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杀人
白明一直是个老实人，老实的还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 生长在一个和平环境下，过往后天培养成的社会道德一直约束着他，让他在这个世界就算是处于最困境的时候，也没有想着主动去干违法犯罪的事情，而是当一个勤劳的打工人。 因为他还残留着对法的敬畏。 可是穿越到这个世界越久，就越容易被这个迥异他过往世界的大环境所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他在这里认知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 人命，其实并不值钱。 上一条人命，其实也才值720两50元。 他不想了解太平吉之助为什么一分钱也不愿意给他，或者是商人贪婪的本性吧。 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情，那个他以前从未生出过的想法。 他回到家里握着朴刀，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按照那个想法去干。 想法很简单，无非就是杀人出气而已！ 他那残存的三观让他认下吃下这个亏，但是他想了又想，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笑声还挺畅快的，他将刀往吃饭的桌子上随意一砍。 他想出个结果来了。 老子练武可不是为了受气的，而是为了在碰见傻逼的时候，用刀和他们讲道理，如果连今天发生的这件事都不敢为自己找个公道，那么自己以后多半就是个怂包了。 偏偏的，他不想当个怂包。 所谓侠以武犯禁，这话从来都是没错的。 下定好决心之后，他就在家里等着，等着时间的过去，也饿着肚子等，因为没钱去吃饭。 等天色渐渐暗下来后，从傍晚然后彻底步入黑夜，他推开门再次出了门。 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太平吉之助的家里，从蓑衣背后设置的内扣取出朴刀，将朴刀握在手里，他看着两米多高的院墙，轻易一个纵越就翻了过去。 抱着杀人的目的，白明进了屋子也不紧张，反而胡思乱想起来，自己这翻墙的身手，可不适合打家劫舍或者当个采花贼。 不过后面那个太败坏名声了，自己还是只打家劫舍就好，毕竟打劫惩戒这种无良商人，可不是自己这种侠客天经地义该做的事情吗。 走在太平吉之助的家里，白明感慨这里的宽阔，这可比自己现在住的房子大上十来倍有余，尤其院子里居然还设置了个假山。 屋子大了找人就有点不好找了，而且四周还没有一点光亮，好在他没有夜盲症，而且身体素质提升后视觉方面也强化许多，做不到红外线扫描，但看清路和稍大点的物体还是不成问题的。 “差点忘了。” 准备动手之前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来到正门入门口，将门锁破坏保证了一时间无法顺利开门，这是为了防止被人给跑了。 然后他看着眼前一排黑漆漆的房屋，有些沉思起来，“该怎么找到目标呢。” 这是个问题。 一间间找过去有点太过麻烦了，大动作把目标吸引出来，这也有点不合适，虽然是下雨夜，但把动静闹大引起其它地方的注意可就不合适了。 算了还是小心点一间间找过去吧。 做好了决定白明立即就再次行动起来，不过虽然说是一间间找过去，但也不是真的从头收到尾巴，这种房屋的建筑风格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大致分辨出主人家的主卧所在还是有点方向的。 找了一间可能疑似的房间，他尝试拉了拉门，门不出意外被从里面锁住了。 有意思的是虽然主体结构式是由水泥及石料建筑而成，但门却又是那种较为传统的推拉门，这种门倒是脆弱。 白明举起刀准备就把这门给砍破，但突然停了下来，换了个想法。 他抬起手指，急促的敲起了门。 没一会，屋内休息的人就立即被吵醒了，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是谁？” 声音很熟悉，最少白明这一时半会忘不了。 雨夜里，门外，白明嘴角不自禁上扬了一个弧度。 “大事不好，太平大人，厨房失火了。”屋外传来焦急的声音。 “什么？混蛋！你们这群该死的贱民怎么做的事情。”里面太平吉之助声音瞬间炸毛，里面传来窸窣的声音，短暂一小会儿后，原本黑漆漆的房间里点燃了烛火。 太平吉之助急躁的拿起蜡烛往屋外走去，长期在家里安全的生活环境下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诈的可能，他烦躁暴怒的拉开门，准备把这些该死的贱民给好好惩戒一番。 只是当拉开门后，门外站在的不是躬着身体惶恐不安等着他的仆人，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人，陌生人的脸庞在蜡烛带来的光亮中褪去黑暗暴露出来。 “晚上好啊，太平大人。” 白明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行动居然能那么顺利。 “你！”太平吉之助所有的狂怒猛然一散，身体僵立在原地，他也看清了白明拿在手中的刀，外界也没有火光的痕迹。 他不是蠢人，相反在这个战乱不断的国家能走到这一步，他也遭遇过许多各种各样的危险，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他会在自己家里遇上了凶狠的贼人。 那种看似友善实则戏谑的神色，这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地步。 他下意识的深呼一口气，没等他想出什么解决眼前困境的方法，白明手中的朴刀就搭上了他的脖颈，同时接过了他手里差点惊掉下来的蜡烛。 蜡烛的火光剧烈摇晃了几下然后稳定了下来。 “可不要大喊哦，太平大人。”白明仍然保持和善的笑容，刀身微微施压划破了他脖颈的皮肤。 太平吉之助瞬间寒毛耸立，他惶恐的喊了起来，“住手！住手！如果你想要钱的话，我马上给你就是了！” “这不就很愉快了。”白明停止了动作，“我们也很有默契了，太平大人。” 太平吉之助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正准备回话的时候，在他身后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的女声。 蜡烛掉在地上屋内瞬间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白明撤刀挤身一撞，将太平吉之助撞到在地，朴刀的刀身在黑暗中闪烁一道冷光，那个尖叫的女声瞬间止住。 倒在地上的太平吉之助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洒在了脸上，他颤抖着用手抹了一把，甜腥的铁锈味让他霎时明白了这是什么。 “花..花子！” 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被眼前的人杀了。 “啊.啊..啊啊!...”他从喉咙里吱呜发出痛苦的低喊声，向着妻子惨叫传来的方向的爬去，触摸到一个正在失去温度的柔软身体。 “花子！”他抚摸着摸到妻子的脸上，想要喊醒她，但手上却沾染了更多温热粘稠的液体。 “自己又杀人了！” 蜡烛火光熄灭前一瞬，白明清晰看见了自己的刀在那个女人身上劈砍划出一条巨大的伤口，他心里情绪有点复杂，虽然说来之前就准备了杀人，但杀一个似乎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总让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 说他矫情也好，毕竟他又不是变态，哪会因为杀人而快乐。 重新变的黑暗的视线中，他看着太平吉之助爬到女人的身边将她抱起，试图将她喊醒，眉头微微一皱。 弄的这么煽情搞的自己和坏人似的。 眯起眼睛看清了掉在地上的蜡烛，他刚准备附身去捡起蜡烛，一道森冷的刀光迎面朝他劈来，白明察觉到着突然而来毕竟的危险，瞬间全身寒毛炸开，手臂肌rou瞬间虬结而起，朴刀反斩挡住了偷袭的一击。 砰！ 金属撞击的清脆声音传出。 似乎力道出乎了偷袭者的预料，偷袭者被白明用力不便的情况下反斩逼退了几步，一时打断了他的节奏。 白明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迎身扑上，双眼死死盯着那个后退的黑影，手中朴刀重重向前砍下，全身力道贯通同时丹田之中内力勃发，更增添一分力道。 虎威！ “吼！” 先于刀身劈下的是猛然炸响的一声怒吼，正准备避开的黑影身形一滞，白明手里的朴刀落下。 黑影摇了摇，身体轰然倒下。 ‘呼！’ 惊人的热量从鼻息里喷出遇到外界的冷风化作晚间无法看清的白雾，白明收刀扫视了周围一遍，再无那种如芒刺背的危机感觉，松了口气。 “必须得加快时间了。” 一不小心反而是自己弄出的动静最大，估摸着很快就会有人赶到。 折身回到屋内，他捡起地上的蜡烛，昏暗的视线里看见桌上有个火柴盒大小的物品，拿起确认后重新点燃了蜡烛。 烛火重新在屋内亮起。 白明看清了屋内，太平吉之助还坐在地上，手里和身上沾上了大量的鲜血，在他身边，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倒在地上没有丝毫声息。 他拿着蜡烛站在门口，看在倒着的那具尸体，尸体是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色里衣，梳着月代头，手里拿着一把太刀，自己的那一刀快把他劈成两半，从脸部一条巨大的斜裂刀口牵拉到胸部，半个脑袋裂开快到后脑勺，一只眼睛被自己砍烂，另外一只眼睛凝固着对自身死亡的不可置信。 有滑腻的脏器顺着大量的血液从刀口滑出落在地上，空气里一时满是铁锈的味道。 白明有些后怕的看着地上那具尸体，差一点，自己就真的死了！ 至于尸体的身份，他也大概猜出，应该是太平吉之助雇佣保护自己的武士。 确认了袭击自己武士的死亡，白明走回屋内，看着以仇恨目光看着自己的太平吉之助。 随意将刀一挥，白明冷漠的看着他，“那么，能把欠我的报酬还给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