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山之行
圣岛的大巫哲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土人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他们土人的未来。 “进山！开脉！” “巫力！” 随着空中的大巫哲一声令下，二十万土人少年从四面八方开始登山。 进山之前圣岛的大巫哲已经告诉他们要做的事，就是进山寻找血脉果，那是一种朱红色的果子，找到以后吃下果子进行开脉，在圣山之内只有一条规则，不许在圣山杀人。 来这里之前，首领大叔也曾告诉他们很多细节，吞服下血脉果以后会激发自己的气血，让自己的血液急速流动，泥宫胎茧也会变得脆弱，此时需要自己控制气血冲击泥宫胎茧，直到把胎茧冲出裂缝，胎茧会从裂缝处探出触角，控制从裂触角与心脏和脊柱相连，便算开脉成功。 当然这一过程的痛苦远超药浴，很多人吃下血脉果后便忍不住哀嚎打滚，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控制气血，这也是开脉失败的最主要原因，那些十五岁的少年多半都是这个原因导致前两次失败，此次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还有的人胎茧品质较好，吃了一颗血脉果以后气血力道不足，虽然意志足够坚定承受住了开脉之痛，却依旧不能开脉成功，此时只能恢复好以后增加血脉果重新开脉。 虽然有的孩子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胎茧品质上佳，但也不会直接服用多个血脉果，而是听从家族长辈的吩咐一颗一颗增加，血脉果越多，痛苦越剧烈，逐颗增加慢慢适应。 血脉果吃的越多气血越暴躁，稍有不慎就会直接爆体而亡，所以越是天赋好的死亡率越高，但是一旦多血脉果开脉成功，日后的成就也会更高。 “咱们大家走在一起，不要太分散，如果遇到有人抢果子就大声呼救。”小黑面色严肃，此刻像一个大人领导着这支队伍。 少年们第一次开脉的成功几率最大，如果第一次失败，后面即使参加也希望渺茫，为了节约资源，很多小型和中型岛屿部落的孩子只参加一次开脉大会。 李成诗的队伍就是这样，除了他以外还有五男三女，都是十二岁的孩子，几个孩子按照小黑的吩咐相隔十几米搜寻血脉果。 山上杂草丛生，又高又密，埋没他们半个身子，大家一片片拨开杂草寻找。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第一株血脉树，说是树，其实它很矮很矮，只到他们的膝盖那里，完全被杂草掩盖住了，找到它们着实不容易。 这一株血脉树一共有三颗果子，算是比较多的，少年们大受鼓舞，更加卖力的寻找，就这样到了天黑，他们一共寻找到了八株血脉树，摘到血脉果一共十八颗。 山洞里，少年们围在火堆旁，每人手里拿着一颗血脉果，跳动的火光映照出激动又紧张的表情。众人决定分批开脉，以免半夜被人偷袭。 小黑第一个服下血脉果，几息过后小黑顿时变成了小红，浑身如同被开水烫了一般，只见小黑青筋暴起，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疼痛让小黑不停的出汗，但随即又被通红的皮肤蒸发掉。 小黑就这样强忍着，集中精力引导气血冲击胎茧。一刻钟过去了，血脉果药效结束，小黑的皮肤也恢复正常。小黑睁开眼，摇了摇头，然后整个人就虚脱了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站起来。 接下来其他人也一个个吞食血脉果，可是意志力远远不如小黑，没有一个能撑到半刻钟的，有一个甚至没撑到一百息，剩下的时间都在地上哀嚎惨叫，血脉果一旦吞服便只能继续，药效期间感官比平时更加敏感，连晕过去都做不到。 首领大叔当时讲到这里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李成诗，毕竟第一次药浴的时候李成诗可是晕了过去。 终于轮到了李成诗，和他一起的还剩最后一个女生，李成诗盘坐在地上，目光坚定，一口吞下了血脉果，旁边的女生看见，也下定决心开始开脉。 热！这是李成诗的第一感觉。 咚！咚！咚！咚！心脏快速而有力的跳动，李成诗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躁动，在血管内如同野马在奔腾，连最细微的血管也都遭受着强烈的冲刷，浑身都因为血液的冲击变得发烫。 随之而来的就是极致的疼痛，每一根血管都被灼烧撕裂，像从内部对每一块rou进行炮烙一般。 接下来脊柱也剧烈疼痛，李成诗能感觉到每一节脊骨都像被guntang的铁水浇了上去。 “要集中精神，血液和脊柱造成痛苦的同时也催发出了力，要在痛苦中感受这些力，把它们凝聚在一起。” 李成诗想起首领大叔的话，咬紧牙关去感受这些力，这些力很在身体内很显眼，李成诗很快就找到了，开始引导这些力聚在一起，这些特殊的力和现在的气血一样暴躁，李成诗必须时刻保持精神集中，否则这些力就会重新分散开。 终于，李成诗将所有的“力”拧成了一股。 “等到‘力’拧成一股以后，将其附着在血管内跟着血液加速，然后瞅准时机把‘力’分离出来撞击胎茧！”出发前大叔把每一步都告诉了他们。 李成诗按照这个方法，加速，撞击，但是胎茧纹丝不动。 第二次加速，撞击，胎茧依旧纹丝不动。 连续七次依旧如此，此时李成诗感觉到浑身的气血安静了下来，身体感觉前所未有的虚弱，果然失败了，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从一开始首领大叔说了，小黑和他一枚果子肯定开不了脉，此刻李成诗也没有多少失落，只当是积累了经验。 李成诗睁开眼，发现其他人都在一起抱在一起大声欢呼，原来是旁边的女孩子开脉成功了，部落又增加一名力士。 此刻队伍里有一人开脉成功，六人失败放弃，只有小黑和李成诗要继续下去。 小黑率先恢复过来，服用两枚果子开脉，失败。 李成诗紧随其后，第二次依旧失败。 接下来小黑和李成诗都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了五个果子，只够一个人第三次开脉。 “小黑你来吧，你恢复的时间比较久，成功的把握更大一些，大不了咱们明天再去摘果子”李成诗主动让步，自己本就是外来者，不想因为这事伤了和气。 小黑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休息好了以后第三次开脉，却依旧以失败告终。 时间到了第二天早上，众人正要出山洞去寻找血脉果，突然天空传来圣岛大巫哲的声音。 “开脉成功者和失败放弃者下山，余者继续。” 李成诗听到这句话脸色巨变，昨天他们九个人才找到十八个果子，平均一个人找到两个，如果只剩下自己和小黑，甚至可能都采不够下次开脉的数量。 李成诗扭头看向小黑，却见小黑低下头不敢回应他的目光，原来小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难怪昨天自己让果子的时候他的表情那么奇怪，李成诗不由得产生一股怒火，但是看着小黑的模样却也不好发作。 其他人走后，两人继续寻找果子，也许圣山越往上果子越多，从早上到下午，这次两人一共找到六颗开脉树，果子有十四颗，加上昨天的剩下的两颗一共十六颗。 小黑拿出四颗，剩下的递给李成诗。 “白石大哥，我昨天三果开脉的时候已经有所感觉，四个果子应该就可以了，剩下的果子都给你。” 李成诗面无表情的接过，如果小黑昨天三果开脉成功，那今天剩下的就只有他一个，若是小黑提前告知自己也好，自己并不会与他相争，可是小黑却选择了隐瞒情报，李成诗心里还是有几分芥蒂。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寻找晚上休息的山洞，突然三个土人从三个方向围住了他俩。 “把你们收集的血脉果交出来，别让我们动手去拿！”其中一个少年开口威胁。 果然遇到了，自己还是大意了。之前大叔就说过，到了后期，有些人开脉果不够，就会去抢别人的，自己和小黑两个人各怀心事，不知不觉落入了圈套。 开脉果是肯定不能给的，对面有三个人，而自己这边只有一个半，小黑算一个，李成诗算半个。 李成诗还在想怎么破局，只见小黑“啊！”的一声就冲了上去，顿时几个人就打在一起，都是一群没开脉的少年，打架方式也很原始，你给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有时候还会来一个过肩摔。 李成诗虽然被力士大叔们调教一个多月，但是主要是为了蕴养胎茧，相当于不停的刷疲劳度，对打架李成诗能做的只是挨揍，虽然这方面被锻炼的还不错。 李成诗挨了不少下，给对方造成伤害几乎为零，倒是小黑子勇猛无比，常常按着对面打，若是一对一小黑子早就捶爆他们了。 突然小黑把一个按倒在地，用膝盖顶住他的脖子，然后两只手各抱一个，对着李成诗大喊: “白石大哥你快走，之前首领大叔讲这里的时候你出去了，我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忘记了。昨天我昏了头，对不起！” “小黑。”李成诗看见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小黑也备受折磨。 “你快走，不然我原谅不了我自己！”小黑看见李成诗站在那里不动，表情更加焦急。 “小黑，保重！”土人心思单纯，李成诗知道不能辜负小黑的一片心意，转身大步朝远处跑去。 小黑看着李成诗离开的身影，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那块石头，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