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摔杯为号
一行直奔县衙。 在县衙门外停马，王放就感受到周含章招待自己的nongnong“诚意”。两队全副武装的莲花会众站立在门外，门里又有两队手持长矛的会众侍立在两边。在往里，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抱着大刀站在正堂外面，王放认出其中一个是斜井巷杀猪的屠户。 王放跳下马，把缰绳甩给随行而来的会众，带着齐山往县衙里面走。 一个会众拦在前面：“将军设宴，不准携带兵器，请王公子和齐壮士暂交兵器，等宴会结束再归还。” 齐山伸手就将会众推到一边：“你家将军的命令，管不到我家公子。” 王放大步往里面走。 那会众还想阻拦，但被机灵的同伴拉住了：“你不想活了！” 王放走上正堂，该来的人都已经到齐。 周含章坐在县令的位置上，其他莲花会江淮县分坛的头目们分坐在两侧。 王放抱拳对周含章说道：“周大官人，恭喜你占有江淮县，来日招兵买马，称霸一方指日可待。” 周含章呵呵笑道：“我能占有江淮县，王公子和齐壮士当为首功。两位请入席……” 有仆从上前引领王放到留给他的位置上坐下。 齐山也有一个坐席，但他没有理会引领的仆从，在王放身后一站，手扶着刀柄上，目光扫视堂内众人。 周含章见此场景眉头一皱，说道：“齐山兄弟神勇，没有你冲阵，我们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打下县衙，请齐山兄弟入席！” 齐山目不斜视，回道：“我有保护公子的职责在身，不敢有任何懈怠。” 又又又碰了一个钉子，但打消不了周含章得到齐山的决心。 “在我这里，齐山兄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宴！” 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端着各式菜肴走进来，不过能看出她们都是强颜欢笑，看周含章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周含章介绍着：“这些都是狗官赵谦的妾室。以前她们跟着狗官踩在咱们头顶上作威作福，以后就让她们伺候众位兄弟们了。” 莲花会的头目们个个拍手叫好，还有的直接把人拉到怀里上下其手的摸。 周含章哈哈大笑，然后对王放说：“王公子昨天走的早，没看到狗官临死时的丑态。想想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真是解恨啊！ 王公子看上谁，尽管带走。哪怕是这江淮县，我也愿意与公子你平分。 来，我们先干一杯。” 周含章端起酒杯相邀。 但王放没有碰自己的酒杯，他对周含章说道：“周大官人，我在江淮县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就想着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长长见识。 我无意争什么，请周大官人放心……到了中午，我们就出城。” 听到王放要离开江淮，周含章不由的放下之前的担心。如果王放和齐山留在江淮莲花军中，凭齐山的本事，自己这个将军很快就会被架空。 走了好！ “王公子准备去什么地方？” “蜀地！”王放随便说了一个地名。 周含章对王放去什么地方不感兴趣，他的眼中只有齐山，因此他说道：“王公子去蜀地，我就派人保护你去蜀地。不过齐山兄弟还是留在我莲花军中吧，相信凭齐山兄弟的本事，用不多久就会成为天下皆知的猛将。” 王放笑着说：“蜀地路途遥远，又多穷山恶水，我怕不小心就会死于半途中。齐山的本事正好可以保护我，他跟我一起走。” 周含章怎么肯放齐山走，他立即说道：“王公子，蜀地偏远封闭，你带齐山兄弟去蜀地，就是误了他的前程。齐山兄弟是天生将才，只有在我这里才能让他名动天下！” 王放说：“你问问齐山愿不愿意跟着你名动天下？” 周含章极为诚恳的对齐山说：“齐山兄弟，你拼死保护王公子的高义，令我深感佩服。但不管王家对你有什么恩遇，我想你也算报答完了，今后一定要为自己考虑。 现在大炎气数已尽，正是我等英雄辈大展拳脚的好时机。你若是留下助我，我必定以兄弟之礼待你，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齐山看向周含章，气势凌人的说：“我齐山的职责就是保护公子的安全，谁敢对我家公子不利，我就杀了他！” “杀”字带着杀气迎面冲来，惊的周含章手中一松，酒杯当的掉在桌子上。 接着一群刀斧手呼啦啦的从各处冲进正堂……只是看到齐山后全都停下了脚步，全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无声的语言通过眼神交流着。 你上啊！ 凭什么我先上，你行你上！ 你们谁先上？ 那是齐山，你谁想先上谁就先上，反正我不上…… 齐山面对这群刀斧手，依然笔直站立在王放身后，扶刀的手动都没有动，显然视这些人等同无物。 王放没想到周含章真的布置了刀斧手，还真的是以摔杯为号。 过河拆桥未免太快！ 只是你这莲花仙军装装样子还可以，真以为有了衣甲和兵器就是令行禁止的强军了？ 周大官人……你太飘了！ 此时县衙正堂里面异常的尴尬，莲花会的大小头目都惊的站起来，全都往后退没有一个敢上前。 冲进来的刀斧手们进不敢进，退又不敢退，左顾右盼的像一群山鸡包围了一头猛虎。 唯有周含章坐在那里，身子还保持着酒杯滑落的姿势。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齐山的杀意锁定，因此不敢有任何动作，额头上满是渗出来的汗珠。 再看到部下们的丑态后，心更是拔凉拔凉的。 王放故作惊讶的问：“周大官人，你这是在唱什么戏啊？” “误会，都是误会！”周含章慢慢放下手臂，对冲进来的部下们训斥道：“你们进来做什么？还不快滚！” 刀斧手们如释重负，用比冲进来时更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周含章赔笑的说：“王公子，我不知道这县衙里面还有没有隐藏的官兵，因此就让他们小心戒备。他们，他们可能是反应过度了…… 咱们喝酒，喝酒！” 王放站了起来：“周大官人！您这酒，我是真不敢喝呀。既然你我的态度都已经明了，我就不留在江淮县让你心忧。 正午，我会守时离城，请大官人通知城门放行。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