其实他家里对他来这的要求是很低的。不知道为啥就走了，原来说是要来讨一个中专的文凭。后来报班儿的时候还拿给了他钱，之后听说去洗脚去了。不是很正规的那种。

    等到这时一直跟他很要好的人，也就是另外一种讨厌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不是“管理型人才”。但是“管理型人才”都讨厌的类型。这人就是那种指手画脚，要求颇多。有点pua的感觉。好坏挂嘴上，只听好话。是有点虚伪的。

    对了他是大伯遥兄。他让我讨厌的一个点就是说什么和做什么是完全相反的。之前说的要退学，觉得受了欺骗。叫得最欢了，结果是要走的人中最后走的。我本以为他恨天高什么的要带头冲锋。结果就是把别人推上前线送死的主。老师留人的好话就听着。其他的一概不管。明明想管人，却不想当个官抛头露面。也不想担责，毕竟有那种人存在。还一味指挥你。真是一个自大的家伙。

    还有一个本来想去更高的一年速成精学班，学费一万的学生。好像是我看的的一本书给他劝退了。老舍的《我这一辈子》，我原以为是自传，结果是小说，还是小说集。里面印证人生途径的想法和售价低廉、内容详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伯遥兄也叫得欢，他说的自己也要走。但我想他的想法和做派也就只是能支撑起他抱怨几句而已。毕竟当时的大工课还没有完成——也就是游戏排名——离了那儿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给他去打游戏——还有工资拿——还有不服管的呢。

    之前说到与伯遥兄的嫌隙是来到这里的原因，后面本以为这里就没有嫌隙的补充可以开开心心地一起玩耍了。结果他还来了这么一出，想法和行动的辩证关系。不错的。嘴里出来的自己完美的人生，还有自己完美的人设。可以的。

    还有觉得自己有一定思想高度的自大，“唯物与傻逼”，请客斩首收下当狗，我自己打游戏时的影子。说自己胆儿大看别人羊癫疯却觉得恐怖了，帮不到别人就只会看热闹。好了这就是我筛选掉伯遥兄的一些原因。

    在这个老师被话很多，但胆子很小的伯遥兄出人意料的举报之后就迎来了我自己的问题。

    老师觉得我是一个坏学生。把握送去思想改造了，可那人却和我想象的通情达理有莫大的区别。这个只是一个学校里机械的产物。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的人性光辉。本不想绷得太紧，可这氛围竟比我之前去的任意一个交谈的场合还要奇怪。

    想说成是“讯问”，可我没经历过“讯问”。那该是什么呢？我不清楚。

    但很幸运的是，这人还是拜倒在我的口条之下。我现挂的东西竟然还是有一种宣讲的味道在，我的感谢这个本事。因为自己的想法出去之后才能更少的吃亏，才能明白那个几分好几分坏的关于【西瓜】的买卖。

    之后老师不信邪，要自己跟我对线。后来就到了我谈理想的阶段了。

    我确实只有“吃饱饭”和“活明白”这两个诉求。要是你觉得简单，并像我遇到的那些人，比如“领班组长”啊，“老师”啊，“家长”啊一样轻视我的问题。那就请你听听我说的这两个有点哲学意味的课题。

    对于“吃饱饭”这个东西来说，还是比较玄幻的。我经常有时间忘记吃饭，但腹内空空。吃了也觉得饥饿异常。像那些在工作和上班的人，就比如之前的“组长”那样。明明没吃饭，但就是不饿。但我明明吃了饭却依旧那样。

    垂病的老人也许闻到鸡汤就饱了，人没有胃口。生气的家长把碗摔了看不到眼前的吃食。你说他饿吗？他确实什么都没吃，那他为什么要做出饱了的动作呢？

    我想那是一个感觉满足，觉得吃饱了那就是吃饱人。但一些事情始终让我饥饿。果腹感，大概吧。

    而“活明白”也就更简单和直白了。就是一个“老小子”，“老混蛋”，“老畜生”的一点念想而已。可以达到“从心所欲不逾矩”而已。会做很多的东西，但也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去完成。

    其实老师问道我的想法时我就跟他说了这个。他问我活明白了吗？我只是简单得说了一句“没有”。他接着问为啥，我冷冷回复“因为没吃饱饭”。

    不是因为自己要求有多高，而是不知道何时起就没了之前面对食物的感觉。大概是厌食，但我确实能吃，也不催吐。更没有维持身材和体重的烦恼。吃成什么样子都没有了一种理想状态下的满足感，始终觉得饥饿。始终觉得差了些东西。不完全是因为钱的缘故。因为再怎么着饭是管够的，但动碗筷的时候却觉得再怎么吃，怎么喝。也只是一种身体上的满足。

    也许我也有只靠闻味儿的时候呢？也许我也有把碗摔了的时候呢？我那时也会做出差不多的事情来。但确实没到，也确实没到。我现在还是没有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每天圆满的果腹感。一点都不满足。只感到一阵空虚，好像有一个偌大的地方在呼唤我。

    正当我循声过去，看到的却是自己眼中的无物时。这个就在心里变成了其他样子的失望。真发展到了一个连吃饭都不知道怎样的人了。那么这个还有什么追寻的意义吗？我想还是要保证自己的基本，好让那些东西可以尽力让我过上自己接受的人生。

    好在还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