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布谷鸟的传说》
周管理例会散会后，其他人陆续离开会议室，我被梅总留了下来。 “林夕，这几个月你一直闷闷不乐，人也瘦了不少。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看着梅总关心的眼神，不管她是否从其他渠道，知道关于Jason的事，自己都要守口如瓶。 “师傅，我没事，您不要担心。还有2个月，项目就要最终交付了，心里压力有些大。” “遇到什么困难，你要说出来，不要独自一人扛着。”她关心的说着。 “师傅，我真没事。真有困难，我会说的。”我笑着回答她。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了。 “好，先去忙吧。” 这几个月，每天都努力掩饰着，还是被梅瞧出了端倪。幸好，她只是简单的关心，并没有深挖。 离开会议室，小组会议继续。向Lee和ken交代完周任务，小组会议散会。 回到自己办公室，心事重重。看了一眼电脑旁的台历，今天是5月1号，又是新的开始。 这几个月，我一直都是被动的等待关于他的信息。他现在没有醒过来，不希望再这么被动等下去。希望为他做些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下午15:00点左右，纠结了很久，最终决定向张子越坦白，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此时，他所在时区，时间是早上8点。我主动拨了张子越的视频，视频很快接通，他看起来很疲惫。 “张总，早上好。” “Lisa，下午好。” 他微笑着，看着我。我们对视几秒后，他问：“Lisa，你找我何事？” “子越，其实Jason的事我一直都知道，你也不用再瞒我。” 他呆呆的看着我，表情十分惊讶。他沉默着，继续看着我。 “这几个月，你既要处理欧洲公司的事务，还要照顾他。辛苦了，谢谢你！” 他的表情里有惊讶，也有惊喜。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亲昵叫他的名字。 他以前多次提到，让我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我总是以叫张总顺口为由，坚持称呼他张总。 我看着他，继续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我肯求你，让我看看他好吗？” 紧接着，又说：“我真的非常担心他。” 得知Jason出事后，就有一口气一直堵在胸口。今天向他倾诉出来，心口堵着的那口气，好像瞬间散开了。 这几个月，压抑的情绪无法向任何诉说，憋在心里很痛苦。今天说出后，感觉身上轻了许多，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过去的两个多月，每天只能从别人嘴里得到一些他的信息，这个过程很煎熬。 “他已经昏睡了几个月，我想为他做些事情。哪怕这些事微不足道，我也不想在傻傻的等了。” “子越，求求你，让我看看他，也让我为他做些事情吧。”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人，也是第一次向他开口求助。什么自尊，什么矜持，什么面子，通通走开。 “Lisa，你先不要哭，我答应你。”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答应了我的肯求。我终于有机会看到他了，心里激动不已，眼泪又一颗颗滑落下来。 “子越，谢谢你。”我哭着向道谢。 “我尽可能早些下班，去医院探望之霖。如果方便，我开视频给你。” 他接着，又说：“有些事比较复杂，待Jason醒过来，他再向你解释。” 他的话意犹未尽，眼睛里的神情有些复杂。 “好了，擦干眼泪，不要哭了。你笑的样子，才是最漂亮的。” 他以前不会这样方式说话，今天感觉他变了一个人一般。他恋爱后，真的改变了许多。 向他倾诉后，心里通畅了许多，轻松了许多。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哭着，哭着，破涕而笑。 挂了视频，心中期待着张子越早些下班。他早点去医院探望Jason，我就有机会看到心心念念的他了。 今天准时下班，回到家里，将一切打理好，焦急的等待着。时间在一点点流失，已经晚上23:00，他那边才下午16:00。 不知道张子越是否忙完，他是否去医院的路上。纠结了许久，最终决定直接问他。 “子越，你下班了吗？” “马上到医院，稍等下。” 很快收到他的回复，看着这个信息，心里激动不已，终于将要看到他了。 虽然他现在昏迷中，无法正常沟通。只要能看到他，就很满足了，心也安定下来。 他现在昏迷中，网上了解的信息，需要他在乎的人，不停同他倾诉，同他交流，会有奇迹出现。 我已决定，以后跟他视频，就尝试以讲故事的方式，向他倾诉。每次视频，都会为他讲一个故事。 焦急的等了30分钟，张子越终于拨打视频过来。 张子越将视频的画面对向他时，当他的脸出现在视频里，他瘦了，状态有些差。 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几个月，人也瘦了。看着他的模样，心痛不已。眼里瞬间又落下，心在痛。 “Jason，你好！我是Lisa，好久不见。” 眼泪在流，声音在颤抖。努力控制着，自己悲伤的情绪。 “我们的项目很顺利，按计划6月底就要上线了。大家都等着你回去，一起见证上线的那一刻。” “你说过尽快忙完工作，要早些回上海。说话要算数哦，大家都在等着你，你要早些回去。” “Jason，你是否还记得，米菱和志远第一次团建，我讲的那个故事。你是中途过来听的，故事只是听了一半。” “今天，我完整的再讲一次《布谷鸟的传说》的故事，你要认真听哦。” 看着他熟悉的脸庞，他安静的躺着，并没有任何回应。擦掉眼泪，向他娓娓道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长白山脚下，有一个贫穷的小山村。村子里有一个名叫布谷的小伙，他很善良，勤劳，每天靠打柴为生。 勤劳的布谷，每天都会上山砍柴。但他的生活依旧只能勉强度日，偶尔也会食不果腹。 有一天，布谷又上山砍柴。他背着重重的木材，准备下山。下山的路上，布谷听到凄惨的鸟鸣声。 善良的布谷寻着声音，来到一个大树下，他抬头看到树上，有一只颜色鲜艳的小鸟，它的翅膀在流血。 善良的布谷，放下木柴，从身上扯掉破布条，小心翼翼的帮小鸟包扎好。他背上木柴，小心翼翼捧着小鸟一起回家。 回到家中，布谷用心编制一个精致的鸟笼，让小鸟住进鸟笼里。他每天细心照顾这只小鸟，每天给小鸟喂水喂米。 布谷将家里仅有的大米喂小鸟吃，他自己则是吃地瓜度日。小鸟被布谷精心照顾一段时间，它的伤全好，而且羽毛越发的鲜艳亮丽。 布谷也越来越喜欢这只小鸟，每天砍柴回来，都会陪小鸟说话聊天，他对现在开心的日子很满足。 天越来越冷了，大雁已南飞。布谷担心小鸟被寒冷的冬季冻死，他忍痛将鸟笼打开，伤心的说：“小鸟，小鸟，冬天要来了，你飞去南方吧，那里温暖，适合你生存。”说完，布谷又进山去打柴。 傍晚日落，布谷他回到家门前，闻到香喷喷的饭菜香味，他好奇的从窗户望向房间。此时，房屋内有一位漂亮的姑娘，她端着香喷喷的菜放到桌上。 布谷很好奇，他轻轻的推开门，问：“姑娘，你是谁？你对我这么好，我想娶你为妻，你愿意吗？你若愿意，就点点头。如果不愿意，就摇摇头。” 布谷的话刚落，姑娘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深情看着布谷，她轻轻的点点的头。布谷欣喜若狂。 姑娘自述，我是珍珠仙子偷了五彩羽翼下凡，不料被坏人射中了翅膀。是你救了我，自当以身相许，嫁你为妻。 姑娘激动的说着，眼泪一颗颗落下，化成一粒粒珍珠。姑娘将珍珠收起来，交给布谷。 布谷拿着这些珍珠，换了银子。他买了几亩田地，盖了几间新房。两人过着自在、幸福、甜蜜的日子。然而好日子没过多久，他们的不幸开始了。 有一天，皇帝出来打猎，在小溪边看到正在浣衣的布谷娘子。她生的太美，皇宫没有女子能和她相比，皇帝看的眼睛都直了。那些奴才，早就领悟了皇帝的心意。 第二天，那些奴才早早来到布谷家中，强行将布谷绑起来，并威胁布谷娘子，如果不乖乖听话跟他们去皇宫，他们就杀死布谷。 布谷娘子，为了布谷的生命安全，被迫跟着他们离去。她哭的撕心裂肺，布谷也哭的痛不欲生。 他们分开后，布谷每天以泪洗面，不久他的眼睛哭瞎了。 布谷娘子进入皇宫后，她相思成疾，不久就病逝了。她心里放不下她的相公布谷，于是她又化成鸟，一路飞呀，飞呀，终于飞到了他们的家。 她落在院子里一棵树上，当她看到已哭瞎的布谷，还在伤心的流泪。它凄凉的叫着：“布谷，布谷，不哭，不哭。” 手机画面抖动了一下，很快又调整好画面。看着他的脸，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想到他第一听我讲这个故事时，他当时主动热情为我鼓掌。此时，他却安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回应。 心里很难受，我安静的看着他的脸，默默的流泪。 “Lisa，你也不要伤心，之霖他需要些时间。慢慢来，相信他一定会平安无事。” 张子越将画面转向他自己，他安慰着我。 “你也该睡了，明天还要工作。我争取每天早些过来，你那边也不用那么晚。” “子越，谢谢你。” “好啦，不哭了。我们需要坚强，也需要做好长期准备。早些睡吧，晚安。” “子越，我想再看他一眼，跟他说声晚安，麻烦你帮手机放他耳边。” 我话音刚落，他又出现在手机画面中，安静的熟睡着。 “Jason，我今天就陪你到这里了。我们明天见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