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活下去的理由

    秦浩回头看了看宫辰，宫辰依旧双手插在口袋里，毫不在意的模样。秦浩感觉有些紧张，跟这个人面对面一定不会是让人愉快的场景。

    “啊——有小偷！来人啊——有小偷！”

    这时，一声高亢的女声响起响起，只见一辆漆黑的摩托车飞速地向这里驶来。带着刺耳的轰鸣声，扬起一阵巨大的尘土。摩托车手的手上拿着一个昂贵的皮包，显然是一个飞车贼。

    “抓小偷啊！他抢了我东西！你们帮忙拦住他啊！”

    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女在高喊着，但是那辆摩托车横冲直撞，根本没有人敢上去拦着，不一会儿功夫就撞到了三四个人。摩托车手加大油门，带着令人耳膜刺痛的轰鸣声，猛地撞向秦浩一行人。

    “统统闪开！”戴着头盔的摩托车手高声叫喊道。

    四个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也没有一个人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那摩托车手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是要将四个人一起撞开。

    如果是平时，秦浩最喜欢的解决方式是拔出m500，一枪打爆机车的轮胎，立刻天下太平。但是现在一来这里人太多容易误伤，二来自己的枪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摩托车已经到了跟前，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和闪避。秦浩看准时机，猛地窜上前，飞起一脚就向摩托车手踢去。这一脚若是踢中了，秦浩能够瞬间将车手踢飞，同时将摩托车引向别处，绝对不会伤到凌雪一根汗毛，甚至连风都带不起。

    秦浩的速度快得异乎寻常，但是出乎秦浩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秦浩至今也忘不了那样的速度，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够使出来的，明明自己是先出手，那个身影却后发先至，如同幽灵一般闪到自己身前。

    秦浩大吃一惊，想要收腿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身影极快地将摩托车手手上的包包摘走，闪到了一旁。秦浩仍然在空中，一脚踢飞了摩托车手，同时将车头方向导引向另一边，摩托车倒在地上滑行了好一阵子，轰一声撞在墙上，轮胎还在飞速旋转着。

    除了摩托车手，没有任何人受伤。秦浩等人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但是秦浩却感觉骨头都凉了。

    躺在地上的摩托车手，他的手上已经空无一物。宫辰站在一旁，手里挎着那个昂贵的皮包，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人的速度是超乎秦浩的理解能力之外的。秦浩飞起一脚的时候，宫辰还站在原地没动，跟着宫辰极快闪到自己身前，摘走了摩托车手手上的包，又极快地站回到原地。在这个过程中，还不到秦浩抬腿踢人的那一瞬间。

    秦浩已经很久没有害怕过了。这一刻，秦浩站在原地，像是脱离了周围的世界。宫辰微笑着将皮包还给那个中年妇女，摩托车手挣扎着起身离开，凌雪走到他身边叫他的名字，秦浩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忽然，秦浩苦笑一声。今天下午那些学生还不相信世上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人，没想到现在就遇到了。秦浩回过头看着宫辰，宫辰依旧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样子。

    另外，秦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很显然，他是做给自己看的。

    “好了，有点小插曲，不过没什么。”李千瞳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赛车了吗？”

    秦浩微微一笑，说道：“没问题。我随时可以开始。”

    “不过，单单是赛车没什么意思。”李千瞳仰起头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来点赌注吧。”

    “好啊，什么赌注？”凌雪问道。

    “我已经想好了，”李千瞳说道，“就赌我们的车子。如果你输了，你的玛莎拉蒂归我。如果我输了，那我的兰博基尼，归你。”

    “好，我答应！”

    “果然痛快。我们把车子开到街口，等到下一个红灯变成绿灯的瞬间，一起开始吧。”李千瞳说道。

    秦浩回到了玛莎拉蒂上，凌雪坐在他的身边说道：“你刚才怎么了，跟丢了魂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秦浩发动了汽车，将车子开了出去，说道：“她身边那个宫辰，你最好调查一下他。”

    “怎么了？他很厉害吗？”

    秦浩点点头，说道：“很厉害。”

    “比你还厉害？”

    秦浩苦笑一声，说到：“我只是特种部队的一个小队长，而他是名副其实的兵王。”

    “兵……王？”凌雪皱眉，说道：“他也当过兵？”

    “当过兵的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我能够感觉到。而且刚才他的速度你也看到了，这个人比我厉害太多。”秦浩说道。

    凌雪轻轻一笑，说道：“真没有想到，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怕了他了？”

    玛莎拉蒂停在了红灯前，不一会儿旁边开来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两辆车并排停在一起。

    秦浩说道：“他确实是一个可怕的人，非常难对付。如果跟他面对面，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我并不怕他。”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跟他面对面。”秦浩说道，“他比我厉害，不代表我杀不了他。”

    话音刚落，红灯变绿灯。兰博基尼和玛莎拉蒂同时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窜了出去。凌雪只感觉强大的背推力将自己牢牢地摁在了座椅上，玛莎拉蒂的速度很快飙到了八十迈以上，跟着迅速飙升到一百二十迈。

    身边的兰博基尼也丝毫没有落后，两辆车并排前行，扬起巨大的尘烟。

    凌雪已经不敢往前看了，周围的景物飞速的撞来，几乎下一瞬间就要车毁人亡。凌雪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速度，一时间只感觉脸色变得煞白。

    “没事吧。”秦浩却毫不在意，一脸轻松地问道。

    “嗯……没事。”凌雪强打精神说道。

    “速度是需要适应的，过一会儿就好了。”秦浩说道。

    凌雪看着秦浩，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想说什么就说呗。”

    秦浩似乎对自己正在高速飙车丝毫没有自觉，还在悠闲地聊着天。

    凌雪说道：“我怕你分心。”

    “这样的速度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秦浩说道，“远没有到极限，我还可以更快。”

    “那你为什么不加快速度，超过他啊？”

    秦浩微微一笑，说道：“外行了不是，没有那个赛车手会在一开始就展露极限速度的。因为极限速度不可能维持整场比赛。尤其是在这样的街道上，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车手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刻，迅速占据比赛的主动权。”

    这样的速度凌雪实在无法适应，但是秦浩仍然在谈笑风生。凌雪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去看挡风玻璃，说道：“那我问你，你刚才说你能够杀死他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秦浩说道，“如果我站在他的背后，他不就只剩下死了。”

    凌雪秀眉微蹙，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如果要以小博大，以弱胜强，就不能面对面的决斗，必须绕到他的后面。”秦浩说道。

    凌雪嗤笑一声，说道：“真是卑鄙的手段。”

    “战场上，没有卑鄙不卑鄙，公正不公正，只有生与死。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谈尊严。”

    凌雪看着秦浩的侧脸，说道：“那如果你跟牛仔决斗，你一定是先拔枪的那位了？”

    牛仔决斗的时候有一个规矩，这个规矩让牛仔在决斗之前总是会进入长时间的对峙。就是我们经常会在西部电影里看到的那一幕。这个规矩就是在决斗中，先拔枪的那一方即使赢了，也是耻辱。

    所以牛仔总是会进行对峙，比拼的就是耐心，注意力，心思素质，速度和技术。所有的人都想等到对方沉不住气先拔枪之后，再拔出枪干掉对手，自己收获胜利与荣誉。

    秦浩说道：“这是两码事。决斗是不一样的，决斗的前提就是要保证公平和神圣。如果我决定要跟一个人决斗，就说明我已经考量好了一切，能够接受任何结果，抱着必死的决心，我才会同意决斗。否则，只有活下去才是第一要义。”

    曾经有一个蠢货，和秦浩举枪对峙。那个人提出，要跟秦浩同时放下枪，一对一公平肉搏。秦浩答应了，在同时放下枪之后，秦浩拔出身后的枪打爆了那个人的脑袋。

    秦浩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决斗，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去守护时，秦浩会不惜一切手段，争取最大的存活几率。

    有必要一提的是，秦浩曾经杀过不计其数比他更加强大的人，那个蠢货就是其中之一。现在他们都死了，不管他们生前有多强，他们都已经变成了尘土。只有秦浩还活着，不会有人记住他们是怎么死的，死的是否光荣或者屈辱。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够继续享受空气和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