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晓
充满科技感的空旷大厅内，无数仪器的指示灯依然闪烁不停，刚刚还在这里和我谈笑风生的三个妹子却已消失无踪，只剩下试管里的伪娘和我一正一倒的对视着，仿佛处于相反的两个世界。 “你好，凉宫同学。”干涩的电子合成音平缓的传出，“我是学园都市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 我一边观察着周围奇形怪状的各种机器，一边随口“嗯嗯”答应了两声。 【我可是幕后大BOSS诶，怎么会管那些小事？你自己去问那只倒吊的就好咯~】——当我问及今天晚上的袭击事件时，某只COS天使这么回答。让我对外星意识的节cao含量又有了崭新的认识。 （凉子：春日你又冤枉我！） 虽然超能力开发的方法是来自艾华斯的外星技术，但这个存在了几十年，屹立于世界科技巅峰的学园都市，却是眼前试管中的人一手创立的，再加上他的魔法师身份，可谓一代传奇人物。 肯定是个很阴险的家伙。 “凉宫同学，这次找你来，是有些关于你的能力的疑惑，希望你能解答一下。”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AT力场？” “不，我特意看了一下《EVA》。”他微微的阖了阖双眼，“和那部动漫中描述的并不一样。” “新出的剧场版也看了吗？” “……” “咳咳。”我摸了摸鼻子，“你说的没错，那只是我根据动漫模拟出来的。” “虽然有些唐突，但能不能请凉宫同学介绍一下你‘真实’的能力呢？” “嗯……大概是……幻想具现吧……”我想了一阵，还是觉得这个词语更贴切些。 “凉宫同学自己也不确定？” “是啊……”我不知道怎么忽悠你比较合适。 “虽然觉醒的方式不同。”他缓缓的说道，“但据我所知，无论是人工刺激开发的，还是天生的——超能力本身就是人类的幻想在某种程度上的具现。”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幻想具现’这个词过于空泛，而且，能具现的事物实在太多了。” “嗯。” “我认为，你的能力更接近于精神力实质化。” “念动力？” “不一样，念动力只是力场的具现，但精神力的应用则更加广泛。” “哦……” “不过，我还有一点不解，那就是你为什么能进入【虚数学区·五形机关】？” “因为我可以看到啊～” 说着，我抬起头，仰望黑洞洞的穹顶。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无数的管道和线路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一端连着巨大的柱状试管，另一端则伸向无数的机械，以及整个学园都市。 “精神感知能力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么？”亚雷斯塔沉默了几秒，“不愧是天赋异禀……那么，凉宫同学，在你的感知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老狐狸？” 试管中，几个气泡缓缓浮起。 “抱歉，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吐了吐舌头，然后认真的说道，“在我的认知中，你应该是个存在于‘生’与‘死’之间的奇特人类……嗯，还拥有不错的魔力和精神力。” “你说魔力？”干巴巴的电子音，声调竟微微有些上扬。 “对啊，也可以叫它天地灵气什么的……” “你可以感知到魔力？” “没错。” “你知道魔法的存在吗？” “呃……你是说欧洲的魔法师吗？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双手抱胸，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喂，你该不会也是魔法师吧？” “……” “被我说中了？” “……现在已经不是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波动。 【一个冷静的理想主义者】——艾华斯是这么评价他的，我也有些好奇，这样一个倒吊在试管中，半死不活的人，一只拥有神秘的身世，又一手创建了学园都市的老狐狸……他的理想又是什么呢？ “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试管中的男人看起来并没有继续交流的欲望。 “所以说……大半夜把我叫来，到底是要干什么？”我不满的问道。 “今晚发生的‘意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那就好。” “另外，如果以后有对学园都市不利的事件，希望你能帮忙解决。” “这个看情况吧……” “毕竟，你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是不是？” “嗯。”我眯着眼，盯了他几秒，“你也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好的。”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身边就闪现出一个红色双马尾的身影。 “你走吧。”干涩的电子合成音毫无起伏的说道。 “再见。”我朝他摆了摆手。 …… 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在回来的路上就不停打哈欠的小希希连脸都懒得洗，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均匀的呼吸声随之响起。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替她盖上被子。 现在的小孩子啊……就是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咳咳，这就是当mama的心态么。 我果然已经老了OTZ…… 咦，这个槽点好像有点重复了？ 算了，不管它，忙活了一天一夜，我也该躺着休息一会了。 ……ZZZ…… 第二天是周日，淡希同学果断赖床不起，叫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看来昨天晚上确实是累坏了。 我也懒得出门，就把枕头竖起来垫在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用手机看起网络小说来。 …… 刷新了几遍在线书架后，我忽然有种怒摔手机的冲动。 这群无节cao的坑货，一个个竟然都不更新！ 啊啊啊啊！！！ 真想上门去查水表啊魂淡！ 呼，镇定镇定…… 我深吸一口气，关闭刚刚的页面，又打开了一个学园都市的内部论坛。 都市传说？ 听起来挺有趣的样子…… “唔……”身边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发现淡希正披头散发，睡眼惺忪的望着我，恍若电影中的女鬼。 “终于睡醒啦？” “嗯……”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毫不在意外泄的春光。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在十和十一两个数字之间。 “呼啊——”淡希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像个幽魂一样飘进卫生间，不久，里面传来哗啦哗啦洗漱的声音。 我也抛开手机，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厚厚的棉布窗帘。 闪耀的阳光从窗外蜂拥而入，瞬间把原本昏暗的室内照得明晃晃的，家具、墙壁、床铺、地板，全都反射出刺眼的金色，使我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 果然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借着那片灿烂的光芒，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床铺，想了想，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就坐在书桌前随意的翻阅起来。 不久之后，淡希终于洗漱穿戴完毕，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早啊，春日。”她精神满满的朝我打招呼，两条长长的马尾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荧光。 “早~”我放下书，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爽啦~~”她看了看表，自嘲的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啊……我好能睡……” “多吃多睡才能长身体嘛~”我劝道。 “长身体？！”她愣了一下，连忙跑向穿衣镜，上上下下的仔细测量起自己的身材来。 “不至于吧……你比我还瘦呢。” 淡希没理我，又站到墙边的电子秤上，小心翼翼的看了半天，才拍着胸口说道：“呼，幸好没长胖……” “胖点才更可爱嘛~” “才不要！”她哼了一声，一边向我走来，一边问道，“昨天亚雷斯塔找你都说什么了？” “也没啥，就是问问我的超能力咋这么厉害……”我摊了摊手，然后反问道，“倒是你，所谓的打工，就是跑到理事长手底下干活？” “嗯……”她点了点头。 “工资高不高？” 摇头。 “工作压力大吗？” 摇头。 “有没有五险一金？” “你在说什么啊？！”淡希忽然竖起眉毛瞪着我，“学园都市的福利可是很到位的……不，这不是重点，你怎么会想到那个地方？” “咳咳，最近不是经济危机么……” “是这样吗……学园都市拥有多项顶尖技术专利，应该不会受到太大冲击才对。” “听说最近《专利法》要改啊。” “哼，政府那群白痴，早晚会下台！” “你这么说，不怕被查水表吗？” “没关系，我会空间移动，他们抓不到我的……”她昂起脑袋。样子很是得意。 “喔喔，好厉害！” “那是……”淡希忽然一拍额头，“等等，我们是不是跑题了？” “没有啊。”我无辜的看着她，“我们不是在闲聊吗？何来跑题一说？” “才不是闲聊啊喂！”她的眉毛又竖起来了，“我不是在问你有关昨天晚上和理事长的会面吗？” “那有什么可说的。”我撇了撇嘴，“无非是稍微探讨了一下‘AT力场’的相关构成，顺便准备进行人类补完计划。” “哈？那是什么？” “赶紧补番去吧哈哈哈。” “切，不愿意说就算了。” 随着太阳的升高，印在地板上的方形光斑逐渐拉扁，亮度却愈加浓缩起来，显得更加刺眼。挂钟上时针已在不知不觉中接近【十二】这个数字。 “小希希，咱们去吃饭吧~” “说了不要再叫那个名字！” “好好……走啦~” “嗯……等下。” “快点快点！” “急什么啊！” “我饿了！”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