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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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冰花遮住了半边玻璃，屋里也显得很凉。 刘保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出了家门，冷空气袭来，让人不寒而栗。 月牙挂在半空，星星还在眨着眼睛，天边微微放亮。大黄团缩在窝里一动不动。 胡兰和刘大山也穿衣起来，刘大山走到屋外点着了烟，胡兰给长发盖好被子走出了屋。 “这么冷的天，秋霞到咱们家能适应吗？”刘大山问道。 “到时候把炕烧暖和，炉子烧旺点差不多，反正怎么也不如人家楼房暖和。” “希望别冻着孩子，真不该让她这天气来。” “小保都说好了，还能改变啊，她肯定会穿暖和的。” 刘大山叼着烟走出家门去遛弯，胡兰开始收拾院子。 红彤彤的太晚爬上天空，阳光变得越来越强烈。 刘保跑进家门，他身上已经跑出了汗。 “小保，我一会去赶集，你去不去？” “你什么时候走，我跟您去转一圈。” “八点走，长发还没醒，我得给他穿好衣服。” 刘保走进屋，他擦了擦汗，换好衣服后走出来说道：“妈，我哥该回来了吧？” “你嫂子说，他三两天就回来，我感觉应该快了。” “我扫院子吧，您休息去。”刘保拿着扫帚打扫院子。 “我闲着也没事，你看看长发醒了没有，醒了咱们去赶集。” 刘保放下扫帚回到屋里，他看到长发还睡得挺香，走出来说道：“妈，长发睡得香着呢，一时半会醒不了。” “都八点了，他不醒就让他睡吧，我跟你嫂子说一下，咱们娘两个走。”胡兰走进屋和秦芳说好后拿着兜子走了出来。 刘保跟着胡兰沿着村前的树林道路向镇上集市走去。 一路上碰到了很多村里赶集的人，刘保和他们都打了招呼。胡兰很是开心，见人便把曹秋霞要来家里的事告诉对方。 太阳升起了很高，阳光非常的灿烂，天气变得暖和了很多。 集市上已经人山人海，摊点摆满了整个场地，卖菜的、卖鱼的、卖rou的、卖衣服的、卖水果的和卖小吃的都界限分明。 胡兰说道：“小保，咱们吃完油条和豆腐脑再去买排骨。” “妈，我吃碗冷面，不想吃油条。” “那你就要碗冷面，我吃油条和豆腐脑。等回去的时候，给你爸他们带回去。” 刘保和胡兰吃完早点，他们先到卖蔬菜的摊位前买了些菜，然后才到卖rou的摊位前。 卖rou摊贩热情招呼着每一个路过摊位前的顾客，一个摊贩大声道：“大婶，今天买点rou吧，全是好猪rou，过几天就买不到了。” 胡兰笑着说道：“我不买rou。” “那您准备买点啥，猪头、猪蹄子和排骨都有，晚点就没了。” 胡兰走过去看了看案子上摆放的排骨问道：“排骨多少钱？” “您是老顾客，我也不说谎，六块五毛钱一斤，卖别人都是七块钱一斤。” “不是老母猪排骨吧？” “看您说的，大集上我从来不卖老母猪rou，全是一年栏猪rou。” “六块五毛钱太贵了，我去转转。” “不贵了，您要是买，我给您搭块rou。” “我再去转转。”胡兰说完，带着刘保往前走。 每个摊贩都很热情，大声吆喝着自己卖的猪rou如何的好和新鲜。 胡兰转了一圈也没有买排骨，刘保问道：“妈，排骨都不好吗？” “我得看好了，这些卖rou的都耍心眼，咱们可别买了老母猪排骨，到时候炖不烂。” “我看着挺好的，您怎么能看出来是老母猪的排骨，还是新猪的排骨？” “老母猪排骨骨架大，骨架上rou色发白，血色淡。新猪的排骨看着嫩，血色浓。” 刘保听了胡兰的话，仔细看着每个摊位上摆放的猪排骨，发现排骨上的rou色确实不大一样。 胡兰走到一个中年男人卖rou的摊位前问道：“排骨怎么卖啊？” “大姐，排骨六块八毛钱一斤。” “人家都六块五毛钱一斤，你怎么六块八毛钱一斤，太贵了。” “大姐，我这可是今天早上刚宰的新猪排骨，卖六块八毛钱一斤已经很便宜了。” “能便宜不？不便宜我就不买了。”胡兰说着就要离开。 “大姐，你别走啊，我亏点卖，六块七毛钱一斤怎么样？” “不要，就六块五毛钱一斤，不卖算了。” “行，那你要买多少斤？” “买十斤。” “行，你看看要哪块？” 胡兰看了看说道：“就买那块吧！给我剁开了，块小点。” “没问题。”摊主称好排骨说道：“十斤高高的，我绝不偷称。” “给我剁开了。” 摊主拿出刀把排骨剁成了小块，然后都装到了塑料袋里递给了胡兰。 胡兰顺手把一小块rou扔进塑料袋说道：“这块rou算饶给我的。” “大姐，你这也太会买东西了，我不亏大了吗？” 胡兰拿出一百块钱递给摊主说道：“你亏啥，你们卖rou的就没有不缺份量的。” “你在我这买绝对够份量，一点不少。”摊主把钱找给胡兰说道。 “咱们都是一个镇上人，我也不说什么了，少不少斤两你我都知道。”胡兰拎着排骨说道。 “大姐，下次你还从我这买，绝对够份量。” 刘保从胡兰手里拿过排骨，跟着她往市场外面走。 此时，来赶集的人越来越多，整个集市很是拥挤，人挨着人。 “二姐，你也赶集来了？”张勇和胡兰打着招呼，他身后跟着张铭艳。 “你们爷俩也赶集呢！” “我没事带着艳子出来溜达溜达，艳子是不是认识你二姑了？” 张铭艳叫道：“二姑，您好。” “铭艳长得越来越水灵了，比以前看着还漂亮。” 刘保对张勇叫道：“大舅，您好。” “小保长了不少个头，大小伙子了。” 刘保和张铭艳相互笑了笑，没有说话。 “二姐，你没少买rou啊，这么早你就准备年货了咋的？” “不是rou，是排骨，这两天小保对象过来。” “小保都有对象了，大学不是没毕业呢吗？对象就带家里来了？” “都来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 “那是得好好招待，我们爷俩去转转，我们有时间见面再聊。” “我们也回去了。”胡兰说完往前走。 当刘保和张铭艳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们相互看了一眼。 胡兰到早餐点买了油条和豆腐脑后和刘保离开了市场往回走。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很多一个村赶集的人，相互间打着招呼。 走进树林路上的时候，胡兰问道：“小保，铭艳在哪上学？” “HD矿大。” “学校好吗，跟你比差多少？” “她考上的是普通院校，我上的是重点大学，就差一个档次。” “那也不错。” “是不错，也是大学，已经很好了。” “只是有点可惜。” “您可惜什么啊？” “以前我还指望你和她搞对象呢，现在让我选，我还是喜欢秋霞，比她长得好看，我替她可惜。” “您不要这样说，这都是缘分，既然我和曹秋霞搞对象了，就不要说别人了。” “你说得对，我不说，她知道你搞对象了吗？” “知道，她和曹秋霞见过面。” “她们还认识啊？” “是。”刘保跟着胡兰领着兜子回了家，他们刚走进家门就听到长发在屋里“哇哇”大哭。 胡兰拿着早点跑进屋问道：“这是怎么了，长发哭啥？” 秦芳说道：“还不是没看到您，我说您和小保赶集去了，他也要去，就哭了。” “我以为怎么了呢，谁让他不起来，昨天他说早起来跟我去的。” 长发抹了抹眼泪，生气地走到窗台看着外面不说话。 小莲走过来叫道：“奶奶，我吃。” “我给你们买早饭了，你爸没回来？” “没有。” 刘保把排骨放到盆里问道：“妈，排骨放哪去？” “放到相房柜子里，锁好门，别让猫偷吃了。” 刘保端着盆到厢房里把排骨锁在了橱柜里，然后回到了屋里。 秦芳用碗喂小莲豆腐脑和油条，长发抱着碗在窗台也吃了起来。 “长发没去赶集也合适，大集人多，天也冷，带着他去没法弄。” “妈，我一会抱着小莲和我大嫂子也去集上转转，她刚才来找过我。” “你得给小莲多穿点，别感冒了。” “我推着小车去，多给她穿衣服。” 长发听了，急忙下地穿上鞋，饭也不吃了。 胡兰问道：“长发，你干什么去？” “我和mama赶集去。” “你别去了，太冷，在家和奶奶玩，我带你去你大奶奶家。” 长发摇着脑袋说道：“不，我去赶集。” “那你得听你妈的话，别乱跑。” “妈，我让他和小莲坐车上，他不听话，我就把他扔大集上。” “那你们去吧，早点回来吃饭。” “知道了。”秦芳抱着小莲，带着长发走出了屋。 “小保，你看家，我也去串门，中午我回来做饭，你别出去就行。” “我哪也不去，您去吧！” 胡兰换了身衣服走出家门串门去了，秦芳推着小莲和长发也走了。 家里只剩下刘保一个人，他脱鞋上炕拿出《空灵的头脑》看了起来。 天气似乎变得暖和了很多，一点风没有，阳光非常的足。 胡兰和刘大山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炕上铺了新褥子，炉子烧的很旺，刘大山还烧了炕，屋里显得特别暖和。 刘保跑步回来走进屋说道：“这么暖和，中午不会太热了吧？” “我怕秋霞来了冷，中午要是太热，可以开会窗户透气。” 刘保擦完汗后换了身衣服坐到炕上看书，长发凑过来坐到他身边。 “小保，今天秋霞能来吗？我现在炖不炖排骨？” “我也不知道，我九点去村口看看，您到时候再炖也不晚。” “那也行，我先去准备，她来了我就开始做。”胡兰走出屋去准备饭菜。 八点五十的时候，刘保把书放起来下地穿鞋走出了家门。 大街上不少人坐在墙根下晒太阳、聊着天。刘保每到一处都和他们打招呼。 “小保，干嘛去啊？”四大爷刘得力问道。 “四大爷，我去村口接我对象。” 四婶耿翠花问道：“你对象今天来你家？” “是，她说过来的，我去看看。” “是吗，那一会我们能看到不？别绕弯走了！” 刘保笑了笑说道：“不会，她要是来了，您就能看到，我们不会躲着走。” “那我们可在这等着。” “您等着吧，就是不知道她今天来还是明天来，她只是和我说这两天过来的。” “那你赶紧去看看，她不来，你不是还得回来吗？” “二爷、大娘、四婶，我先走了。”刘保说完朝村口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