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作调研领导下基层、失胎儿新凤遇车祸

    新凤接到王副市长电话，称他要到现场来视察工作，这还是王副市长上任后第一次来现场，她赶紧安排工作人员做好接待准备。新凤安排将现场平面图、工程概况牌摆放在较为显眼的位置，又布置打扫卫生，清理杂物，一切收拾停当后，王副市长的车就来了。陪同王副市长来视察的还有工业局的黄局长和建设局的领导。

    新凤怀孕已经4个多月了，腹部微隆，为了不显眼，她特意穿了件宽松的风衣在外面。新凤先给王副市长和各位领导简要介绍了工程进展情况，称印染厂的新厂房主体工程已完工，水电工程已经结束，现在正进行门窗和内部装饰施工，有部分设备已在进行安装。看到工程进展很快，王副市长很高兴，在现场还详细了解印染工艺的情况，称有无废水产生，产生的废水如何处理，得知工厂尚未考虑废水处理的情况时，显得严肃起来。称他在南方考察时，看到南方工厂集中的地方污染非常严重，清澈的河流变得污浊不堪，河里很难见到鱼虾。他希望这样的情况不能在当地出现，要求建设局会同有关部门研究一下，拿出解决措施来。新凤听到后，心里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这个措施是多大的工程，需要多少费用。

    王副市长随后又深入纺纱厂和织布厂了解生产情况，详细询问了纱线质量对织布的影响情况。在会上，王副市长强调，引进新阳光进入我市，是为了提升企业品牌，增强企业的竞争力，扩大产能，提高效益。不能因为质量问题将企业拖垮，一定要想办法解决问题。王副市长的一席话，给新凤和棉纺厂负责人都松了口气，看来市里是很重视这件事的，会落实资金来解决这些问题。

    新凤送走王副市长不久，就接到王副市长打来的电话，称纱线质量问题，市里正在研究，但需要资金解决问题，希望新阳光集团给予协助，并将市里的简要方案给新凤介绍了一下，请新凤与集团沟通一下。新凤虽然知道集团资金较为充裕，也在寻求投资的方向，但借用资金的方式不知集团能否接受，感觉事情较大，答应尽快回集团请示领导。

    王副市长也将到棉纺厂调研情况给姜市长做了专题汇报，并提交了解决的方案。对这个方案，姜市长尚不能拿定主意，但也确实找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出来，称要通过办公会讨论。

    建华听说新凤要回阳东后，有些不放心，想要陪她回去。新凤笑了笑，在电话里对建华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在还不太明显呢，医生也说过了，过了四个月，胎儿已经稳定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新凤回到集团后，夏副总因为工作出色，已升为总经理。他对新凤所做的工作给予了肯定，对新凤带回的问题，很重视，专门组织了一次专题讨论会。最终确定，同意借款的方案，但还款须有限期，若超过限期未归还，则作为对棉纺厂的参股。公司希望能将全部棉纺厂整合过来，扩大产能，同时统一管理，便利产品质量把控和新产品升级。新凤还接到王副市长的电话，称市里已讨论过借款的方案，经全体表决同意了该方案，剩下的问题就是与新阳光讨论借款协议问题。新凤也将公司初步讨论的意见向王副市长作了转达，称马上回去与王副市长专题讨论。

    为了尽快地解决问题，新凤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孝汉。回到孝汉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飘飘洒洒地落下了小雪花。公司的车辆在外办事，新风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驻地。可左等右等也未见出租车，正好有公交车过来，新凤就上了这辆公交车。公交车里的乘客比较多，已没有座位。新凤就手拉着扶手，站在过道中。在快要到站时，突然有一辆拉碴土的货车横冲过来，公交车司机紧急打方向盘避让，但还是撞在了一起，强大的惯性将新凤甩了出去，新凤重重地摔在车内。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她不住的呻吟起来，身上已有鲜血流了下来。车内有乘客发现新凤是孕妇且受伤较重，赶紧将她扶了起来，有人拦住过路的车辆将新凤送到了医院。

    公司同事得知意外情况发生后，马上打电话给新凤的丈夫胡建华。建华接到电话后头都大了，也没敢告诉自己的父亲，立即从江口赶了过来。新汉得知信息后也和红梅一道赶了过来，黄局长和王副市长也来到医院探视，同时指示交警队要立即查处肇事车辆。医院经过紧急抢救，胎儿仍未能保住，好在新凤的身体除了几处擦伤外，尚无大碍。

    听到这个情况，新凤痛不欲生，非常后悔、自责。建华虽然在安慰新凤，但自己的内心仿佛刀绞般的难受。他坐在床边，将新凤的头搂在怀里，心里在想若是我坚持陪同回去是不是会没有事呢？是老天在惩罚我吗？新汉看到两人的情绪都十的低落，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走过去拍了拍建华的后背，又俯下身子看了看jiejie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十分的心疼。新汉不知道回家后如何对爸妈讲，猜想想爸妈知道这个事情后一定会非常的伤心、痛苦。新汉将红梅留在医院照顾jiejie，自己当晚赶回家了。

    新汉妈知道新凤出了车祸、胎儿流产的事情后，当即昏了过去。新汉和福昌师傅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好一阵折腾后，才让她缓过劲来。紧接着新汉妈又是一阵放声大哭，又是捶胸顿足地自责，称上次去木兰山抽签时不该拿回建华给的钱，一定是菩萨在惩罚她。新汉妈又从衣柜中拿出一包为二个双胞胎出生后准备的婴儿服，她一件件地展示着，泪珠如同断线般滴落在衣服上。新汉和和福昌师傅反复劝慰了半天，才让她安静了下来。

    建华和新凤这一夜都没有睡，新凤的双眼都哭得红肿起来，红梅拿来一条冷毛巾帮jiejie敷在眼睛上，一边安慰新凤，让她不要伤心，称她们两人都还年轻，今后还有机会再要孩子，不要伤了身子。建华一会蹲下，一会站起来，趴在床边的身子不住地抖动。他朦胧之中仿佛看到两个孩子出生后可爱的样子，欢快地向他跑过来，他刚想伸手去抱，两个孩子却同时消失了。

    新凤在医院待了近10天时间，就出院了。这期间，王副市长带队到阳东与新阳光集团洽商好了借款协议。公司夏总也专程到医院来探视过新凤，让新凤好生休息，同时安排其它人临时接替新凤的工作。新凤出院后回家住了一段时间，母女两个见面后又是一顿抱头痛哭，红梅好不容易才将她们劝住。

    王副市长后又专程回到阜家湾探视新凤，还带给她一个信息，那个肇事的货车司机是酒后驾车，又遇上雪天地面湿滑，才导致此次事故。交警队意外查出他就是驾车撞死王副市长父亲的原凶，说自己父亲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