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善恶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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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餐露宿的妖妖看着柔软的被褥,很是喜欢,待妇人离开后便倒头睡去。 第二日,妖妖依然在那个房顶上等待睡熟的妇人起来做包子。 妇人刚睁开眼就去瞧妖妖,见人不见了,忙在屋子里找了起来。 “婆婆,我在这。” 妖妖来到妇人身后道。 妇人依然吓了一跳,转身道: “妖妖,你怎么起那么早?是不是没有睡好?” “婆婆,床很舒服,妖妖睡得很好。”妖妖伸了个懒腰,“我想帮婆婆做包子。” “好,”妇人笑道:“今天我就教你和面。” “好!”妖妖似乎活泼了一点。 今日如同昨日,依旧是做包子,煮汤,等待客人的到来。虽是枯燥乏味,却在妖妖眼里是那么新奇。 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要不然就不能称之为美好。 在每个县城里都有几个大地主,笛林也不例外,笛林最大的地主是穆家,这穆家人才辈出,族内七八人在浅安当差,关系通天,就连知县老爷都要让其三分,其他家族更是为穆家马首是瞻。 这穆家的一位公子名叫穆德,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大清早从风月场所正往家里赶。路过包子铺时,马夫看见了妖妖,便跟穆德汇报了起来。 这穆德刚快活完,实在无心听,奈何马夫一直唠叨,这才往车外看了一眼。 看完,忙令马夫停车掉头,来到了包子铺。 妇人见是一辆镶了金边的马车,马车钻出来一个相貌还算堂堂的公子哥,便匆忙过来迎接。 “不知是哪位公子?竟光临我这小小的包子铺。” 穆德很是客气,还向妇人行礼。 妇人还以为中了奖了呢,又转念想想,定是没啥好事。 穆德道:“夫人,晚辈姓穆,早就听闻夫人做的包子好吃,今日特地前来品尝。” 妇人听穆德的话,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穆德意欲何为。 “穆公子客气了,既然来吃包子,那就请坐吧。” 此时,妖妖走了过来,问:“你要几个包子?要喝汤吗?” “要要,”穆德道:“姑娘有什么尽管上来。” 又转头向马夫要来钱袋,拉开袋子口往桌上一砸,几个银锭子闪着银光。。 “姑娘,这包子钱我就先付了。” 妖妖笑道:“我去给你拿包子。” 其他客人见这么多银子,手里的包子瞬间不香了。 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妇人心里很是清楚。 “穆公子,这包子远不值这么多钱,您是第一次来就不收您钱了,这银子您先收起来吧。” “哦?”穆德笑道:“莫不是夫人嫌少?” “不是...” 穆德拿起银子,硬塞给妇人。 “这点您先收着,我吃完包子就回去取。” 妇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此时,妖妖端着包子和烫走来,轻轻放在了桌上。 “你的包子和汤。” 说完,便去招呼别的客人。 这短短几秒钟,穆德眼中直勾勾盯着妖妖,像是丢了魂一样。 妇人以及以他客人一眼就看出了穆德此来的目的,不禁叹息。 “穆公子,这银子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也罢。”穆德道:“夫人既然不肯收,晚辈也不想让您为难。您看您在这每天起早贪黑如此辛劳,不如您带女儿搬来穆府住吧,您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穆德直入正题,在穆德眼中,任何人都想嫁入穆家,而事实却也是如此,可凡是都有例外。 “谢穆公子”妇人道:“我在这惯了,家中也不缺吃喝,就不劳烦您了。” “夫人,恕晚辈无理,您忍心让你女儿一直跟着你卖包子吗?” 妇人因不敢得罪穆德,言语便吞吞吐吐起来。 “穆公子,我与她今后如何,都是定数,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穆德见软的不行,便要来硬的。 “这整个笛林,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人。夫人,你且帮她打扮打扮,我明日便要来提亲。” 说完又看了妖妖一眼,搁下银子咬了一口包子便回家去了。 妖妖傻乎乎的不知情,还满脸笑意接待着客人,却见客人个个都拉着个脸。 待送走了所有客人,妇人在收拾桌子途中见桌上那袋银子,突然坐下叹了一声。 妖妖见妇人不悦,忙问:“婆婆,你怎么了?” “婆婆没事,来妖妖。” 妖妖走过来,妇人拉住妖妖冰凉的小手。 “妖妖是不是要去找师父了?” 妖妖道:“不,妖妖想多陪陪婆婆。”
妇人苦思,只想到了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离开,可自己在这生活了几十年,早成了这里的一部分,更何况还要等着参军的儿子和丈夫归来。 “你觉得早上来的那位穆公子怎么样?” 妇人很是厌恶穆德,可还是想问问妖妖的想法。 妖妖道:“不知道,早上来了那么多人,我记不清了。” “嗯,这不收拾了,妖妖跟我来房间,婆婆有话跟你说。”妇人道。 妖妖乖乖的跟着妇人来到房间。 妇人熟练的越过重重障碍,找出了一个装银子箱子,拉着妖妖来床边坐下,将银子尽数倒了出来,并分成了三份,指着其中一份道。 “这一份,是留给儿子取亲用的。” 妖妖问:“婆婆,那两份呢?” “婆婆不是说要给妖妖做衣服吗?这一份就是给妖妖做衣服的。”妇人说着把银子划到妖妖那一边。 妖妖不识银子,知道婆婆给自己的,便随手拿起一锭银子放在手里。 妇人心想:真是个傻姑娘。 “而这最后一份是给妖妖找师父路上用的盘缠。”说着又将银子划向妖妖一边。 “婆婆,妖妖用不到银子。师父也找了好多年了,现在妖妖只想跟婆婆在一块。” 妇人见妖妖不愿走,心里也有不舍。 “妖妖乖,你只管去,若不是过几天还找不见,再回来就是了,婆婆一直都在这里。” 妖妖突然心里一酸,自语道:“师父也是这么说的,但妖妖回来时,早已是人去屋空。” 妇人看着眼前这个刚认识几天的小姑娘,着实令人怜惜,二人又有相似之处,一时为了妖妖付出所有倒也是值得的。 “妖妖,婆婆给你做顿好吃的去,你在这待着别乱跑。” 说完,妇人下了楼。 等妇人做好饭喊妖妖时,妖妖却不见踪影,床上的银子除了妖妖拿走的那一块,其余的纹丝未动。 妇人追出房去,沿街找寻了一个时辰,终也没见妖妖的身影。 ... 此时,妖妖早已经出了城,形单影只的游荡在森林里。 “师父,师兄,你们在哪啊?妖妖想你们了。” 妖妖说着眼中滑落泪珠,纵身一跃来到一个阴暗的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