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沉淀
送走郑家姐妹，将外门上锁。 打开凉亭和屋檐下的煤气灯，冒着雨开启已经补过一次货的仓库，取出一部分铜矿石。 重新回到院子的陆靖准备开始今晚的修行，只不过仅限于自身的锻炼和铜尸采气图。 虽说经过妖兽肉的补充，体内积存的能量有所恢复，但陆靖并不认为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身体经历两次大幅度的强化和亏空是理性的选择。 确切的说是陆靖不希望自己的根基变得虚浮或是对自身的力量失去掌控。 之前是为了给王守义报仇，又牵扯到罗刹组织，他才会在一夜间耗完两幅修行图的全部能量，强行突破至铜皮境，眼下又经过赤魈啸月图的强化，他的实力可以说在两三天内实现了大幅度的飞跃。 这固然是件好事，却也让陆靖不可避免地开始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陌生。 这就好比一个拳手突然升了量级，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得到提升，却失去了自己的进攻节奏，这无疑是极为危险的。 当下的陆靖最要紧的就是熟悉自己新的进攻节奏。 换句话说，现在的陆靖真要投入战斗，很可能只能发挥真实实力的七成，乃至更低，因为他仍然在按照曾经的习惯在战斗，无法将自己力量真正发挥出去。 他需要时间沉淀！ 正好接下去一段时间是童生试，没有战斗任务，因此陆靖有意识的放缓自己的节奏。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停止修行，像是铜尸采气图的能力是加固身躯，增强身体的防御力，陆靖在这方面的进度不仅不需要减缓，反而是越快越好。 将之前行动中收获到的混沌能量尽数投入到铜尸采气图内，倒不是说不想补充赤魈啸月图，而是陆靖早先尝试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升级后的赤魈啸月图已经无法再吸收普通能量。 两者所代表的已然不在同一个阶层，这是陆靖预料之中的结果，靠着修罗石像内的能量才完成进化的修行图自然不可能再接受寻常修行者产出的能量。 毒蟾蜍产生的能量着实不少，再加上另外两人，终于将铜尸采气图第二次补满。 按照之前的经验，这一次陆靖选择将吸收到的“铜气”先遍布自己的头颅，再分散到主躯干，只可惜最终没有完成全部。 除开头颅部分的皮肤完全转变以外，主躯干只转化了三分之一左右，基本都集中在心脏等致命处。 这么做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放弃了攻击强化，不像是最开始的双臂，覆盖铜甲后本身就是一件强悍的武器，但是让陆靖多了一层安全保障，相当于走到哪儿都穿着铜胸甲和头盔。 毕竟活着才有未来嘛。 “啧，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覆盖全身啊......” 将具现出来的铜甲收回体内，陆靖看着院子里的数个尘土堆，往后靠倒在藤椅内感慨道。 明黄色的灯光映照着院子里的蒙蒙细雨，雨水落在院内的各式物件上又发出清脆的响声，陆靖翘着二郎腿，总觉得这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的。 陆靖对招收仆人毫无兴趣，他可不想在院子里修行的时候旁边还有人看着。 或许可以养上一只宠物？ 接下去的几天，陆靖以伤势尚未痊愈为由在家中学习和修行，而他此次来岚阳城的主要目标之一，童生试，终于到了开考的日子。 ...... 起了个大早，按照往常的习惯晨练。 经过了两个雨天，总算是等来了晴朗的日子，待到晨练完毕便带上装有文具的木匣出发。 岚阳府的童生试可以说聚集了一府之地的适龄年轻人，人数粗略估计近五千。 别误会，不是岚阳府内就这五千个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而是有资格参与童生试的有这么多。 要知道这个时代并不存在什么义务教育，大部分百姓根本承担不起培养一个读书人的费用，更别提这种有机会通过童生试考入学院，更进一步学习的年轻人。 事实上相较于后续的三大试，童生试的参与门槛已经很低了。 乡试，会试，殿试，那才是做为读书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三个关卡，眼下这童生试，只能说是获取入场卷而已，真正的“内卷”还轮不到他们。 如此多的年轻人自然不可能一股脑的放到同一个考场内，因此几天各大学院内都开设了考试地点，学生们按照提前领好的证件参加考试。 陆靖的考场正巧就在应工书院，程紫英的信雀传来消息说让他别去正门，直接去书院右侧的偏门。 等到了应工书院附近陆靖才知道为什么。 事实证明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像是这种大考，向来不会缺少家属助威团。 此时的书院门口已经被汽车，马车堵了个水泄不通，两边的酒楼，饭馆乃至是街道边的茶摊都已经被考生的父母们站满。 由于童生试只考三门主课，考试时间只有一天，早上两门，下午一门，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要在这待上一整天，而考生们的餐食会由学院提供。 郑家姐妹本来是想跟过来给陆靖加油的，只不过被后者拒绝了。 与其让她们两个年轻姑娘在乱糟糟的书院外站着，还不如先去城南的酒楼订上一桌酒席，到时候考完试一起庆祝。 “考试前后书院并不会禁止学生们的行动，除开考场不许进去以外，其他地方都可以随意出入，所以你考完直接到工坊来找我就行，那儿安静，而且我提前准备了不少吃食，都是订的酒楼招牌菜，比书院里的好吃不知道多少。” 程紫英做为书院里的老油条，又有自己申请下来的工坊，自然是要给自己的朋友搞点特殊待遇的。 事实上不只是他，其他申请到工坊的学生也会给自己认识的朋友或是亲戚提供便利，还有专门出售位置的，价格还不低，属实是有经商头脑。 第一场是文学，算是陆靖较为弱势的一门。 程紫英比了个肌肉壮汉的架势，丝毫不在乎自己因为抬高双臂暴露在外的小肚腩高喊道，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