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二十章女画家最后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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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探险后的第三天,我上完上午的课后,便朝着后方的建筑物迈进。 这栋建筑物的一、二楼各有些小房间,校方平常是将这些房间借给学生做为社团活动或办公之用。 此行是为了造访心理咨询室,去见那个全首都大学最别扭的人——石苓人。 这回我是带着一个月的生活费去找他解决问题,我觉得信任方面这是个很大的进步——不,不能说是进步,每当我去找石苓人这神棍,身上总有一、两件麻烦事,然后石苓人一见面就是挖苦我,弄得我每次都变得垂头丧气。 ——可是,一同历险过,今天就不一样了。 我在一楼尽头的那扇门前停下脚步,“嗨!” 我边说边打开房门,一股闷热的空气同时朝我迎面扑来。我忍着不被呛到,窥向房内。 “下午好啊石老师。”话才说到一半,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根本没在听。 时间才刚过中午,石苓人却依旧一副睡眼惺忪的神情。 “怎么又是你啊,扰人清梦。” 石苓人还是老样子,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他仰靠在椅背上,没好气地说道。 他衬衫上的钮扣开到了领口数来第三颗,摇手扇着蒲扇;额头到脖子之间,冒着豆大的汗珠。 “话先说在前头,这儿可不是给你避难的地方。”石苓人没好气地直捣核心。只见他边伸懒腰边打呵欠,搔着自己的脖子,看起来跟猫没两样。 “然后呢?”我边向石苓人打招呼,边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才没有你想像中那么闲呢!我还有实验报告要写,而且也有辅导学生,此外也有很多人来拜访我……” 我走进房内,从角落的冰箱中取出一瓶冰茶,就口喝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偷藏的?”石苓人面露不悦地说道。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还有巧克力呢,你想吃吗?” 我从冰箱中拿出一盒情人节后降价处理的杏仁巧克力,亮给石苓人看。 “这里可是我的房间,你不要随便当成自己家。” “这儿明明是青春期心理咨询办公室。” “你又不是心理咨询室的人。” ——我早就料到这句话了!我得意地在心中比出胜利手势。 “很遗憾,我也是青春期心理咨询办公室的一员喔。” “啥?” “昨天啊,我已经去教务处写好志愿者登记名单了,那里的老师可是很喜欢我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呢。” 伶牙俐齿的石苓人,这会儿也登时哑口无言了。 ——怎么样,认输了吧? “为什么你要这么自作主张……” “好啦好啦。”我打断石苓人的话,在椅子上坐定。 我觉得自己将了石苓人一军。 “话说回来,你怎么有办法待在这么热的房间里?这儿没有空调吗?” 我从包包取出手帕,抵着自己的额头。才刚进来这房间没多久,我就已经开始冒汗了。 首都号称春如四季,已经提前进入夏季。待在这儿一整天,不中暑才怪呢。 “电风扇坏掉啦。” 石苓人以蒲扇指向天花板的一隅,一台布满蜘蛛网的电风扇正悬挂在那儿。 “去买新的不就得了?” “走官僚程序不知道要到天荒地老,至于我本人,哪有钱买啊。” “现在才春天呢,那你要怎么度过这个即将到来的夏天?天气还会越来越热喔。” 我也效法石苓人,从包包中取出笔记本,用来取代扇子煽风。 “嫌热就给我滚回去。” “什么嘛,人家难得来找你送后续款项耶!” “我又没叫你来。”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扮鬼脸表达抗议。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敲门声。”午休时间的访客,是游以默刑警吗?”我起先如此怀疑,但女警官这人给我的印象,绝对不会敲门,只会说声”打扰啦”就猛然闯进来。 “请进,门没锁。”石苓人搔着头发,一边对着房门扬声喊道。 “打扰了。”是个不认识的女性,姣好的容貌掩盖不住满脸的精明强干。 这种职业女性来此贵干? 我将自己的座位让给她,摊开房间一隅的折叠椅,坐在石苓人身旁。 “请问你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贸然来打扰石先生你。不瞒你说,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客套话就免了,直接说重点吧。” 石苓人没好气地打断了小心翼翼试探的她。 ——啊,我最初也跟她一样。我忆起数日前,刚造访这间房间时发生的事。 “啊,好。不瞒你说,某种灵异现象一直困扰着我们研究所——” “灵异现象啊——”石苓人拨起浏海,锁起眉头。 “你能听我谈谈这件事吗?” “只是听的话是无所谓啦。” 见石苓人有兴趣听下去,她的表情顿时明亮了起来。 接下来,她所道出的,是一桩研究所闹鬼的灵异现象。 依照石苓人的个性,他肯定会冷冷地撂下”关我什么事?”、”那你自己撑着点吧”这类事不关己的话语。 唉,这个人真可怜。我怜悯地望向她。 岂料,从石苓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大大跌破了我的眼镜。 “这想必很令女士你伤脑筋吧?我明白了,我接受这桩咨询。” 咦?慢着,这是怎么回事?这跟你当初面对我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你愿意帮助我吗?” 她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转换为卸下重担的欣喜之色。 ——我比你还觉得吃惊呢! “不过,我也不能免费帮你办事。” “请问要多少费用呢?”她对石苓人投向探询的目光。 “基本费用是两千,事成时再加上实际费用,你觉得如何?” ——怎么比我那时还便宜!什么意思嘛! “那么就拜托你了。”她深深地点头致意,露出了深深的事业线。 可恶,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呢?好歹也怀疑一下吧?追根究柢,他根本就是个专找人弱点的江湖术士嘛。 很可惜,她是听不见我的心声的:她写下研究所名字以及自己的联络方式,接着再度郑重地低头致意,走出屋外。 “你这回答应得可真干脆呀。” 一关上房门,我便托着腮帮子说道。方才所隐忍的不满,全都表现在尖酸的语气上了。 “因为我想要企业捐助的新空调啊。”石苓人一边大大地打着呵欠,一边说道。 也是啦,如果在没有空调的鸽子笼中度过首都的夏日确实是有些辛苦,不过—— “价钱也比我当初找你时还便宜。” “因为现在是特惠期间。” “是美女专属的特惠吗?反正我就是……” “你干嘛从刚才就一副吃炸药的样子?” 石苓人说得没错,我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呀?尽管我心里明白,还是忍不住连珠炮地说个没完。 “而且她的*还不小呢。” “怎么,原来你想标榜自己的搓衣板啊?” “哪里小了!……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有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石苓人挑起单眉。 “我才没有开玩笑呢!你又没看过!” “我光看你的衣服就知道你垂直起降。” 难道你的字典里没有”委婉”两字吗!真的很令人火大耶!我决定不告诉他自己的噩梦,新时代的女性,就要万事不求人! 石苓人完全无视暗自怒吼的我,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人大概真的不能做亏心事。平时我理直气壮,以自尊自强为己任,恨不得内衣外穿当个女超人,可是这次,我想像小女生一样踩在这可怜孩子的肚子上……如果不是怕他死后心情不爽回来找我。 “这就对了。”石苓人开着摩托车,七扭八歪穿过几条影响市容的后巷,百忙之中还看后座的我一眼,“你不能永远沉浸在追思里。” “我现在对工作很用心。”我替自己申辩,“这几天忙死我了。” 这可不是撒谎,每个月到新闻社截稿的日子,新闻社随时鸡飞狗跳的状态,我忙的头都快着火了。加上大三的社会实践后,有聚会时,工作总是特别难抽身。今天我不是请他查案,而是提前进入社会人角色。 “我可是百忙之中抽空来请你吃饭表示感谢兼完成选角要求的。”我又补充一句。 他没好气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我拍着胸口。“话说回来,你这种个性,现在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今天约见的可是大美女哦!” 他倒吸一口空调“啊!”……果然还是不愿意提及这个问题吗? “放心啦,我跟你是同生死共患难地,你连我都不相信吗?”我有些不高兴。 “关你屁事!”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我。 “少来了!”我翻个白眼。“咱俩谁跟谁?你瞒着我有什么意思?我看游以默、小默姐就挺好的!” 老实说,石苓人有女朋友的消息让我高兴大过于难过----潜移默化中。我最近都觉得对他的感情变了质。最起码,他不喜欢我。只是因为道德问题,这比过去许多人把我单个提出来和其他女人比较,要让人舒服地多。 “咱俩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关系吧?”他深呼吸,“你非要给我牵线搭桥。到底是何居心?” “拜托!就是因为我是你的雇主,我才关心你地。” 石苓人停下车,转过头,“算我求你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不要再说我的个人问题了。” “好吧。”我也于心不忍,看他为难地样子,“你愿意的时候我们再谈。” 他别过脸去,“下车。到地方了!” 我耸耸肩膀。跳下车座。 “对了……”石苓人刚刚停下摩托车,我又想起来。“你有没有告诉你小默姐……” 我说到这,眼角突然瞥到一辆车飞速向我们驶来。 我全身的血都快凝固了,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想起来了,这条路虽然是由学校前往猫尾摆摆咖啡馆的最短捷径,当地土著却鲜少使用。 因为传言中,这里以前就是那条以离奇死亡车祸著名的道路。谣言会自己繁衍生息,从最初的发生一起死亡车祸,到后来传言不断,说这里会出现不干净的东西——没有人知道真相究竟为何。但曾经有许多生命丧失在这条道口,却是不争的事实—— “小心!”石苓人的反应快,一把拉我退后两步,彪悍的对着那辆破车喊,“会不会开车啊!” 然后,在我的目瞪口呆中,那辆车越过我们,又掉头回来……一声巨响…… 我扭头看过去……石苓人的摩托车就像一只折翼的小鸟轻轻的飞了起来,在我眼前划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重重地,又摔在了我前方地地上。 “跑,跑啊!”石苓人被刮了一下,坐倒在地,只来得及喊这么一句。我来不及失望,他或许有超能力,却不是超人,决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英雄救美。 ----我想我这次真地要挂了。但是,我想我的体育老师应该老怀安慰了,他经常骂我运动神经坏死----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我真想录下这一幕让他看看,我是如何突破刘翔的记录。 人来人往地大街上,一辆红色甲壳虫车,和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的女人……和时间赛跑!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首都是现代化、国际化的大都市,加上即将到来的盛会,基础建设不惜工本。这条路虽然位置偏僻,但是环境依然良好,尤其是绿化,做的非常到位。宽阔的马路两边都种植着密密麻麻的不知名灌木,重点是这些灌木都被铁栏杆围了起来。 我慌不择路的往栏杆里爬,刚刚迈过去右腿,那辆甲壳虫就冲了过来,我可以感觉自己的左腿被冒着热气的车盖灼到,但是很惊险,我狼狈的大头朝下,顺带把左腿也送到安全区域。 这阵痛楚,令我差点流下泪来。车子就这样横着停在绿化带口。好险,差一点就要撞上护栏了。 当然,甲壳虫的体积虽然不大,可要挤进来……除非司机是特技演员,可以在墙上侧着开车。我喘着粗气,站在绿化带里,觉得自己刚刚迈步……却跑到胸腔都要炸了……我一共只跑了三十米而已。 叽——!轮胎发出了悲鸣。那辆疯狂的甲壳虫,就停在我面前,发动机的声音轰鸣。 甲壳虫没有车牌,司机的样子也完全看不见。 可是我得罪了谁呢? 那辆甲壳虫没时间给我答案,甲壳虫的司机显然是果断的,看到这个情景,马上掉头,不再用那千疮百孔的车体和铁栏杆死磕,风驰电掣的开走……它又喷了一会气,接着飞快地倒车,很快消失在街上。 鼻腔内充斥着轮胎的烧焦味。那个场景我誓我不想再次回忆。 随着甲壳虫带着一串黑乎乎的尾气离开,我也像一团烂泥似的倒下了,瘫软在泥地上。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周围挤满了人,一群看热闹的路人隔着栏杆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有人说,“死了吗?” 另一个说,“没死吧?都没流血。” 还有的说,“是不是跑出心脏病了?”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挣扎了半天也做不起来。人群倒像受惊似的,一个个跳开半米远。有人窃窃私语:“这一男一女又干了什么好事?!好端端的怎么有人要撞他们?!” 余光中,石苓人一瘸一拐跑了过来。 “没事吧?”他脸色煞白,飞快地扑上来抱着我,又很快松开,用力的摇晃,扯着嗓子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我大口的喘气,很费力的冲他摆摆手。 有几个路人出失望的叹息----这都什么心态?难不成希望我死啊?! 在他的怒视下,路人识趣的离开了。我茫然的抬起眼睛看他,他的脸破了,从右眼角到右边嘴角,还有血不断的渗出来。他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如果是平时应该会很吓人,可是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几乎同时,石苓人已经松开我,“这会看出垂直起降的好处了吧,有那么两大坨,还怎么克服风阻力啊。” 我委屈的马上热泪盈眶……果然是钱货两清的利用关系!我这么惨还调侃我! “行了,别哭了!”他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我们现在去报警!” 我来不及说话,电话突然响了----奇迹般的,我大大的帆布包居然老老实实的躺在我身边。 我摸出电话,喘了半天,才说,“喂?” 那边沉默了半天,挂断了。 通讯录显示出来的,是一行乱码。我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反打回去,可是耳边一个女声很温柔很职业的告诉我: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我怀疑自己拨错了,就很认真的又重拨了一遍,里面的话务坐席依旧温柔地告诉我:你拨打的是空号。 心是痛的,全身都是痛的,我不知道哪样更让我难受……然后我低下头,用力的咬在胳膊上,全身不自觉的颤抖。 交警来地很快,下车伊始就开始勘察路况……这都是一目了然的。刹车印惊人地明显。谁都知道,司机是故意的……加速,停止,转头,再加速。 如果不是石苓人的摩托车和绿化带铁栏杆,我真的已经死了。 ——————————————我是纯情的分割线——————————————— 新书上传,求分享、求票票、求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