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谈婚事
在王府里住了几天,李在镕才知道,每天晚上嫣然都会爬到床上给她暖床,对此,她也表示不用,但她们还是按照她们的规矩来做了,她也拗不过,只好随她们。 过上吃穿住不用愁的日子后,她就处在一种神游的状态,有时总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这日,她正靠坐在太师椅上,脚踩着暖炉发呆,几日不见的齐妈妈突然来了,说是王妃要见她,这让她心里没来由一颤。 嫣然、嫣红立马给李在镕收拾整理一番,穿上厚厚的白皮毛,束了简单的发髻戴上毛茸茸的帽子,整个人看起来暖暖和和才出的门。 她独自一人随齐妈妈一路去,齐妈妈是个热心肠的人,边走边回身笑着说:“我们这离皇城远,没那么多规矩,王爷为人宽厚,王妃贤惠、几个哥儿姐儿养得也十分规矩……” 李在镕边听边走边欣赏路上的风景。 一眼望去就是长长的抄手游廊,两边的柱子,一根一根的镶着青铜,青铜上花雕刻叶繁琐又不失精细。 齐妈妈指着远处对李在镕说道:“那,看那,那是平时哥儿姐儿们闲来无事游玩的地方,看得到就这么大,看不到的还在后头呢!”。 顺着齐妈妈指的方向远远望去,果然有花园、假山,拱桥、流水、凉亭等等。 总体一派通体气派,宏伟壮观,不比电视剧里的建筑逊色。 李在镕随齐妈妈穿廊走地,跨门拐弯的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才跨进一个大院子。 “到了,到了……” 李在镕瞄了眼头上的门匾,上面小篆写着“正荣居”,心暗叹:这就是主人家住的院子,果然不同反响。 院内宽敞整洁,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庭院,一间正屋,两稍间,四合院的格式,无数的丫鬟婆子穿堂而过的忙碌着,再见到她时,都投来好奇又惊讶的眼光。 “快来,快来……” 齐妈妈扭着她的水桶腰,领着李在镕向正屋走去,步入正堂后,屋内温暖一室,香炉青烟,幽香怡人,干净整齐,华丽金贵,一派大家气派。 首位上着褐色常服玉锦带的献王,见到随齐妈妈走来的李在镕,脸上露出喜爱的笑,挺了挺身板坐直等着。 献王身边坐着一身簇新的宝蓝六福迎门团花暗纹褙子的娘子,她坐直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四十岁来左右的样子,虽非生得不是十分美艳,却端庄大方,淳朴高雅,浑身透着贵妇的气质,她便是献王的二任原配洪氏。 屋里两侧侍立有四五人,穿衣打扮比外头的丫鬟婆子妈妈们好些,想来也是在这府上有些地位的仆人,她们在看到李在镕后,不动声色的交流着眼神。 “快向王爷和夫人请安。” 齐妈妈低声交代李在镕,李在镕学嫣然、嫣红的样子,向王爷和王妃屈膝俯身行了个礼。 “呵呵呵……这女娃娃归置归置,穿上丫头们的旧衣,倒长得精巧的很。” 是的,李在镕现在穿的衣服是献王小女儿的旧衣,不过已经给她赶制衣服了,这两日估计就可以穿上,不管新衣旧衣她都无所谓,更何况这些衣物都是上等料子做的,款式也好。 王妃看到李在镕的模样后,脸上微微露出惊讶,她自己生养三个儿子,没有女儿的她深感惋惜,再见到李在镕后,心里说不出的喜欢,仿佛两人早就认识般,一点也不生疏。 李在镕现在的样貌虽小,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韵态,浑身上下透着干净整齐的气质,白白净净的小脸竟像用笔画出一样,精致乖巧,特别是她的一双杏仁眼,透着水灵灵的目光,真是人见人爱。 “姑娘在府里可住的还好?” 李在镕含蓄地点头。 “你吃得可好,住得可还安心?” 李在镕小声回道:“都很好。” 齐妈妈见女孩子腼腆,便帮着她说道:“回夫人的话,姑娘好着呢!吃的好,穿的暖,住的舒坦,我们都安排的妥帖着,一直不敢怠慢。” 献王妃点了点头,端庄地微笑着。 这时,献王起身对献王妃说道:“你与秦姑娘说说话,我另有事且先去忙了。” 献王妃立马起身叮嘱:“你且去吧!凡事都要小心些。” 献王点头,服侍他的人给披上风靡后才离去,又不放心似的回身对李在镕说:“不用怕,当这里自家便是。” 李在镕点头回应,冲着献王的态度,暗暗松了口气。 王妃忙捉住献王最后的背影又道:“王爷叫宸儿一道,再出去吧!” 献王挥了挥手满不在意的离去。 王妃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的不放心,碍于李在镕还在,立马就收起担忧的表情,向李在镕招了招手。 王妃把桌上的一碟干果端到李在镕面前让她吃,对她很是上心,李在镕当然也感受到了来自王妃的喜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王妃放下碟子温柔的牵过李在镕的小手,感觉到她手的冰凉后,十分暖心的把自己的珐琅炭炉暖手递给她,温言细语的说:“好孩子,受了不少委屈吧!你们秦府的事,我早有耳闻,却不曾想会落魄至此,快与我说说你是怎么来的,一路上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吗?” 李在镕是个不善撒谎的人,她甚至不了解秦府的事情,被王妃一问,再想起婆婆,鼻子竟一酸,眼眶红了。 王妃瞧着她乖巧又可怜,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算了,何必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呢!往后好好的在王府住着,我们断不会亏待了你去的。” 李在镕憋回涌上心头的心酸点了点头。 “可怜的孩子,瞧着就让人心疼。” 王妃担心李在镕在王府里呆不习惯,便好好叮嘱一翻,画面异常温馨和谐,又叮嘱的身边的人,要把李在镕当府里的姑娘好好照顾。 聊了好一会话后,话题一转,王妃脸色微雾:“好孩子,平常在府里可曾听长辈们提起我们?” 李在镕轻轻摇头,心中不安。 王妃心里松了口气,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又问:“那婚事的事,服侍你的人总与你说些吧!” “婆婆有提过,说我与献王府本有一桩婚事,是当年王爷工任到灵州时定下的……还说……如今秦家没了,王爷和夫人敦厚贤惠,就是不认这亲事,也断然不会不理我们的,后来婆婆熬不住,来的路上……” 说道这,李在镕说不下去了,一脸的忧伤。 王妃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小手安慰:“罢了,不说了这些不开心的事,你且把心放肚子里,安安心心住这,我和王爷不会亏待你的。” 李在镕轻轻点头。 “只是有一事,我倒想问问你的意思。” 李在镕坐直身子盯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王妃一脸忧伤,缓缓说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如今我珠儿病成这样,你当真还愿意嫁给他吗?说不定……” 王妃的意思是她儿子现在病的很重,可能已经快不行。 而李在镕需要一个立脚的地方,以确保自己在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丈夫三妻四妾”的封建时代活下去。 她对男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如果她嫁给一个快死的男人,后面就要面临守寡的人生,这对她来说没什么不好,总好过嫁一个会娶三妻四妾的男人来的好。 经过一翻分析后,李在镕最终坚定地点头同意了。 王妃见状,面露欣慰的笑容,握紧她的小手,感动地红了眼眶:“好孩子,你虽小,却瞧着十分懂事,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了你。” 王妃又拉着她说了会话,便说乏了,让齐妈妈把她吃穿惯的东西搬过来住在自己的西院里,又指派了个使得过的大丫鬟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