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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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一响，班长孟东站起来说道：“刚才罗老师说了，大家可以自由换桌，如果有谁说好了，可以到赵梅那登记，明天早上咱们试着坐一下，争取上课前排完座位，不合适的再调。” 赵梅也站起来说道：“必须是两个人一起同意才行，否则不算数，课间可以找我，没事了。” 曹秋霞站起来走到了刘保面前说道：“你出来一下。” 刘保跟着曹秋霞来到了教学楼外面，曹秋霞问道：“我书包里的笔筒怎么回事？” “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喜欢吗？” “干什么不直接当面送给我，非要偷偷摸摸的呢？” “我是想给你个惊喜。” “我和你待了快一天，你都没有提，却把它藏在我书包里，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玩。”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吗？” “你既然想送给我礼物，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给我，也许那样，我会很开心的。” “我没想那么多，我以为给你个惊喜，你会很开心的，没想到你却不高兴。” “我看到笔筒的时候，确实很高兴，也很喜欢。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更喜欢你能当面把它送给我，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以后送你礼物一定要当面给你行吧？” “这还差不多，谢谢你给我的礼物，我确实很喜欢。” 刘保发现他确实不懂女孩子的心，为了区区这么点小事，曹秋霞竟然很在意。 “我和你一桌，你愿意吗？” “愿意，非常愿意，可是高鹏和李婧会同意吗？” “李婧去学文，我旁边没人了。” “那太好了，我搬过去正好。” “嗯，那咱们一起去告诉赵梅。” “没问题，快上课了，咱们回去吧！” 刘保和曹秋霞回到教室，把他们两个想在一桌的事告诉了赵梅。 第二天，刘保和同宿舍的高亮、齐大刚几个人来到二楼新教室，孟东和赵梅早就到了，正在调整已经分好桌的同学。 曹秋霞还没有来，刘保径直来到了第三排原来李婧的座位上坐下。 六点左右，曹秋霞走进了教室，她看起来有点疲惫，眼睛失去了光泽。她看到刘保已经坐到了自己旁边，向他笑了笑。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觉吗？” “写小说忘记了时间。” “你可真行。” “别说了，上课了。” 同学们都到齐了，也都找到了自己的相应位置坐好，李婧、马苏梅和邓宇去了文科班，别看只少了三个人，教室里却显得空了很多。 孟东和赵梅站在前面看着同学们坐好的位置，两个人交流着意见。 罗老师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到孟东和赵梅站在前面，问道：“还没有排好座位吗？” 孟东回答道：“差不多了。” “你们两个先回到座位上，我看看。” 孟东和赵梅回到各自座位上坐好。 罗老师扫视了一下教室，发现只有五桌是男女生坐到一起的，其他桌变化不大，他笑着对李丽说道：“这回满意了吧？以后给我好好学习，成绩上不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丽“嘿嘿”笑了笑。 罗老师看着刘保说道：“刘保，你俩座位往后调两桌，你坐那，后面的艳艳和春秀我都看不见了。” 后面的梁艳艳故意拔高了身体说道：“就是，我都看不见黑板，只能看到刘保后脑勺。” 同学们听了，都笑了起来。 刘保赶紧趴到了桌子上说道：“我以后坐低点不就行了。” “行了，课间的时候，你们调一下座位。”罗老师摆了摆手说道：“大家安静，你们也看到了，李婧、马苏梅和邓宇去了文科班，咱们班现在是49个人了，我希望你们将来都能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准确定位。今天第一天上课，我就多说两句。” 罗老师走到齐大刚身边的空位上坐下，同学们都扭过头看着他。 “我希望咱们班49个人将来都能考上大学，但实话实说，都考上大学不现实。我刚才说了，将来你们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准确定位才最重要。现在我们共同做的是，一天比一天好就够了，绷紧心中那根弦，放手搏一搏。但是不能把弦崩断了，该放松的时候还得放松。上了高二，学习就紧张了，上半学期高二的课程就得全部结课，下学期就要开高三的课程，到了高三就是题海战术，没有别的办法。” 罗老师说的话，刘保深有感触，毕竟他曾经这样的经历过，只不过那时候，他是一个人坐在六班的教室里，孤独地奋战到了终点。如今身边有了曹秋霞，他感到特别的充实。 “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动不动就想搞点激情，人生哪来的那么多激情，更多的是平平淡淡。有的同学看到考大学无望，就开始走旁门左道了，我希望咱们班不要出现这种情况。” 齐大刚嘟囔道：“啥是旁门左道啊？” “逃课，抄作业，考试抄袭，甚至有的学生晚上跑到外面泡网吧！每年都有，学校都会处理一批，屡禁不止。高一的时候情况少，上了高二就两极分化，搞对象的也多了起来，学习成绩立马显现出来。比如我带的上一批学生就有两个，本来高一的时候，两个人的成绩都在中上游，可一搞对象，两个人的成绩直线下降，我都磨破嘴皮子了，一点用没有。后来毕业了，和我谈起此事，两个人都特别后悔，后悔有啥用，晚了。” “也有搞对象学习成绩好起来的！”旁边的张兵低声道。 “我告诉你们，只要是搞对象，学习成绩肯定会下降。真正能促进学习的，肯定就不是在搞对象。昨天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罗老师站起来继续说道：“今天我说得可能会多一点，我只是希望你们从今天开始把所有心思放到学习上，别做将来后悔的事。是，有的男生喜欢哪个女生，哪个女生倾慕哪个男生，你们这个年纪无可厚非，喜欢也好，倾慕也罢，但千万别来真的，你们来不起。如果真的喜欢对方，那就努力好好学习，把成绩提高，全部劲头用在学习上，将来考上大学的时候再搞对象多带劲，你们说是不是？” 同学们都笑了起来。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有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两年怎么过，别再稀里糊涂的了。齐大刚，听见没有？” 齐大刚一脸蒙，看着罗老师问道：“我怎么了？” “你上课的时候经常睡觉，我提醒你多少回了，还记得吗？” 齐大刚笑了笑说道：“我不只在上政治课的时候睡过吗？保证以后不睡了。” “我可看着你呢！有几个同学，上课的时候偷偷看小说，还有的该听的课不听，写别的作业，都注意点，别让我逮着。” 下课铃响了，罗老师似乎还没有把话说完，继续说道：“浪费大家早自习时间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让你们尽快把心收起来，干好该干的事。我不多说了，看你们的表现，下课。”他说完，快步走出了教室。 课间的时候，刘保、曹秋霞和后面的李春秀、陈蓓调换了座位。 开始新课程后，刘保感觉老师讲课的速度明显比高一的时候快多了。由于和曹秋霞一桌了，两个人讨论问题方便多了，他们就像两块磁铁紧紧地吸在了一起。 “刘保，你的信。”赵梅走过来把一封信放到了刘保面前。 “谢谢。” 曹秋霞一把拿过信看了看说道：“又是她的信。”然后又放了回去。 刘保把信撕开，拿出信纸打开。 “刘保，你好，新学期开始了，压力也大了。暑假，我考虑了很多，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还是做朋友吧！我会尽快忘了以前的事，张铭艳，1988年9月12日。” 短短几行字把刘保一下子打入了深渊，他把信放进抽斗里一句话也不说，脸上写尽了痛苦。 “怎么了？” “没什么？” 曹秋霞看到刘保难过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 下晚自习的时候，刘保对曹秋霞说道：“我回宿舍了，你回去小心点。”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曹秋霞知道，一定是张铭艳在信里写了什么，才让刘保如此消沉。他看了看刘保的抽屉，收拾好书包走出了教室。 刘保走到宿舍区直接来到了李海的宿舍门口喊道：“李海，你出来一下！” 李海走到门口问道：“刘保？你找我干什么？” “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问你。” “我还没洗脚呢，一会再说行吗？” “说完了你再洗，行吗？” “好吧！”李海跟着刘保来到宿舍前的花坛前，花坛里开放的茉莉花香气扑鼻，采蜜的小昆虫在花丛间飞来飞去。 “你找我有啥事啊？快说！” “开学那天，李春辉没告诉你我来找过你吗？” “没有啊，你到底啥事？快说啊！” “你是不是和你们村那个李宁说过我的事？” 李海想了想说道：“上学期他给我来信提过你，我还纳闷呢，他怎么认识你的，后来才知道是他喜欢的那女生告诉他的，咋了？” “那你为什么写信告诉李宁说我有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你给他写的信了。” “你看到我给他写的信了？开玩笑吧，你们又不认识。” “是张铭艳暑假的时候给我看的。” “等等，我听不明了，张铭艳把我写给李宁的信给你看了？怎么这么复杂，我都糊涂了。” “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张铭艳的男朋友。” 李海听了，立刻就愣在那了，瞪大眼说道：“你说你是张铭艳的男朋友！” “嗯，都是你惹的祸，张铭艳彻底不理我了。” “我说刘保，这事可不能赖我，当初要不是你瞒着我，我怎么可能把你的事告诉李宁呢！还保密，这下坏了吧！不对啊，你不是和曹秋霞搞对象呢吗？怎么又是张铭艳男朋友了，你到底搞几个对象啊？” “我一个对象都没有，我和曹秋霞只是为了学习。我心里一直喜欢张铭艳，她也喜欢我，我们说好了，上大学的时候再谈恋爱，你明白了没有？” “那你就和她好好解释呗，就说你没和曹秋霞搞对象不得了，你找我有啥用？” “我和她说了，她根本不信，现在好了，彻底和我断绝关系了。” “那和我没关系，都赖你自己当时不和我说清楚，我要知道你是张铭艳男朋友，我肯定不会和李宁说你的事的。我回去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李宁说完跑回了宿舍。 接下来的几天，刘保都闷闷不乐，除了和曹秋霞探讨学习上的问题外，几乎不和她说什么了。 曹秋霞看到刘保不开心，也不问什么，有意给他留出抹平伤口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