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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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中午，天气特别的热，屋里立刻像蒸笼一样。 刘大山把电风扇开到三档，呼呼的风吹起来，屋里稍微凉快了好。 吃完饭，胡兰对曹秋霞说道：“秋霞，你去你嫂子屋睡会觉。” “阿姨，我晚上睡觉早，中午从来不睡觉，你们休息，我和小保去外面遛弯。” “大中午热的不行，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你们去哪遛弯？” “我们就随便走走，没事的。”曹秋霞说完，看了看刘保。 “妈，您和我爸歇着吧，既然秋霞要出去，我们就去转转，您别管了。” “只是这大热天的，秋霞别在中暑了。” “阿姨，我没事，我们在阴凉处呆着，不去太阳下。” “那也热啊，40来度的天气哪有凉快的地方，听我的，你们别去了。” “妈，秋霞都说要出去了，您就让我们走吧！” “行，既然你们两个坚持，那就去吧！小保，带着点水。” “妈，我知道。”刘保走出屋，他灌了两瓶子凉水后带着曹秋霞走出了家门。 外面确实特别的热，烤的人很难受，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小保，你感觉热吗？” “说实话，这天气真的很热，浑身都难受。” “你把背心脱下来，光着膀子吧！” “不管用，我在外面光着膀子不自在。你热不热，真的别把你热坏了。” “我感觉还行，没有那么难受，我属于那种冷热都没有太大感觉的人。” “那就好，你喝口凉水，很舒服的。”刘保把一瓶凉水递给了曹秋霞。 曹秋霞喝了一口凉水说道：“这水还是甜的，挺好喝的。” “农村的井水都这样，比矿泉水好喝多了。” “我还是第一次喝，确实比我们家的矿泉水好喝。”曹秋霞说完连喝了好几口水。 “你慢着点，井水凉，别把胃喝坏了。” “我能吃能喝，中午的饭太香了，我感觉都吃撑了，你爸妈没笑话我吧？” “他们怎么会笑话你，你吃的越多他们越高兴，说明饭好吃，你也是实在人，不扭捏。” “嗯，我到你家没有一点见外，就和在我家里一样的。” “你这样做就对了。”刘保和曹秋霞说着话又来到了村东小树林里。 小树林里没有大人，只有几个小男孩光着膀子摔元宝，他们看到刘保和曹秋霞走过来，只是看了看继续玩。 刘保对这些小男孩都比较陌生，因为他上高中后很少出来，村里很多小孩他都不认得是谁家的。 树木枝叶繁茂，把太阳光全部遮挡住，林子里有风吹过，空气还很凉快的。 刘保拉着曹秋霞坐到了大石碾子上看着小男孩们摔元宝。 有四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她们在石碾子前停下，两两一组开始玩跳皮筋。 刘保认得其中一个小女孩是王大娘家的孙女小莉，对她问道：“小莉，你几年级了？” 小莉回答道：“二年级，怎么了？” 刘保笑了笑说道：“你不认得我了？你小时候你奶奶经常带你去我们家玩。” 小莉摇了摇头说道：“不认得，你是谁啊？” “我是你二叔，上坡刘家的人。” “哦，知道了。”小莉站在那里撑着皮筋不说话了。 “这些孩子都不认得你，他们见过你吗？” “几乎看不见我，我也不认得他们，就是小莉还见过两三次吧！” “再过几年，你都不认得村里的孩子了。” “肯定是，以后我回家机会更少，越来越多的孩子都不认得了。” “正常。” “放假吧，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觉得太浪费时间了。” “你珍惜这样的机会吧，现在能和家里人在一起多幸福，将来参加工作，这样的机会可就少多了。” “你说得对，不想了。你最近在家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我找你来就是挖掘小数素材的，小说来自朴实的生活，又要高于生活，我眼前就是一部小说。” “哦，原来你是找小说素材来了，不开心。”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没有你，我能来这里吗？” “也是啊，我应该开心才是。” “你啊，我说说我的感受，你就想偏了，那我不说话了。” “别介，我爱听你说，继续。” “你把我思路都打断了，我说到哪里了？” “你说在这里寻找小说素材，小说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对，写小说不能闭门造车，真实的生活只有经过风吹日晒才能看到美丽的花朵。” “这话我赞同，以前我懒惰，不懂得珍惜生活中的苦难，最后得到的是悔恨，所以今生有你相伴，让我内心变得强大了。” “我不要你的以前，只要你的现在。我们两个的眼前只有下一秒，而且别无选择。” “你说得很对，我再也不想以前了，一切从新开始。” 曹秋霞走到几个小女孩面前，看着她们无拘无束地玩着皮筋，四个小女孩脸上都是汗，但她们的天真烂漫感染着曹秋霞。 “怎么？你也要玩一下。” “我玩什么，我都多大了？” 小莉问道：“jiejie，你很漂亮，你是哪里人？” 曹秋霞笑着说道：“我是刘家村的人啊？” “小莉，你管我叫二叔，你叫她姑姑才对。” “她就是jiejie，不像姑姑。” “叫我jiejie，我就是jiejie，没事。” “jiejie，你肯定不是刘家村的人，我都没见过你。” “你现在不是见到了吗？以后你会经常见到我的，就相信我是刘家村的人了。” “我不信，村里的jiejie没有你穿得这么好看的。” “是吗？那是你没有看到全部的jiejie，村里肯定也有我这么好看的。” “哦，那是我没看全吧！” 其他三个女孩子说道：“我们也没有看到过。” 刘保笑着说道：“这都整差辈了，她叫我二叔，叫你jiejie，我不是长辈了。” “小孩的话，你也较真，我可不是你小辈啊！” 刘保笑了笑，问道：“小莉，你们放多少天假？” “四十天吧，我没算，只知道九月一日开学。” “你们作业都写了吗？” “写点了，怎么了？” “我就是问问，将来你们谁想考大学啊？” 其他三个女孩相互看了看，都偷偷笑了起来，似乎对大学这个词都没有概念。 小莉说道：“我以后考大学，还要考研呢！” “有志向，谁告诉你还有考研的？” “我爷爷和我说的。” 刘保对曹秋霞说道：“他爷爷是王大伯，经常到我们家待着，我和他说过考研的事。” “难道村里就没有考研的学生吗？” “我是村里第一个本科生，哪来考研的。” “厉害啊，我真不知道你还是村里状元呢！” “其实我希望村里出现更多的大学生，这样才能带动全村孩子的学习劲头，大学生越少，上学的孩子也越少。” “对，只有比着学习才会出人才，虽然我承认学习是需要一点天分和刻苦，可是榜样的力量更强大。” “眼前这个小莉将来确实考上了研究生，她也是我们村第一个研究生。” “你又掐算出来了？” “当然，刘半仙可不是浪得虚名。” 小莉听了，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时候，村里午休完的人们陆续来到小树林乘凉，老人们还拎着小板凳或者马扎，树林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王大娘、张大嫂和高家三婶走了过来。 刘保忙叫道：“大娘、三婶、大嫂子，你们来了。” 高三婶说道：“小保，你带着对象在呢！没睡午觉？” “我们不困，就来这里玩会。” 曹秋霞叫道：“大娘、三婶、大嫂。” “秋霞，你咋又漂亮了，我们刚才还说是不是你呢！” “就是我，大嫂子，我和以前一样。” “可不一样，我们今天看着，你比以前年龄小了。” “看你说的，人的年龄还能变小啊！” “你大嫂子说的一点没错，你看着就是年龄变小了。” “三婶，您也这么说，您和嫂子不就是想夸我好看吗？谢谢您了。” “这孩子嘴就是甜，怪不得招人喜欢。” 小莉大声叫道：“奶奶。” “怎么不叫我？” “三奶奶。” “小莉乖！” “看你浑身大汗的，热不热？”王大娘走过去给小莉擦了擦汗。 小莉看着刘保低声说道：“奶奶，刚才那个人说他自己是刘半仙。”她说完，偷偷笑了起来。 “净瞎说，他是你二叔，你不认得了？” “不认得，那个jiejie是谁啊？” “不是jiejie，叫婶。” 曹秋霞忙说道：“大娘，叫我姑姑吧！” “对，叫姑姑。” 小莉“嗯”了一声说道：“她不像姑姑。” “什么像不像的，就是姑姑。” “像jiejie。” 高三婶和张大嫂子听了，都笑了起来。高三婶说道：“秋霞你看，小孩子不会骗人吧！” 曹秋霞笑着说道：“我信了，三婶，您和大嫂子说的是。” 十几分钟后，树林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上午时的热闹场景再一次呈现在眼前。 刘保和曹秋霞在树林里一直待到下午三点多，曹秋霞和村里的人慢慢熟悉起来。 “小保，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嗯。”刘保带着曹秋霞走出树林回到了家里。 胡兰和刘大山都在家里等着曹秋霞，秦芳领着两个孩子出去玩了。 刘大山为曹秋霞准备了好几个装满黄瓜、西红柿、茄子和豆角的塑料袋，地上摆了一堆。 “你们回来了？小保，你一会帮着秋霞把黄瓜啥的拿出去。” “阿姨，您咋给我弄了这么多？” “家里有，要不是怕你拿不了，就再给你多弄点了。” “够多了，再多的话，我肯定带不了，谢谢您。” “你这孩子，谢我什么，到现在还见外。” “那我都拿着，我爸妈最喜欢这些绿色蔬菜了。” “咱们家就是没车，要是有车就给你们家多送点。” “不用了，阿姨，这已经够多了。” 曹秋霞跟着刘保进屋喝了些水，他们待到四点的时候，大门外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刘保说道：“车来了，我跟你出去。”他和胡兰、刘大山帮着曹秋霞拎着塑料袋走出了屋。 出租车司机等在门外，他看到四个人拎着东西走出来，赶紧把后备箱打开。 四个人把装着蔬菜的塑料袋放进后备箱，曹秋霞对胡兰和刘大山说道：“阿姨、叔叔，我走了。” “路上慢点，替我们向你爸妈问好。” “知道了，阿姨、叔叔，再见。”曹秋霞坐上车向刘保摆了摆手。 刘保说道：“拜拜，开学见。” 司机发动汽车开走了，路上尘土飞扬，汽车很快便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