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看着眼生,不知光临敝寺有何贵干?” 几经敲打之后,门终于被打开了。 一名身穿灰色大袍的尼姑站在眼前,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肌肤微黄,双眼极大,双手合掌问道。 当下有求于人,不敢乱了礼数,随即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双手合掌,微微弯曲着身体回礼。 “敢问师傅,阿舒姑娘是否住在这里?” 上下大量了一番,‘啪’地一声,将寺庙的大门狠狠地关了起来。 在就在,不在就不在,又不是恶魔野兽,至于做出这么大的反应吗? 换言之,应该是来对了地方,此处一定就是白云寺了。 被拒之后,一时之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惆怅了起来。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总不能翻墙头进去吧!” 他们可是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怎么能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何况里面住的都是女眷,万一错把他们当成了色狼,又该如何是好。 到时候就算长了一百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楚了。 “先别着急,不妨在此等等,或是她进去通传了。” 事到如今,还有得选吗?只能暂且相信一回了。 “你说她会听劝吗?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万一她偏向异族,与我们对着干,到时候雪上加霜该如何是好。” “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又何苦自己吓自己。就算她能整合异族势力,我们也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大不了费点人力、物力、财力,誓死抵抗下去,数万弟子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当初师傅绞尽脑汁收我入门,为的是防止武道生变,现在武道倒是相安无事,异族和神族却蠢蠢欲动了。” “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命中注定的事情,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既然师傅能透过画卷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想必对我们的来去早就了如指掌了,他为什么不肯透露过多的信息给我们,这样一来,也好提前做好准备啊!”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师傅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就算到了万不得已,也是决口不会提的,所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何必守着这些礼节死死不放,既然有幸能窥探到将来发生的事情,未雨绸缪不是更好?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像前一天晚上看过天气预报一样,明知道第二天要下雨,出门的时候却非要晾衣服,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虽然很多时候,天气预报不一定是准确的。 “等我的使命完成之后,是不是就不用来回穿梭在画卷里面了?” 换句话说就是,该嗝屁的嗝屁,该离开的离开,毕竟穿越之前,他就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 “世事难料,就算完成了现阶段的使命,说不定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到底何时才是尽头,估计只有画卷知道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得倒是挺通透的,难道就没有想过为自己活一次?” “我们生是天山拳宗的人,死是天山拳宗的鬼,为自己而活,那是不能的。”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如果坚守的东西,是值得为之付出性命的,那坚守到最后也无可厚非,万一一直以来苦苦坚守的东西,只是为了满足极少数人达到目的的游戏,那么坚守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问得太大,大到不是这个年纪能够解决的,但求一路走来,问心无愧,不要成为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换成了一个老尼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听闻二位施主要找阿舒姑娘?不知与她是何关系,又为何事而来。”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临别之前,她曾嘱咐过我,假使日后有事相商的话,可以来此找她。” “姑娘长居白云寺多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来前些日子一说,施主莫要信口雌黄,还是请回吧!” 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地让他们打道回府。 好不容易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此地,怎么说都不能空手而回,不见到她誓不罢休。 “麻烦师太前去通传一声,在下姓林单名一个皓字,相信阿舒姑娘听到在下的名讳,一定会出来想见的。” “原来施主就是姑娘口中的救命恩人。” 真是大意住了,光顾着找人,竟然忘记自报家门了。 就说凭他们之间的交情,应该不会闭门不见的。
好歹两个人之间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还冒死帮他寻回了情郎,做人应该不会这么忘恩负义的。 “正是在下,这位是我的师弟顾修,今日特有要事前来寻找阿舒姑娘,还望师太行个方便。” “阿弥陀佛,贫尼出门的时候,阿舒姑娘特意交代过,来的若是林施主,便请了进来,若是无关紧要的旁人,就打发了回去。” “都怪我们cao之过急,做事不够周到,还请见谅。” “一场误会,二位施主请随我来。” 走进寺门,跨过门槛,一尊巨大的佛像出现在眼前,金光闪闪。旁边正坐着几个小尼姑,一边念经,一边上香。 围墙上还刻有‘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这些木桩在经过时间的侵蚀之后,有一些外皮已经脱落,显得十分地破旧。 身在如此庄严之地,不敢多问,不敢多看,害怕坏了规矩。于是老老实实地一路尾随在身后,大约饶山走了大半圈,才来到后院一处相对比较隐秘的地方。 “二位施主请进。” “阿舒姑娘就住在这里?” “阿弥陀佛,正是此地。只是姑娘近来身体多有不便,不宜前去迎接贵客,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敢问师太,她的身体怎么了?” 分开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几日不见,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身体不适? 再说就算阿舒不便前去,楚翊为何也不现身? 难道复活的时候出了岔子,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目张胆,担心被人看穿心思。 “启禀师兄,你们二人旧友相聚,我也不便进去打扰,不如留在外头等你吧!” 关键时间,又打起来了退堂鼓,实在是长这么大,甚少接触过女子,不知如何交谈,害怕说错话,将事情搞砸。 “你难道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多一个多一张嘴,或许胜算可以更大一点。” “我当然知道,只是……” 还未说完,一脚踢在屁股上,被推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