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官兵前来
看得出来，历山贼都是走投无路，无奈落草。 如果有活命的可能，能够洗去山贼的身份，他们也是很乐意的。 梁靖也不想当山贼，但他知道当了山贼想要洗白，全看官府的心情。 官府剿灭山贼能得功绩，树立威望，收编的话，需要解决一万多流民的生活所需，会消耗大量资源，相对之下当然选择前者。 必须让北海郡太守知道这个山贼势力很难拿下，让他知道想要剿灭会付出巨大代价，远超收编，这样才有招安的可能性。 只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双腿残疾的情况下，能犯什么大罪？可能是得罪了某个人，被人陷害，这种情况下，唐霄、袁瑞他们受到招安，自己未必有这样的待遇，很有可能成为官府招安他们的条件之一，若是这样就头痛了！ 得想办法自保才行，可是行动不便，必须依赖他人…… 北海郡城，太守府。 “府君，斥候来报，这几日历山贼有大动作，每日都有数千人下山，在湖边挖掘，不知为何！”贼曹从事上前禀报。 北海郡派出去的斥候每天观察，因为这个时代没有望远镜，历山湖又大得很，从另外一边只能看到历山的人在挖什么，却不知道有莲藕的存在。 太守盛衍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怕是在做什么防御工事。” “府君，那梁靖逃到历山，若是收编贼寇，恐成心腹大患！”郡丞公西伟才露出担心之色。 旁边主簿俞骏却很淡定，嘴角带笑拱手说道：“郡丞无需担忧，梁靖残疾之身，怎能降服贼寇？如今我方截断历山通往各县的重要通道，贼寇不能下山劫掠，必然缺粮，支撑不了多久。只需派人前往，以利害说之，贼寇为求自保，定将梁靖交出。为一素不相识，双腿残疾之人与官府立刻开战，贼首唐霄应该没有那么愚蠢！” “嗯！”盛衍点了点头，觉得俞骏的话很有道理，“那边派人前往，命贼寇交出梁靖。燕召！” “末将在！” “水军训练进度如何？”盛衍问道。 “府君放心，再给末将半月时间，定能杀上历山，剿灭贼寇！”燕召信心十足。 “好！”盛衍满意点头，梁靖要抓，历山贼也要剿灭，两个目标都要完成。 第二天，一队北海官兵出现在历山湖附近，直接打出旗语，要跟历山贼对话。 湖泊之上，负责巡逻的船只看到信号，一边派小船回去禀告大当家，一边靠近过去，看他们要干什么。 官兵的船只没有过来，应该不是前来攻打。 靠近岸边，船上历山贼拉弓搭箭，随时准备战斗，官兵也都准备弓箭，互相警戒。 有个身披铠甲，骑着战马的官员走到前面，冲船上头目喊话：“我乃北海郡校尉燕召麾下小校吴鹏，奉命传话！此前城中内乱，叛逆吴财协众造反，劫了死囚。有朝廷重犯梁靖逃到历山！府君有令，尔等速将重犯梁靖交还，可得宽恕。否则，大军到时，尔等俱为齑粉！” 船上头目没有回话，只是让手下戒备，保持随时开战的警惕性。 如果是第一天，梁靖刚来的时候，山寨没人在乎这个新加入的残疾人士，当时官府派人喊话，或许多数历山贼都会同意，没有必要为一个毫不相干，连走路都要别人帮忙的陌生人冒险。 可是现在，梁靖为历山带来足够的粮食，所有人都从每天饿肚子的艰苦时期走出来，有鱼虾、莲藕和菱角果腹，不用挨饿。 他做出了肥皂，让山寨高层都能使用，烧制石灰扑灭虫害，解决虱子跳蚤的困扰。 在山上找到水源，让大家挖掘水塘水井，找到铁矿，开始用土方法生产铁器。 最重要的是，他在闲暇之时能为大家卜算，卦象极准。 短短七天，历山的巨大改变都是因为梁靖，在历山贼心中，这个刚来不久的外人地位瞬间上升。尤其唐霄、袁瑞对他恭敬有加，更让大家信服，把他当做希望，有他在或许可以过上好日子。 官兵突然过来，说让历山贼交出梁靖，就跟试图夺走希望一样，谁受得了？ 唐霄、袁瑞、梁靖和其他历山贼头目就在湖边，突然有人划着小船过来报告，说有北海郡官兵出现，打着旗语要求谈话，疑惑之下，众人一起坐船出发，赶往前往。 横穿湖水抵达对岸，果然看到一队北海官兵。 头目从另一条船赶过来，见了唐霄赶紧说道：“大当家，对方自称校尉燕召部下，要求我方交出梁先生，否则带兵来攻！” “要我？”梁靖坐在轿上，目光转向唐霄，“大当家，将我交出去也行，不过北海官兵还是容不下各位，一旦水军练成，必然来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如何处置在下，大当家说了算。” “大哥，”袁瑞听到这话赶紧劝道，“有先生在，方能与官兵一战。若将先生交出，我等不是官兵对手，即便有历山之险，有历山湖阻隔，对方围而不打，也能将我们逼入绝境。” 唐霄不傻，其实不用提醒：“二弟放心，我不会这般呆傻。先生，只要你在历山，我会护你周全！” “多谢大当家！”梁靖暗暗松一口气，若是唐霄把自己交给北海官兵，那就真的玩完。但他也觉得好奇，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罪名，需要搞清楚，于是对唐霄说道，“大当家，我想问官兵几句话！” “先生尽管问话，我与二弟会在旁边保你周全，绝不让官兵放冷箭。”唐霄一声令下，竹轿被抬到前面，坐在上面的梁靖清楚看到岸上官兵。 看到梁靖，吴鹏大声喊话：“速将梁靖交出！” 梁靖俯视对方，面无表情，将吴鹏的资料看得一清二楚，随后开口：“在下只是残疾之人，尔等为何赶尽杀绝？我有何罪，以至于此？” 听到这话，吴鹏大声回道：“你身犯死罪，还敢狡辩？速速与我回城，可留全尸！” “嗖！”话音未落，旁边袁瑞突然射箭，箭矢落在吴鹏前面，吓得战马人力而起，将他掀翻在地。 旁边官兵急忙扶起吴鹏，袁瑞哈哈大笑，冲对方喊道：“要打便打，少说废话！” 吴鹏只是过来传话，没带多少人，见对方拒绝，只能重新骑马，带着部下先回营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