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疆场

    她暗自算着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他即将带兵攻打北域和西番。

    祁王也正是在这两场征战中，立下了声望，赢得了民心。

    也是这两仗打完，皇帝越来越容不得他，如果不是因为祁王是他仅剩的两个儿子之一，而十一皇子又有腿疾，皇帝一再的犹豫给了他逐渐发展势力的机会。而他借着战功，和瑜妃身份的“特殊”收买了原先骁王的部下，又借着娶得言将军幼女为王妃的这个选择，笼络了朝中一众保守的老臣。

    在皇帝决定立十一皇子为太子前，带兵入宫，逼得皇帝“禅位”。

    “毓哥哥，北域一战，毓哥哥可要带兵出征？”她问到。

    “舒儿可是盼着为夫前去？”他似乎面露吃惊，但是语气里却带着嬉笑，“刚刚新婚，就急着要与我分离吗？”

    这次，她听出来了，他只是在玩笑。毕竟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将儿女情长放在江山社稷前呢？无论她讲什么，他都会选择建工立业的。那她只要捡好听的话说，哄得他高兴就好了。

    “舒儿不敢将自己同祁王的‘大业’相较。”她也是笑着说道，“只是此战凶险，如果可以，夫君身边定要带着能信得过的将领。”

    “担心我？”祁王嘴角的笑意已经抑制不住了，但还是继续逗她，“舒儿这是怕为本王守寡吗？”

    她也忍不住笑了，踱步向院子里的秋千走去，“我才不要，祁王若战死疆场，舒儿定立即改嫁。就是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要替夫君接管这个不讨人喜欢的麻烦精。”

    他也笑着起身，跟着她走去，帮她扶住秋千，方便她嬉玩。手指缠着她鬓角散落的碎发，“那舒儿不要想了，本王定化作厉鬼，搅得那倒霉人不得安生。还要舒儿哭着向本王告罪，绝不允许言望舒负了本王。”

    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几分，绞得她鬓角一痛。

    正巧，她抬头看他的目光对上了他的眼眸。他已是恢复了往日的深不可测。漆黑的瞳孔难以探出心迹。

    于是，她也收了笑颜，低下头，神情严肃的轻声说，“殿下放心。若有那天，舒儿定殉了祁王一起去了。”她停下来，转头吻在他的唇上，又继续说，“殿下宁负天下人不负江山。舒儿负天下人和江山，定不负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