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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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无尽的黑暗！ 姜明感觉自己像是游淌在深海之下，看不见，摸不着。 rou体的感官被封锁，神念时而清醒，时而沉沦。 自从一进入青铜棺，姜明便陷入了这种状态，仿佛超越了时间与空间。 一万年？ 十万年？ 还是百万年？ 姜明的状态渐渐好转，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依旧控制不了躯体，但从最初的目不能视，到如今神念已经能感知周身一丈的范围了。 从他躺的地方来看，应该是在一处乱石滩上，神念尽头还探查到了一角水坑，看样子应该是个小池子。 至于更远的地方，神念探查不到，所以姜明不清楚现在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好似又过了半日，姜明的感觉到身旁居然出现了一个活物，散开神念，发现竟然是一只小猫一样的生物，不过背部长了一对翅膀。 这小猫来到他的躯体旁，绕着他走了好几圈。见到活物，姜明还是很开心的，命不久矣，也算有个伴。 直到这猫停在了他断臂处，将脑袋凑到了伤口上。 “这猫不会是吃荤的吧！” 正在姜明诧异的时候，那猫却已经动嘴了，但紧接着姜明就发现猫并没有在啃噬他的伤口，而是伸出舌头舔舐了起来。 可舔着舔着，那猫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嘴里吐出白沫，抽搐了两下之后便不动了。 “哎！” 姜明苦笑着叹息了一声，他身上的伤势都是至尊留下的，其内蕴含着极道法则，即便是大圣来了也相当于触之即死的毒药，更别说眼前这只小猫了。 就在姜明叹息的时候，那小猫的身体居然抖动了两下，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随后摇晃着脚步，那猫走向了角落里的小池塘，将头埋入水里，喝了起来。 一会儿后，又生龙活虎的回到姜明身前，接着舔舐了起来，舔了一会儿，又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苏醒后又摇晃着去池子里喝水。 如此反复，舔舐，晕倒，苏醒，喝水，又舔舐，在重复中，姜明惊讶的发现体内肆掠的极道法则竟然在消失。 姜明内视躯体，发现随着小猫的每一次舔舐，肆掠的极道法则就像是找到宣泄口一般，顺着伤口被吸出体外。 “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查清楚状况的姜明神色复杂，随着体内暴虐的极道法则被吸走，姜明也恢复了对rou体的感知，已经能做到勾动手指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只手臂已能活动自如，抬手抚摸了一下小猫的头颅。 ‘救命恩猫啊…’ “可惜即便醒转过来，也最多晚死一两日罢了！” 撸着猫头，姜明也没打断它，就这样两个互不打扰，各干各的。 “你这小滑头，院子不看，倒是溜得远。” 有人！ 姜明睁开双眼，用力的扭动脖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空间破碎，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 来人约莫中年，黑发紫袍，面容刚毅，腰挂葫芦背悬剑，端得是仙风道骨。 听到声音，小猫停下动作，迈着脚步跑到中年人脚下，用头蹭着他的腿以示无辜。 “没用，回去后罚你禁足百年，不得离家！” 听完中年人的话，猫头一耷，趴在地上没了生气。 “小友这飞升地可真够远的！” 中年人来到姜明身前，两人对视，眨了眨眼。发现姜明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开口说话，这才扫视了一番姜明的状况。 “小友这运气似乎是倒霉了一点。” “伤势不轻，还被晾在外边儿，没进入到升仙池里。” “小友在下界莫不是尽干些杀人放火，屠宗灭派的勾当吧！” 中年人念头一动，姜明便察觉自己飘了起来，进入到了刚才小猫喝水的池子里。 浸泡在其中，姜明感觉这池水充满了生机，那些能量涌入他的体内，轻而易举便将他体内残留的极道法则泯灭了。 连他的伤势也在顷刻间被治愈，残缺的躯体瞬间长出，它也彻底恢复了对rou体的掌控。 但紧接着姜明就发现这能量似乎想要转化改造他的身体，并且新长出来的手臂和小腿已经有转化的趋势了。 这让他有些许骇然，作为一位大帝，又怎么会让陌生的力量来改造自己的躯体，他开始疯狂调动体内的帝法抗拒转化。 但效果甚微，似乎这种转变不可抗拒一样，关键时刻，他藏在胸膛里的石球却开始主动吸收这些能量，池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不一会儿，都能看见低了。 外面站立的中年人看着下降的池水诧异了几分，里面这年轻人是在用嘴喝吗！ 升仙池改造修士躯体以达到适应仙力往往需要不少时日，这才多久，一炷香不到吧，这升仙池就快见底了，里面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池水见底，姜明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内视躯体，还好并没有被那种能量转化，只是沾染上了它的气息。 抬头看向岸边注视着他的中年人，沉默片刻，姜明站在原地抱拳行礼，虽然不知对方是何人，但也救了他一命，礼数不能少。 中年人捋了捋胡子，又是一招手，姜明也出现在了岸边。二人对立，中年人率先报上了名字。 “清水！” 听见对方开口，姜明沉默，没错，从刚才开始他就听不懂对方说的话。 “穹明！” 此地语言与北斗不同，很是陌生，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抱拳开了口。 “咦，语言不通，莫非是蛮语？” 清水眉头一挑，似惊讶，又有些疑惑。随后手掌一翻，掌心出现一枚玉笺，递给了姜明，指了指眉心，示意他贴上去。 姜明接过玉笺，照他所说放在了眉心。瞬间，海量的信息涌入。 用神念探查，发现这是用来储存信息的东西。 里面记载的是对方所使用的语言，仅仅数个呼吸，在姜明大帝级的神念之下，便学会了对方的语言。 思索了一下，姜明也将北斗语言通过神念刻录在了玉笺之上，还给了对方。 清水接回玉笺，扫视一番，发现果然是从未见过的蛮语，不过构造也甚是精妙。 “穹明小友，恭喜飞升仙界！” “介绍一下，这里是中天仙土·北寒仙域！” 清水翻手收回玉笺，捋着胡子笑呵呵的恭贺了一句。 “仙界！！！” 姜明瞳孔一缩，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失声开口道。 “看来小友还有许多疑惑，不妨一起去老夫的洞府，坐下来聊一聊吧！” 清水道人看见神色震惊的姜明淡淡一笑，也并不意外。 修真界多如恒沙之数，再加上对方所说的蛮语在仙界也没记载，估计是哪个末法世界飞升上来的，这样的例子在仙界虽然不多，但时间长了总归有过一些。 甚至他以前东极仙域的一位好友，听说还遇到过一个身体里融合着铁块儿的小伙儿。 那小伙儿飞升仙界遇见接引使的时候嘴里还叫嚣着什么‘血rou苦弱，机械飞升’，结果被接引使一顿胖揍就老实多了。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劳烦前辈了！” 压下心中的波动，姜明也想弄清楚问题，仙界在北斗已经是传说之中的事了。 自远古时代开始，就没听说过有人飞升仙界的记载了。 极道至尊一世也才万年，为了成仙这飘渺无比的传说，古今多少雄主霸王，到最后不过是黯然收场，不甘者比比皆是。 更有极道至尊不惜自斩，成立生命禁区，沉睡其中，只为等待那传说中的仙路再现。 “既如此，那便走吧！” “滑头，莫要装死，回去了！” 清水道人脚尖轻踢趴在地上的小猫，笑骂一句，揭穿了它。 “嗷～” 被点破的小猫不情愿的站起身，抗议了一下，随后狂风席卷，一只十多米巨兽出现在姜明眼前。 吊睛白额，足生黑云，背插一对冲天翅，额上长有两只螺旋角。 “小友，我这异种穷兽如何！” 清水带着姜明飞身来到巨兽背上落座，笑眯眯的介绍起来。 “很强！” 清水闻言哑然一笑，年轻人说话就是特别。 姜明没有说谎，这巨兽的气息异常恐怖。清水道人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凡人，让人看不出深浅。 但这巨兽散发出来的气息，姜明却能切身体会。 五成，不，三成，即便巅峰状态的自己也最多只有三成把握和它对抗。 穷兽驮着二人，翅膀扇动，一路攀升，穿过九天罡风，来到星球之外，向着前方飞去。 姜明抬头，流光倒转，放眼望去，星辰四散。视线尽头，是一个发光物体，似有规则闪现，让人不可久视。 “那是中天仙土，有仙界规则包裹，小友道行尚弱，切莫久视。” “以小友的境界，若是想要前往，路上说不得会有什么风险。” “所以不如先寻一洞府苦修，等证得金仙境界，再去也不迟。” 清水招呼姜明收回视线，劝解了一句。 “中天仙土，金仙……” 姜明收回视线，嘴里喃喃自语道，友抬头看向清水道人。 “前辈，何为金仙？” 清水暗自咂舌，这到底是哪个修真界，传承断得如此厉害，竟然连有关仙人境界的记载都失传了。 “金仙是仙人修行的一个境界。” “仙人境界分为玄仙，金仙，大罗上天，仙君，仙帝以及仙尊。” “其实严格来说只有五个境界，仙帝和仙尊是一个境界。 “仙尊的存在非常特殊且条件苛刻，日后你去了中天仙土，就会明白的。” “嗯，到了，小友，我们下去再说吧！” 姜明还在消化清水道人讲的仙人境界知识时，眼前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星辰。 打眼望去，这颗星球的环境泾渭分明，一半是冰天雪地，一半是鸟语花香。 一道流光划过，二人停在一座迷雾笼罩的高峰之上，山峰上春色怡人，眺望前方便是皑皑雪景。 清水道人挥手，迷雾散去，露出真容，洞府如田家农舍一般朴实无华。 穷兽驮着二人来到一颗果树之下，二人落地，清水一脚踢在穷兽屁股上。 “去把地翻了，不准再顽皮！” 穷兽耷拉着脑袋，不情愿的向外走去。 清水道人挥手，树下出现石桌石凳，二人落座。又掏出一个罐子，桌面出现一副茶具。 “来，东极产的茶，老友所赠，品鉴品鉴。” 茶汤入口，清冽甘甜。 姜明内视，果然，和之前池水中的那股能量一样，石球悄无声息的将这些能量全盘接收。 “好茶！” 山猪吃不了细糠，姜明昧着良心夸赞了一句，大老粗了一辈子，这些东西从来喝不出好坏。 “前辈可否为我讲解一下仙界的事。” 放下茶杯，姜明迫切的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信息，北斗众生追寻了无尽岁月的仙域就在脚下，任他作为一位极道巅峰，也不免有些激动。 “罢，为你讲讲也无妨。” 清水道人浅啜一口茶水，说起了仙界的一些信息。 “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仙界的北寒星域。” “仙界的中心便是中天仙土了，中天仙土分为五块版图，东极，南明，西荒，北寒，以及中心交汇处的中天城。” “而和仙土对应的满天星辰便是仙域范围了，一般来说这个范围不会超过三十六天。” “而三十六天之外的星域，中天仙土也懒得去管了。无尽星空，除了仙君之上能来回自由穿梭外，很少会有仙人去干这种事，所以中天仙土的主辖地带还是这三十六天内。” “仙域法则极其牢固，除非成为仙君，才能自由的破碎虚空进行穿梭，寻常仙人，只能靠自身飞行来挪移或者传送阵才能在星域之间穿梭。” “破碎虚空？前辈难道是仙君？” 姜明想起刚遇到清水道人时，对方正是从空间裂缝之中走出来的。 “哪有那么容易！” 清水摇摇头。 “初窥门径而已，你可知整个仙界才多少仙君？” “明面上登记在册的仙君人数也不过百人。” “若是算上暗地里没有登记的，和三十六天外隐修的，加起来说不定能有百余数。” “你知道我在大罗天这个境界停留了多久吗？” “足有一劫之数。” “直到两百万年前从两界战场上回来，才堪堪悟道仙君的门槛。” “若想成为仙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幸运的是已经找到路了。” 清水道人停下嘴，又茗了一口茶水。 “仙君之上便是仙帝与仙尊。” “中天仙土现在共有五位仙帝，两位仙尊！” “四方仙土，东极仙土的主人是天庭，是仙界地盘最大，资源最丰富的一家。背后的靠山是鸿灵仙帝。” “北寒仙土则是宗派林立，大大小小的宗门遍布整个地盘，其中最大的便是‘天道门’，门派老祖就是道云仙帝。” “南明仙土是散修的地盘，不入天庭，不进宗派，虽然资源苦了些，地盘小了点，但总归自由自在，只要你不在主城内杀人放火，也没人愿意管你。也是唯二拥有两位仙帝的地方，分别是坤虚仙帝和红云仙帝。” “西荒那地是僧祖的地盘，不过那地方的势力杂乱无比，有妖兽，有魔门，还有他的僧侣道统。僧祖的宏愿就是渡尽西荒所有生灵，不过那群和尚又不怎么愿意杀生，成绩嘛，一般般。” “中天城则是仙尊和仙帝直系待的地方，有关中天仙土所有的规矩条令，都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再分发下去，由驻守在每块仙土的十六名在册仙君执行下去。” “仙界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 “这三枚玉笺你拿去，上面的记载更详细一些，你晚上可以再仔细的观看一番。” 清水道人排出三枚玉笺放在石桌上，推到姜明面前。 “天色不早了，我观小友面色虚浮，想来是根基尚未稳固，不如今夜先巩固一下，明日我们再聊如何。” “多谢前辈的关心了。” 清水道人把姜明带到农舍，安置在了其中一间。 姜明躺在竹床上，透过窗户望着星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来到了仙界。 随后又苦笑一声，仙界又如何，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命不久矣，也活不了两天。不过转念一想，有生之年能进入仙界，也算一件幸事。 神念向体内探去，虽然肆掠的极道法则已经平息，伤势也已修复，但寿轮早已破碎，这种情况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个问题。 收回神念，姜明也不在强求，这一生虽然不算圆满，但也好过大多数人。就像哪些禁区至尊，苟活无尽岁月，却连仙域的屁都没闻见一次。 “不对！！！” 姜明突然惊声坐起！ 随后催动体内法则，一个破碎的寿轮虚影渐渐凝实浮现在身前，姜明凑过脑袋仔细观察起来。 “没坍塌…” “怎么可能…” “没道理啊…” 寿命到达尽头，修行者皆能感知到自己的寿轮，随着寿命接近终结，修行者的寿轮必定会开始坍塌，直至完全消失之时，便是身死的时候。 姜明身为极道人物，对寿轮的感知更为清晰，即便是消失一丁点他也能察觉得到。 眼前的寿轮虽然破碎得七零八落，诡异的地方却是没有出现任何坍塌的状况。 仿佛时间被定格了一般，岁月对他的腐蚀从他身上完全消失了。 姜明坐定，神念包裹寿轮，仔细感受每一处碎片，足足两刻钟。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姜明睁开眼，嘴里传出大笑声，足足两刻钟，他没有感知到寿轮有任何坍塌的行为，时光真的在他身上定格了。 一时间体内法则流动，弥漫开来，茅舍外还在打理灵田的清水道人听见笑声，侧过头看向姜明的住所。 “这年轻人莫不是被天劫给劈傻了？” 随后又察觉到那股陌生的法则气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 屋内的姜明平复好心情，稳定下来，敛起了气息，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无疑是件幸事。 盘腿端坐在竹床之上，姜明尝试入定修炼，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姜明睁开眼，摇摇头。 “不行，完全无法沟通天地。” 虽然那股能量会自发的涌入体内，但姜明却并不能控制它为己所用。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姜明并不知晓极道领域后面的修行法。 在北斗界，大帝便是巅峰，从没听说过大帝后面的路是如何修炼的。 难道他姜明要做第一个蹚路的人？ 而且… 姜明抬手施展北斗法术，同时探出神念。 虽然不明显，但这里的天地规则的确是在排斥他，一位大帝的神念，居然只能覆盖周边几个星球。 若不是身上有池水里染上的那股能量气息环绕，估计他的北斗法术施展后都离不开体外三尺的距离。 但是仙界规则又怎么会无故排斥他呢…… 还好他许多攻伐之数都是近身使用的。 ‘也许明日可以向清水老道请教一番。’ 姜明躺回床上，脑子里想着，清水道人的实力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深不可测，估计捏死他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从今日交谈和清水看他的眼神，不难发现，清水已经看穿了某些东西。 而这样对他，想来是必有所求，否则以清水的实力，完全可以对他强行搜魂。 “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明闭上眼睛，想不到什么好点子，不如来点实际的，先睡上一觉。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和清水道人离开之前待的那颗星球之后没多久，在他们停留过的原地上方，天空犹如破布一般被撕开一条裂缝。 无尽雷霆四起窜动。 裂缝中，一颗竖眼浮现。冷漠无情，漠视众生的目光扫过姜明躺过的位置。 少顷，竖眼消失。 同时整颗星球化为虚无，就像一一幅铅笔画上有个污点，然后被人用橡皮檫檫掉了一般。 又过了一段时间，两道金光闪过，停在了这里。 金光散去，两名穿着青袍的仙人走了出来，看着眼前一大片空白的区域，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最后傻眼儿了。 其中一人掏出一个玉碟，仙识探入其中，随后又看向面前的空白，来回确认了多次。 “我放这儿那么大块儿星球呢？？？！！！” 两人一脸懵逼，鉴天录明明探查到这儿有升仙池出现的波动，连星图也标明了这儿有一颗星球存在，怎么人和星球都凭空消失了。 “谁啊这么缺德，公家的东西也偷！” “算了，先回执事府禀报一下吧，查一查会不会是附近的其它修士把人接走了。”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接引使带路，他总不能自己飞了吧。” 两人骂骂咧咧的踏上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