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想得太美好了
暂且忽视身旁还在管理心情和泪腺的裴蓓塔，黑泽拿出一枚空间戒直接腾出满视野金灿灿，一千立方的规则正方体空间就这样差点被填满。 “……” 裴蓓塔的确很难理解某人的各种奇怪举动，到底是她真蠢呢还是某人真在故意恶搞？ “别这样看我，继续哭你的去。”无视裴蓓塔莫名奇妙的目光，黑泽把心思全放到深金色神源之上，“地精族这次，得额外欠我两笔大人情呢。” 不管上一笔万亿金币地精族拿去有什么用，反正此处的满空间金灿灿是必须消耗品，否则黑泽只能用自己的星辰本源帮德克加米解封。 一点点深色金辉光芒自神源晶石上缓慢闪现，由浅淡到浓厚由轻微到明亮，速度没有很快却也不算慢得很离谱。 漆黑的任务清单，接取到深金色神源里传出来的信息后，开始帮神源晶石连通外界汲取满空间兰陵金币的主界规则。 一点点淡金色的光芒也从所有金币当中逐渐飘出，与神源晶石上的深金色光芒互相照应、共同闪耀，场景在这一刻稍微有点美妙。 金币的点点淡金色光辉缓缓飘向神源晶石，融入点只有漆黑的任务清单，神源晶石的其余表面无法轻松接取主界规则。 缓慢只是一开始的速度，随着时间往后推移一点，逐渐加速的深金色光辉闪耀频率在越来越快。 相对应的，所有从金币当中飘散出来的淡金色光辉，也随着闪耀速度的越来越快而同步增进融入效率。 狭小的空间无法容纳太多动作，黑泽用魔力撑起来的不规则空间只有几立方大小，包纳内容仅限他自己和裴蓓塔以及神源晶石。 遥望周围的满眼金灿灿，浅淡而繁多的金辉让漆黑环境充满夜间风景，飘散飞翔的点点金辉宛若萤火虫看起来轻盈又愉快。 此种独一风景偶见有趣，见多之后除去单调乏味也无其它说法，因此见惯极黑极白的黑泽很难产生兴趣。 裴蓓塔却有点不一样，她对金色倒是颇有一番亲睐…… 独特景色总归不宜长久停留，十几二十秒的欣赏余地足够使用，三十秒才是神源晶石的大概破封时间。 没有碎裂那种浪费发展，神源不是简单生命源，能吸收干净当然不能浪费。 等所有金辉全部消失，正方体环境重新回归漆黑之时，黑泽果断收回魔力护罩。 不出所料，金币已经完全虚化消失，连一点金属碎屑都没能留下。 懒得理会主界金币的事，黑泽跟裴蓓塔一样，把目光集中到同样已经消失的神源晶石位置。 “两位，感谢你们帮我破封。” 相当有礼貌且温文尔雅的第一句话，顿时让裴蓓塔率先拉满初步好感，所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即是如此。 黑泽毫不客气地直白解释：“是我，不是她。还有，破封需要这满空间的金币，你们地精族得还钱。” “额……”身板矮小但异常有仪态风度的德克加米，扫一圈周围的漆黑环境瞬间就知道，这不是他现在能处理的债务，“阁下，我会尽快让有能力的族人帮我还债。” 黑泽微微一笑，极为大度地说道：“不用还钱，我根本不缺金币。你们地精族只要在我有需求的时候，全力帮我一个忙咋们就可以两清。” 德克加米没有立即答应：“那……阁下的条件，绝不能让我地精族损失根基，或者已有信誉。” “放心，我不会没分寸。”黑泽知道高位人物的顾虑和底线，他自己就是一位高位人物，何况德克加米第一步给出的条件底线已然相当大方。 “这样就好。”德克加米选择信任黑泽，人家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阁下，很荣幸刚破封就能认识你，我叫德克加米·械·比林迪亚科。 现在……应该还能算是地精族的神子，因为不了解外界的详细情况，所以欠款的问题还得请阁下尽量放松一些时间。” “没关系，我有不少时间。”黑泽理解德克加米的潜意思，突然回归的神子恐怕一开始不会有太大权力，“条件的作用地点是兰陵主界，不是这里。” “我知道了……”德克加米明白，自己恐怕得好好准备一下‘还账’的问题啰，“阁下，方便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吗？ 如果可以，我也想对兰陵主界的情况和这片位面的情况，能有一些详细了解。” 黑泽瞥一眼隐隐有些好奇的裴蓓塔，果断回答：“暂且不行，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主界的情况很简单也很复杂，三言两语恐怕很难说清，不过用‘最后时刻’来形容你应该能理解。” “……”德克加米沉思一下，说道，“我明白。” 黑泽继续解释：“这片遗失之地的情况嘛……我作为最后也是唯一一位任务执行人，这段时间的待遇好像有点差。 尤其是人族和地精族方面，要是你有能力教训一下这里的罪人地精，我想我会很乐意看戏。” “阁下的建议……我会尝试着的去做。”德克加米知道这片位面的情况，作为一位被封印的神灵子嗣他知道得不多却也不是一无所知，“如果我族确切对阁下有过失礼，我会让族内给阁下完成合适补偿。” 黑泽再次明确一下账本：“这一千立方空间的金币只是意外支出，此地地精族还额外找我拿走有一百万亿金币，那才是真正的大头账。” 德克加米犹豫一下，还是问道：“实歀吗？” 黑泽笑着点头：“对，全是现金。我这里还有一堆金币，你可以自行判断我所言的真假。” 从空间手镯中拿出一枚空间戒，黑泽交给德克加米随意查看，完全不怕对方不认账。 “……”用神念检查完空间戒中的一大堆现金，德克加米用很是奇怪的眼神把空间戒交还给黑泽，“阁下的出行准备……真是异常充分呢。” “过奖。”黑泽高兴地直白说道，“为了把你们地精族拉下水，我稍微下点本钱根本无关紧要。” 德克加米眼角和眼角一起抖动，也是对某人的诚实感到无语：“阁下的条件，是什么？” “没什么。”黑泽不想现在就透露主界的事，先把死狱星的问题处理完再说，“你们地精族也是七神域之一，你们有拒绝参与的权力，具体情况等你回到族内就能有详细了解。” “好吧。”只要有选择余地，那对德克加米来说就不是坏事，“阁下，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不要急。”黑泽还有事要跟地精族的神子合作，“我现在的身份，是此地唯一的脱局希望，你可以叫我白君。” 德克加米再次礼貌问候：“白君阁下。” 黑泽摆摆手：“不用拘谨，我反正懒得对别人展露太多敬意。” 裴蓓塔趁机吐槽道：“你根本就没有‘敬意’那种态度吧。” “那只是你个人的愚见。”黑泽反驳道，“完全代表不了客观事实。” “哼。”裴蓓塔根本不信，“我这一生都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家伙……” “愚见。”黑泽懒得再理天真的大小姐，继续对德克加米说道，“我现在特殊的身份，联合此地死亡倒计时的严肃局面，再加上贪婪原罪的影响。 如今要怎么处理这片次位面的问题，才是我们必须得主要面对的事实。” 德克加米很谦虚：“白君阁下，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能帮的我会尽全力帮。” “好。”黑泽就需要这句话，“我需要此地的地精族，成为我最坚实可靠的后援，以世界树起誓。” “世界树……”德克加米知道的事情还很少，他才刚醒，“白君阁下是我的破封恩人，我族理该为阁下提供帮助。 但这片位面现在的局势我还一无所知，与族群立场有关的事我也没办法轻易下定论，这点还请阁下能谅解。” 黑泽点点头，说道：“此地具体的信息我个人了解得并不是很多，我才刚来一个月左右。 这样我先告诉你我知道的局势，选不选择明确支持我你可以自行判断。” 德克加米轻声答道：“好。” “只限种族局势。”黑泽提前给出一个话题标准，顺带借此总结一下斯拉夫星上之前的整体发展，“脱局是此地罪人们的唯一目的，德克加米你应该明白吧。” 德克加米回答：“我知道，他们的罪责我亲眼见过，说是万死不抵罪当真一点不为过……” 黑泽满意说道：“这样就能省不少事。 这片囚笼不仅只有罪人，还有罪人们的血脉后裔，我旁边这位就是唯一一个还算纯净的罪人后裔。 虽然有点蠢，不过好歹也是唯一一个未被贪婪侵染到没得救之灵，这也是我乐意把她带在身旁的原因。” 裴蓓塔皱起眉头，很不满：“我不会感谢你。” “那是你的事。”无视裴蓓塔，黑泽继续说道，“罪人们的立场，与罪人后裔的立场不应该放在一起，这是我作为任务执行人的处理意见。 新生之灵哪怕天生染有罪血，与其无主动行为关系的罪责，我不认为他们需要帮前人承担对应代价，至少全额代价不应该顺延到血脉之上。” 德克加米温和地笑道：“白君阁下，此种意见很开明。单这一点都足够我与你成为友人。” 黑泽不会把这当做自己的善心：“这只是客观的处理态度，毕竟我没有明确的立场倾向，也不需要有明确的个人好恶。 从世理衡定的角度来算，我的处理意见是正常态度。 当时罪人理该承担全额代价，血脉后裔在成为罪人子嗣之时，出于血脉方面的生恩养恩……天然帮血脉源头承接一部分罪责，也是我判断中的世理平衡。 诞生之恩无谓大小，只因足够根本足够基础，不能夸大是‘个性’的成长优势。但既定存在的事实，该算还是得算清楚。 考虑到新生‘无辜’个体的自我意志选择，赋予罪人后裔更多的宽松余地，尽量把罪责全归还到当时犯罪者身上就是我的最终决定。” 德克加米说道：“很明智的处理，不过罪人后裔的选择阁下是怎么确定的？” 黑泽莫名笑道：“‘考虑’而已，我才不会真去询问他们的意见。 我知道像裴蓓塔这样的家伙会很乐意帮罪人们接下全部罪责，所以从‘客观理智’的角度直接得出血脉选择，这就是我能根据心情进行cao作的空间。” 裴蓓塔气道：“这也是我讨厌你的原因！！” 黑泽毫不客气地说道：“省省吧，要不是考虑到你这种家伙的态度，考虑到罪血后裔受恩罪人生养的情绪感谢。 你以为我会跟那些万恶不赦之罪人计较脱局条件？ 直接湮灭他们的真灵，强行把你们这些罪血后裔带出去交给世界树，你们又能怎么样？ 罪人们所犯的禁忌够他们真灵覆灭多少次我不清楚，反正不会是一次。 你觉得，你们这些后人就算能帮他们分担一半罪责，他们真的能抵消真灵覆灭的结局？ 你们只能一起死彻底罢了，还跟我讲条件计较这计较那，真当我是纯看心情做事的老好人吗！” “……”裴蓓塔这才发现，自己这些本土居民所面对的脱局希望，到底有多么渺茫。 黑泽一直在说她天真不是恶作剧假话，而是很直接的友好提醒，斯拉夫星生灵的选择权可以说是根本没有！ 裴蓓塔：“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为什么又要给我们这么大的容忍限度？” 黑泽简单回答：“是你自己要跟来的，你早就应该有相关觉悟。另外，我也有我的所需，尚且还处于成长阶段的我需要诸多阅历。 否则，在抵达这片位面的第一天、第一个小时，我就能彻底解决这里的问题。如此发展之下，你们将完全没有选择余地，也会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去看待我、仇恨我、恐惧我。” 裴蓓塔阴沉着，相当不甘心：“那我们的囚笼生活，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吗？” “哈哈。”黑泽忍不住嘲笑起来，“德克加米，现在你能理解这片特殊位面，这些戴罪生灵的处境和心态吗？” “能。”德克加米知道黑泽的意思，对此他严肃地表达自己的态度，“白君阁下，我不会为他们的罪责推脱事实，哪怕这里有很多我族的成员。” 黑泽继续发表自己的主观语言：“罪人与罪血后代是互相重合又不能视为同一的两个立场，还有一个立场就是我。 我是无罪之人的客观角度和中立立场，我所代表的世界树视野非常引人关注，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计较当中。 由于我刚进入这里的时候，此地罪人们还对我的能力和权力保有极大程度的怀疑，所以他们的某些举动我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异常有趣…… 当然，不爽的时候也有，那些拿我当白痴耍的家伙就是。 根据种族的不同，人族与地精是这片位面最强大更最活跃的两股顶峰力量，也是这俩种族的白痴罪人令我心情有些糟糕。 因为有你在，所以地精族方面我不会亲自动手，该怎么教训这里的地精族你可以试着处理。 人族方面我另有打算倒是不需要你费心，不过应付的代价人族也不能例外，我不会当做自己的遭遇没发生过。 除去还在努力追求脱局的人族和地精族，龙族那边是必灭对象这点属于裴蓓塔的主要任务，同样更是地精族和人族的共同态度。 还有就是，我也是听你们地精族某个见鬼商人的抱怨—— 恶魔正处于等死阶段、精灵族矮人族等一众贪婪弱抗的种族也全是摸鱼摆烂态度、魔兽们全体堕入贪婪完全没指望、亡灵反倒是我来这处星核空间的阻力同样没得指望。 斯拉夫星上的局势，现在就是这样。对了，还有一点。 因为暗魔星的危险度实在是太高，镇世之树的暗魔试炼基本起不到太大作用，因此罪人们对天外暗魔那处契约脱局点的态度，也是自暴自弃自欺欺人的摆烂状态。 最后，跟我俩一样站在无罪立场的家伙，除去封印中的暗天使还有两个。 那两个家伙你不需要理会，尤其是某个带着亮白星辉的‘残魂’，用似敌似友来形容她们会相当合适。” “我知道了。”德克加米一直处于耐心接受信息的阶段。 黑泽再次提醒：“不要因为对方的强大和身份就搞错角度，我才是正规的主界代理人，采取观望态度对你最有好处。那么，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好。”德克加米没有做出更多回答。 转过身黑泽果断激活‘光子爆破’，以免自己三人刚出去就被团团包围，顺带还给外面的两人一个出门信号。 右手一伸，掉落在地上的委托清单飞回黑泽手掌，他拿着委托清单随手抛向身前。 一道道令人眼熟的空间波纹就此出现，委托清单也在飞行中缓缓消失不见。 一步踏出黑泽走向空间波纹：“走，接下来可能得加快进度，贪婪具现体应该会有些许本能反应。” 德克加米知道自己的破封，会对隔壁的邻居造成困扰，对此他也无可奈何：“抱歉。” 黑泽回答：“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打算浪费太多功夫，我自己的事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沉默寡言的裴蓓塔赶紧询问：“时间还能有一年多吗？” 黑泽莫名笑道：“那只是契约的倒计时，不要指望太多。你们还能有多少时间？根据我一直以来的提醒，你自己猜猜看呗。 另外，契约是米纳卡诺与比林迪亚的联合手笔，你们这些本土居民的处理问题他们俩肯定早有计较…… 这样算来，看我这位最后执行人的脸色，还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