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开
早上，一轮显眼的蓝日高挂于空中。 虽然这轮蓝日散发着蓝光，但却不温暖。 相反，它散发着寒气。 但是世界并没有因此而冻结，反而生机盎然。 这得归功于另一颗太阳，金日。 金日散发着金光，散发着暖气。 是的，这个世界有两颗太阳，一个被称为蓝日，一个则是金日。 不过这个生机盎然也并非永恒的，在进入即将来临的季节后，整个世界将会变成冰天雪地。 威廉睁开朦胧的眼睛。 不到片刻，他就强迫自己清醒。 “可算醒了。”威廉刚醒，耳边就传来夜爷的声音。 “夜爷早。”威廉给夜爷请安。 “臭小子，一年不见，不止身体硬朗了，连脾气也硬气了是吧？”瑟德翁骂道。 “竟敢用自己的健康威胁你鬼爷。” 夜爷的口气并非愤怒，更像是调侃。 威廉扰扰头，似是表示自己错了。 “鬼爷呢？”威廉东张西望问道。 “那老东西啊，给你换热水去了。”夜爷答道。 这时，布莱克恰好也端着热水，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说道：“并没有，只是上一杯被你这老家伙给打翻了。” 然而，事实上是每隔一段时间，布莱克就会去将凉了的热水换了，生怕受寒的威廉醒来没有热水能喝。 瑟德翁见他不承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笑。 布莱克将热水递给威廉，威廉小心翼翼喝完后，问道：“鬼爷，你真的同意我成为战士吗？” 布莱克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清楚两件事以及答应我们的条件。” 威廉一直很想成为战士，想也没想，连连点头。 “第一件事，你对三靛之战有多了解？”布莱克问道。 “有些了解，我记得我曾在书库中看过。”沃特豪宅中有间房是专门储存书本的，有关乎历史的记载，活死人的记录，可瓦环外的书籍等，威廉平时无聊便待在书房阅读。 “三靛之战发生在十五年前，由三个靛色级别率领的尸人大军进攻斯沃特领地。” “因为事发太突然，附近的援军无法及时救援，导致斯沃特城门失守了半天，城里大半百姓被屠。” “终于撑到其他领地的援军抵达，才有办法掩护百姓先行离开斯沃特领地。” “但也仅仅是掩护，而非保护。” “即便撑到七大军团的到来，也无法阻挡它们的攻势，斯沃特领地被完全毁灭，战线延长至七大军团的大本营。” 七大军团，是可瓦环内最强的七个军团，威廉的父亲在十五年前是七大军团的团长之一。但威廉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位很强的战士而已。 “没人知道最终七大军团是怎么战胜这势不可挡的尸人军团。” “只知道七大军团宣布可瓦人以陨了两位七大军团团长、斯沃特领地、数之不尽的战士与百姓的代价，才挡下尸人的攻势。” “而尸人的三位靛色级别的首领，二死一重伤。” 布莱克对于威廉的回答，是满意的，“看来有关尸人的事，你都很有兴趣。” “要你了解三靛之战的原因是因为你必须以新的身份走出沃特家族。” “你新身份的背景是居住在斯沃特的父母熬过了三靛之战，并在三靛之战后的第三年诞下了你。” “但当时斯沃特领地正处于修复状态，许多人失去了财产，掠夺，偷取等事经常发生。” “而你的父母很不幸的，因为混乱的局势被害身亡。” “因此你非常痛恨尸人，也因此非常了解三靛之战的事迹。” 威廉不解地摇头，“为何要伪装成新身份？并且这背景设定得也太过于牵强了吧？” 布莱克点头，“为何要伪装成新身份的原因，我无法告诉你，但你必须遵从。” “而这背景设定，是你夜爷找遍了整个斯沃特和你年龄相近的小孩以及憎恨尸人的背景，才勉强找出来一个。” 虽然这种新身份一查就破，但只要威廉没惹什么大事，没人特地去调查他，便不会有事。 “而你，将代替他，并且不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这就是你要答应我们的条件。” 一听到这番话，威廉的第一想法是，代替？这岂不是说… 威廉急忙问道：“那原本的小孩怎么办？” 布莱克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旁的瑟德翁一边品酒，一边以平淡的语气道：“做了。” 瑟德翁语气平淡得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威廉惊了，他从没想到一直那么温柔的夜爷，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这种为了一己之利就残害他人的事。 布莱克倒是似乎对威廉的反应早有猜测，“威廉，外面的世界和书中所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布莱克知道威廉经常有阅读他从可瓦环外收藏的书籍，书里所述的世界非常美好，没有战争，没有自私，大家都为世界而努力，一切井然有序。 威廉从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因此以为书中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争夺、自私、无辜等，早已是常态。” “你无法让世界为适应你而改变，你只能做出改变去适应这世界。” 布莱克早已提醒过威廉很多次，但威廉似乎不相信，又或者说不愿相信。 “说实话，我不想你到外面的世界，我担心你最后不是栽在尸人手上，而是栽在可瓦人的手上。”布莱克语气沉重道。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拒绝。”威廉坚定地说道。 “威廉不小了，我相信他能适应外面的世界。”瑟德翁说道。 布莱克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劝了，只说了最后一句，“最后，你要清楚，无论你在外面发生什么，甚至是最坏的情况，我们都没办法帮助你。”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是去是留，自己决定。”语罢，布莱克也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其实布莱克的内心还是非常希望威廉能留下来。 瑟德翁对威廉解释道：“你鬼爷说之后无法帮助你不是为了威胁你留下，而是有些事，我们实在没办法。” 如果二老帮助他，恐会引人注目，因而让有心人去调查并揭穿威廉的真实身份。 若被他人发现二老暗中帮助威廉，危险的不止是威廉，甚至于整个斯特家族和沃特家族都会陷入危险。 “夜爷，我能理解。”威廉道。 威廉其实在几次偶然中，听到二老的聊天中，有提到“那里的人”。 “那里的人”似乎想要对自己不利。 因此，自己的存在是必须保密的。也因此，鬼爷才会将子嗣赶出家门外，独自一人居住，为的就是不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威廉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机会，必须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当然他并没有让二老知道，否则以他们的性格，必定说什么也不让他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