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流涌动（2）
叶牧走后，陶云阁恢复了往日的四人生活，仿佛这半年来的变故从未发生过。牛头那里除了告知冰岛的神秘通道已经关闭外就没了声音，叶牧也只在走后第二天发来一条报平安的信息后便再无音信。陶云阁四人只能自力更生，致力于挖掘冰岛秘境的秘密。那是哪里，为什么在科技发达的如今会有远古生物生活在地球上却从未被人类发觉？ 在多次的资料查询发散式探讨后陶云阁四人依然毫无头绪，以至于艾敬之不得不用穿越时空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来解释自己曾经踏足的神秘世界。他甚至开始研究历史上的类似事件，寄以从中发现些眉目。这个研究方向和密码盒子的寻找是否相关陶云阁众人完全没有想法，只是看着日渐沉迷的艾敬之，感觉到他不着魔即疯魔的状态，陶云阁其他三人开始怀念以前那个科技宅了！老实的罗承伟一再感慨以前觉得小艾喜欢电脑、科技，爱捣鼓些小发明，现在看来他有更喜欢的事务，之前那都是小儿科。只有艾敬之自己心里清楚，纪燧那句“研究古生物的DNA对了解生物进化、掌握生命科学很有帮助”给了他很大撼动，要想研究首先要能再次去到那个地方。这也许不仅能帮助七月姐，还能带来财富，何乐而不为呢？ 在这期间，柏芳来过一次电话，询问叶牧和大家的近况。电话里大家才知道柏芳也不了解叶牧的身世，不知道他回家这件事，至于那个阿雅更是从未听叶牧提起过，感觉叶牧将他现在的生活和之前的完全割离。陶星宇心里有些同情柏芳，可是平时灵活的舌头在这时却打了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不爱讲话的七月开口安慰了她，话说的得体，道理也讲得通透。 “柏芳姐，听得出你现在心情不太好。刚开始我们知道这些信息时也有些吃惊，觉得叶教授怎么这样处事。不过细想想，叶教授的人品我们是有目共睹，他对我们大家像朋友一样关心帮助，对你的事也很上心。他除了没有告诉我们他过去的经历，在现在的生活中他过得很真实真诚。我想他不愿提起往事一定是有他的难处，更何况他那样的家世多少人羡慕。” 电话那头柏芳一直沉默着，直到夏云讲完了她才轻声回道：“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只是一下听到这个信息，自己有些难以接受罢了。其实在我心里很早就决定不管他视我为朋友还是meimei，只要他还想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是不会拒绝他，赶他走的。七月，谢谢你安慰我！” “你能想通真好！柏芳姐，有空常来杭州玩，我们永远欢迎你。”夏云笑着回应柏芳。她喜欢柏芳，因为她开朗豁达，为人真实。 听着夏云轻声细语地安慰柏芳，陶星宇心里默默开心。柏芳人不错，两人这下是要做朋友了。别看夏云平时话不多，心里明镜一般，看人也很准，今天这番道理讲得足见她的功力。只是夏云的这番分析到底是在说叶牧还是她自己？两人还真是像啊！她的过往也没有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她是在担忧什么？陶星宇看着夏云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 冬天很快来临，又匆匆离去。叶牧和牛头依旧没有任何音信，石沉大海一般。陶星宇给叶牧打了电话，无人接听，发的消息也没有任何回复。牛头那边陶星宇试着用螺壳联系，对方也是毫无反应。同时在叶牧走后一个月的样子，陶云阁和家里先后发生了入室案件，没有任何东西失窃，但房间里的杂乱清楚地告诉他有人在翻找什么。只是他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惦记？陶星宇感觉到一定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这段时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夏云的治疗在稳步推进中，而且似乎很有成效，至少这段时间夏云没再发过病，气色也好了许多。陶星宇很开心，为此好好招待了纪老一家，让多年不曾回国的纪老过了一个开心的春节。春节过后纪老一家回了美国，纪燧作为夏云的主治医师与她保持着联系，了解治疗情况。似乎他也和小艾有些联系，难道冰岛之行让他和小艾成了好朋友？这两人到挺合得来，一个科技迷，一个医学迷！陶星宇看着努力科研的小艾背影无语地摇摇头。 ……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时空里，银色面具人独自一人待在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柔和的橘色亮光充斥着整个房间。床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洁白的台子。他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凝神，露出英俊斯文的面容。房间外面站着一位老者和一个年轻人，隔着电光网格看向他。原来这是一间牢房！ “慕风，你在这里有段时间了，想清楚了吗？”老者首先出声，声音中带着丝丝惋惜。 “想什么？”申慕风反问。 “你把密码盒子里的东XZ哪里了？”老者身旁的年轻人厉声质问。 “堂哥，密码盒子里根本就没有东西，我有什么好藏的？”申慕风一脸的无所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派其他人去查，反正我还没找到！” “我会另派人的，这事以后不需要你cao心！”年轻人冷冷回应。 “恭候佳音！”申慕风也毫不示弱。 “慕风，我看着你长大，作为你的老师，我了解你的品性。但是你做事也要考虑清楚，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作为兄长，你总要为慕雨想想吧。” “你们把慕雨怎么了？！”申慕风的话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没把他怎么样，和你一样在反思。他替你担下族长的担子，这么多年一直努力，任劳任怨，为的就是你能放手去寻找丢失的资料。慕雨对你的命令也是言听计从，办事妥帖，他是你的好帮手。这么能干的弟弟怎么能让他因为你的失误而在族中留下恶名？”老者开导般地讲述着。 “老师，别人不相信我，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申慕风的声音开始激动。 “不是不相信，只是事实让我不得不信！” “什么事实？！就因为慕雨在我秦岭探秘回来不久去祭拜了我父亲？就因为我离开学校去了陶云阁？这些我不都解释过了吗？” “鬼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有什么证据？”年轻人在一旁冷嘲热讽。 “申慕青，你不要挑拨！做什么事都要证据，你饿了吃饭也要有证据吗？”申慕风怒道，“我知道你盯着族长的位子很久了！作为我们的堂兄，你不仅不帮着慕雨，还没事就给他下绊子。你是不是觉得这次把我们俩整倒了，就轮到你上位了？做梦吧，申家人可不是瞎子，选什么样的人做族长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申慕青站在牢房外气得双手握拳，手上青筋暴露，狠狠说道：“自己做错事，还在这里狡辩！你等着，申慕风，看谁笑到最后！” 一旁的老者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伸手把申慕青拨到了身后，叹口气继续用平静仁和的音调开口道：“慕风，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最近这半年来和人类走得太近了！” “那又怎样！夜尤家族都知道利用人类，获得他们的帮助，我们为什么不能？多个帮手总比多个敌人好！” “夜尤族和人类就是一丘之貉！你还想学他们！”申慕青怒吼！ “是啊，慕风，你难道忘了水玉战争？你们申族几乎灭族啊！如果那时让夜尤族和人类得逞，现在我们的世界会是什么样！你的先祖们拼了命才换来如今的和平，你可要弄清立场！” “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与人类走的近，获得他们的帮助，正是为了更快找回丢失的资料。这样总比我们自己冒险进入各种险境要好得多。身为申族族长，我自是应该为我的族人多考虑，这样也有错？” “你是这样想的？”老者似乎有些犹豫。 “当然！难道我还会有其他想法？”申慕风迅速捕捉到老者的丝微犹豫，毫不退缩地继续进攻，“老师，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品性如何，您心里最清楚！” “你说的话确有些道理，只是在旁人看来也可能是另外一面，辨心真是难啊。”老者看着申慕风似在从他眼中搜寻着什么，静默几秒后，他仿佛下了最后决定一般深沉地说道，“老师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和那个人类女孩是怎么回事？” “人类女孩？你指哪个？”申慕风无所谓地随意问道，心里却将防备暗暗升级。 “哼！瞧瞧，瞧瞧，还哪个！你小子在人界够风流啊！”申慕青忍不住又出言挑衅。 “那个叫夏末的女孩。”白袍老者在说出夏末这个名字时声音冷了几分。 “她啊！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觉得在人界要想用那个身份存在下去，不能显得太特殊另类，总要有几个朋友在身边，甚至是女朋友。这样可以挡掉不少麻烦。”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寻找她？” “不寻找不是显得我很没良心，落下让旁人诟病的把柄？而且我以找寻为由可以去很多地方，也为我以后独身做好铺垫。一举两得的事为何不做？我还真要感谢这个人类女孩，因为她的一个举动给我带来了很多方便！” 听完申慕风的完整解释后，老者沉思片刻，复抬头严肃说道：“你考虑的确实周密！我相信你！你和慕雨可以回家了。不过为了避免旁人说三道四，人界的探寻工作你们暂时不用负责了。刚好你也已经从供事的学校辞职了，陶云阁那里也有了很好的说辞，不用我们再麻烦地去做收尾工作。在家修整一段时日，你和慕雨去趟鱼人界，我们的监控反馈那里的生物进化似乎出现了不可控的情况。” “什么不可控的情况？”申慕风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变异！那里的生物似乎在快速变异。正常生物基因上的变异进化要通过许多代上千年的时间才能稳定下来，但是那里的生物基因进化只需要百年时间。这种进化速度我们从未见过，需要查明缘由！”白袍老者平静地说道。 “好！”申慕风爽快地答应了，“我和慕雨立刻出发！” “那倒不必。鱼人界的事情还没有紧急到那种程度。你这次回来还没四处走动过，怎么也要各族拜访一下，让大家知道你这个正式族长回归了。空时你和慕雨也可以去找阿雅，让她给你们介绍一下鱼人界的变异情况，多了解一些，对你们鱼人界之行会有帮助。” “好！听老师安排！”申慕风毕恭毕敬地冲白袍老者鞠了一躬。 随即，申慕风面前的电网墙消失了，只见他快速走出，朝老者和申慕青微微点头后离开了这间关押他半月之余的牢房。 申慕风离开后，申慕青有些莫名地发问：“商老，就这么让他走了？你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 “信不信不重要，让他一直待在这里我们也看不出什么，反倒大度些让他离开，倒是对我们更有帮助。慕风是有能力的人，我们不能浪费了他的能力。你盯紧点他们兄弟俩，有情况立刻向我和阿雅报告！”白袍老者看着申慕风消失的方向淡淡说道。 “是！我明白了！商老高明！”申慕青阴阴地笑道。 …… 冬去春来，折服了一个冬天的陶云阁像冬眠苏醒的动物般活动了起来。陶星宇一直未曾联系上叶牧和牛头，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以他们四人的能力和信息渠道要想翻遍地球那是天方夜谭。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牛头那里出了什么状况。之前是冬季，昆仑山腹地不能冒险进入。现在春天来了，他们也该收拾行囊出发了。 于是陶星宇和罗承伟两人飞往青海格尔木，夏云和小艾则留在杭州看店。陶星宇此行准备进入昆仑山脉玉虚峰地区，依照之前的零星记忆寻找牛头的驻点。虽然这种做法有些赌博的味道，但也是如今这种状况下唯一可尝试的。陶星宇隐隐觉得要是此行能够寻到牛头，也许还能知道点叶牧的消息。牛头看起来还是有些势力，说不定能帮他探得一些信息。 从上次被绑架的经历看，牛头是一个大家族的族长，这个家族的人数应该不少，牛头在玉虚峰地区的宅院面积也不小，当地人应该会知道。从牛头和其族人的衣品家具装饰看，这个家族应该比较传统，有些名望。这样一个有名望的传统大家族在当地应该不多吧。出发前陶星宇曾查询过格尔木地区的望族，但并未发现和牛头有关的线索。难道他们不是本地望族？陶星宇进一步将查寻范围扩大到雪区，依然无果。所以当陶星宇和罗承伟到达格尔木时，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从当地人口中打听出在玉虚峰地区拥有一座大宅院的家族信息。 陶星宇和罗承伟休息一天后，以游客的身份租了一辆越野车，向玉虚峰出发。陶星宇零星的有关宅院外风景的记忆让他判断宅院坐落在玉虚峰南侧。 车子离开格尔木市区后，景色开始逐渐荒凉，沿途很少遇见驻民。难得碰到一个，陶星宇都会立刻停车询问，不过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车子最终停在了玉虚峰南侧的一个营地前，这里能够远远眺望到高耸入云的玉虚峰。 营地附近随意停了不少车，这里是车辆可以行驶的终点，后面的路只能依靠步行进山了。陶星宇和罗承伟下了车，四处看了看。现在已过午饭时间，营地里很安静，估计登山的游客一早就已经出发了。 陶星宇远眺了一下玉虚峰对罗承伟说道：“这个角度还有些偏，上次我们看到的玉虚峰样子应该再往左手边去，距离上也要更近些。想来那个宅子位置应该在山里偏西南方位。我们后面要步行了！” “行！听你的！”罗承伟爽快地应道，“装备都带来了。我们今天在这里过夜，顺便在营地里打听一下，明天进山。” “玉虚峰一带山路可不好走，有很多冰裂隙，山势险峻。虽然我们不是登峰，但也要当心。”陶星宇边说边帮着罗承伟从车上卸下行囊。 两人锁好车，背着背包，拿着登山杖向营地走去，远远看去就像两个登山爱好者。进入营地，陶星宇和罗承伟刚巧碰到一个人从帐篷里出来，那人也看见了他们。 “朋友，你好！麻烦问一下，营地负责人在吗？”陶星宇大声打招呼道。 “他带队进山了。现在是春季，游客慢慢多起来，营地里人手紧缺。”那人说着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像小房子一样的野外帐篷，“那是主帐，平时有工作人员在那里，有什么需求可以去那里问问。” “谢谢啊，朋友！”陶星宇抬手示意感谢，转身和罗承伟向主帐走去。 进了主帐，只见一个年轻小伙正专心在电脑前忙碌着。陶星宇走上前轻声询问：“同志，打扰了。请问今晚在这里过夜可以吗？” 年轻人抬头呆愣了一下，旋即笑笑说：“有预约吗？” “没有！我们过来得仓促。”陶星宇抱歉地笑笑。 “在这里登山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能不做好准备呢！”年轻人有些埋怨，“你们要住多久？” “就今天一晚，明天进山。” “一晚倒是可以挤挤，你们只能将就一下了。” “没关系，能有个睡觉地儿就行。”罗承伟随意说道。 “登峰准备走到多高？需要向导吗？”年轻人继续问。 “我们不登峰，只是进山，往西南方向走。”陶星宇平静地回答年轻人的问题。 “不登峰？进山？”年轻人疑惑了，“你们进山做什么？” “访友！”陶星宇言简意赅地回答。 年轻人的嘴巴张开了，又闭上，眼睛也睁大了，更加奇怪地盯着眼前这二人，片刻后才说道：“这山里还有人住？！” “我们只去过一次，从那座宅子可以看到玉虚峰，视角比这里再往西边一点。当时宅子外面是荒原景色，有些地方可以看到雪，感觉在雪线附近。”陶星宇比划着说道，他有点后悔那时在牛头家里为什么不拍张照，这样现在找起来也方便些，“同志，你知道这里西边有没有一座大宅子？” 年轻人呆呆地摇摇头：“从没听说过！这里住人，那是世外高人了！” 呵呵，陶星宇尬笑了几声说道：“算了，你还是告诉我，我们晚上住哪里吧。” “哦，哦，我带你们去！”年轻人说着拿起对讲机，带着陶星宇和罗承伟走出了主帐。 “同志，怎么称呼？本地人？”路上陶星宇继续和年轻人聊天。 “当然，叫我多吉就行。” “藏族？”陶星宇看着小伙子因为常年在高原地区被紫外线晒得发黑的脸庞问道。 多吉点点头。 “多吉，你真的没听说过我说的那个宅子？那座宅子可不小，里面住了不少人。” “还住了很多人！”多吉惊呼，“大哥，你开玩笑吧！这里住了很多人的也只有我们这里！” “好吧，你当我没问过！”陶星宇悻悻地说道。 多吉带着他们来到营地中的一座帐篷前：“就这里了！这本是我们放物资的。最近物资用量大，补给要过两天到。里面有些空间，可以让你们凑合一晚，两位别嫌弃！” 陶星宇伸头进去看了看，笑着说：“挺好的，有个地方睡觉就行！” “你们明天要向导吗？虽然不登峰，但是山里地形险峻依然很危险。”多吉关心地说道。 “你们这里还有留守的向导？”罗承伟反问。 “我就是啊，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也是登山向导。”多吉骄傲地回答，“而且我对你们说的那个大宅子挺感兴趣的，我想看看世外高人长什么样！” “你走得开？” “今天会有两批登山队回来，营地自然会有人接管。” “OK，就你了！合作愉快！”陶星宇爽快地伸出手。 当天晚些时候登山队陆续回到营地，白天安静的营地渐渐热闹起来。晚上人们围坐在火边畅谈着攀登高峰征服自然的经过和感受，陶星宇和罗承伟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从中了解山里地形情况。 一夜安睡，即便是夜里山风呼啸的声音，也没有打扰到陶星宇和罗承伟的清梦。多年的探险生涯让他们形成了在各种环境下入睡的本事，养足精神快速恢复体力才能保障探险成功。第二天清晨，两人神清气爽地早早起来，多吉已经准备好行囊，三人早饭后步行进山。 一路向西行进了大约2小时，路面已经不时可以看见积雪，他们走到雪线附近了。多吉停了下来问道：“我们是继续向上？” 陶星宇抬头看了看玉虚峰：“角度接近了，但是感觉还要再往西边走一段。” “还要往西？”多吉有些犹豫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罗承伟问道。 “再往西，那里肯定不会有人住。”多吉很肯定地回答，暗示陶星宇他们调整方向。 “你怎么知道那边没人居住？”陶星宇紧盯着多吉问道。 “那边是我们这里的禁区！那边山谷里有一片区域常年雾气笼罩，人一旦进入，就会迷失方向，很难走出来！” “你去过那里？”罗承伟追问。 多吉摇摇头：“我也是听老辈说起过。那片山谷海拔不高，要比我们这里低，夏天会有草场。以前发生过几次牧民和登山者误入的事情，结果要么是再也没出来，要么就是出来了，人却根本不记得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只说里面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你们寻人时没进去过？” “最初发现人是进了那个山谷时，有几个胆大的人在身上帮了绳子走进去过，结果进去没多久，就拉着绳子退出来了。说是里面白茫茫的，越往里走雾气越重。别说寻人了，根本看不见路，只能退回来。自那以后再有人或牲口误入山谷，我们都是派人在外面守着，如果能自己走出来就带回来。所以那里肯定不会有人住！” “山谷里的雾气从未消散过？”陶星宇有些疑惑。 “没有，从来没有过！不管什么季节，无论有风没风，雾气就在那里，巍然不动。” “呵呵，多吉兄弟，说话很有诗意啊！”陶星宇拍拍多吉的肩膀，“我们就去那里！麻烦带路先！” “你们疯了！”多吉惊呼。 “没疯，清醒得很！”陶星宇平静地看着多吉说道：“到了山谷，我们进去。如果几天过去我们还没有出来，你就打这个电话通知我们的家人。” 陶星宇说完给了多吉夏云的手机号码：“对方姓夏。” “你们怎么这么执拗，找人要到有人的地方去找啊！”多吉有些发急了。 “这你就不懂了，高人往往隐居在没人的地方，常人很难进入高人的领地。你说的那个地方完全符合高人住所的要求。这位高人对我们很重要，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不管有什么危险！”陶星宇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多吉带路。 无奈，多吉不再言语，转身向下朝西南方向走去，陶星宇和罗承伟紧随其后。 “老陶，你确定牛头住在那个山谷里？”罗承伟在陶星宇耳边轻声询问。 “差不多！当初他弄我们过去时就神秘兮兮的，明显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住所在哪里。而且他的科技感觉比我们先进许多，弄这么个雾气障眼法应该也是可能的。不然那么大一个宅子，许多人生活在里面，当地人不可能不知道。” “有道理！”罗承伟点点头。 在多吉的带路下，又走了大约2个多小时，中午前后三人来到了多吉所说的山谷。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去，里面果然烟雾缭绕，越往谷底中心，雾气越浓，谷中地形无从所辨。三人停在雾气外围，感觉那飘散的雾气就像怪物的触须随风摇摆，等待着猎物的投怀送抱。 “到了，就是这里！”多吉停了下来对着陶星宇说道。 陶星宇没有答话，看了看脚下一团浓雾，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玉虚峰。角度对上了，应该就是这里，只是当时自己在谷中。不过那时谷中并未有这么浓密的白雾，天气晴好，景色邝美，不应该是眼前这番景象。牛头的科技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谢谢，多吉！就到这里吧。”陶星宇说完转身对罗承伟说道，“大罗，我们在外面填饱肚子再入谷一探。” 罗承伟比了个Ok的手势，放下背包，席地而坐。半小时后，二人修整好准备出发。 “等等！”多吉喊住两人，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和你们一起进去！毕竟山里的路和危险我比你们有经验，我在，胜算能多一些。” “不行！这是我们的事，不能搭上你！”陶星宇坚定地回绝。 “这次做向导本就是我自愿的，我也想看看高人。要是阿玛口中的活菩萨，也许还能给我带来好运呢！” 陶星宇和罗承伟对望了一下，达成一致。罗承伟掏出根绳索递给多吉，让他寄在腰间，确保三人在浓雾中不会走散。随后陶星宇点亮手电，第一个走入迷蒙的浓雾中。 在山谷里行走，因为浓雾的关系，根本看不清路面地形，也辨不清方向。手电光亮向前只能照亮前方一米的距离，向下只能看清脚边的路面。陶星宇三人在浓雾中摸索着缓慢前进，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周围的状况还是如此，没有任何变化。陶星宇心里有点犯嘀咕，他原本觉得这片浓雾就是个障眼法，让外人不敢进入，但只要真的踏足其中，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就应该能穿过这片白雾，进入到正常的山谷中。可是目前看来好像不是这样，这浓雾也太厚太真实了！ 就在陶星宇一边尽量保持着直线前进一边思索着策略时，突然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好像有东西落在地上，腰间的绳索也传来一阵拉力。陶星宇和罗承伟同时转身向后照去，浓雾让手电的亮光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多吉！”陶星宇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罗承伟立刻将手电递给陶星宇，自己拉起腰间绳索超多吉方向走去。五六步后，陶星宇和罗承伟来到了多吉身边，只见多吉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多吉！”罗承伟呼唤了一声，对方依旧毫无反应。罗承伟立刻蹲下扶起多吉，只见他双眼紧闭。 罗承伟将手放在多吉鼻尖处试了试说道：“还有气息，好像是晕过去了！” “你刚才有发现什么异常？”陶星宇看着罗承伟问道。 “没有！只听见扑通一声！我没感觉到周围还有任何活物。难道这雾里有毒？” 陶星宇听完罗承伟的分析，没言语，默默蹲下来抓起多吉的左手给他把脉。片刻后认真说道：“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的感觉。我们鼻口本就没有防护，有异常我们俩也躲不掉。大罗，把你的包给我，你来背他，我们继续前进。” 因为负重增加，陶星宇和罗承伟前行的速度更慢了。三刻钟后，两人依旧在浓雾中转悠，陶星宇示意罗承伟休息一下。 “大罗，你说……我这次是不是判断错了，这里确实是浓雾弥漫。” “老陶，我信你！虽然这些确实是雾，但是从自然现象上分析，雾再浓密，地理位置再特殊，总有消散的时候。更何况高原地区风很大，怎么可能常年聚集不散？这里一定有鬼！只是我们还没找到症结罢了。” “大罗，谢谢你！”陶星宇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身旁的罗承伟。 突然，陶星宇手不动了。罗承伟感到异样，扭头看过去：“老陶，你怎么了？” 陶星宇没回答罗承伟的问题，用手拉下口鼻处的领巾，转头朝四周嗅了嗅：“大罗，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青草气味？” 听了陶星宇的话，罗承伟也拉下领巾，向四周嗅了几下：“嗯，好像是有一股子青草气。这里怎么会有青草？”罗承伟说着用手电照了照身旁的地面，灰灰的地表裸露着，提醒着人们这里是高山荒原。 “我记得多吉曾经说过这里夏天会有一片草场。”陶星宇说道。 “可现在是春天。这里是高原，草应该还要晚点才会长出来吧，山谷外面还是光秃秃的呢。” 陶星宇没接话，闭上眼睛又仔细闻了闻：“我确定这是青草气，错不了。而且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浓雾似乎没有了刚才那股潮湿的略呛人的雾气味道。” 陶星宇说完睁开了眼睛，没了声音。安静了两秒钟，陶星宇突然被身边的罗承伟一阵大力摇晃，罗承伟满脸惊恐地表情映入他眼中：“老陶，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也不动了？！老陶……” “大罗，你别摇了！我在，我能说能动！” “谁！你是谁？怎么和老陶的声音一样？”罗承伟更加惊恐地往四周看去。 陶星宇看着罗承伟在自己眼前神经病一样的表现，感觉两人虽然身处一处，却像在两个世界一样，罗承伟对自己视而不见。突然他好像明白了！ “大罗，你安静下来，把眼睛闭上，深呼吸。等我数到十你再睁开眼睛。记住之前千万别睁开，不然还得再来一遍。”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是谁？你把老陶怎么了！”罗承伟激动地对着空气怒吼。 看着罗承伟激愤的样子陶星宇有些感动，但也清楚，人在这样的情绪支配下，很难听进他的话。陶星宇灵机一动说道：“我就是陶星宇，我是他的灵魂。我现在灵魂出窍，需要你闭上眼睛，平心静气才能看见我，才能帮我归位！” “啊！？”老实的罗承伟表情从激愤渐渐转为惊讶，回头深深凝视了一下一动不动的陶星宇，略一思考狠狠说道：“好！信你一次！” 说完，罗承伟双拳紧握，站着闭上了眼睛。陶星宇开始缓缓数数。一、二、三……当“十”字刚说出口，罗承伟立刻睁开了眼睛。只是这次他没有激动地说话，而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世界和陶星宇。 陶星宇站起身，给了罗承伟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大罗！” 罗承伟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拍了拍陶星宇的后背：“你是陶星宇的灵魂？怎么我还能感觉到你？我也灵魂出窍了？” “去你的！你才灵魂呢！我就是陶星宇，实实在在的！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实的谷中世界。”陶星宇笑着推开罗承伟说道。 “啊！这是什么情况？” “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但我感觉应该是我们的大脑被眼睛欺骗了，有点类似视觉滞留。只不过有什么东西干扰了我们的大脑，让我们的视觉滞留时间延长了。刚进入谷中时确实是浓雾，后面就一直是浓雾在我们大脑中的视觉滞留。这种滞留只能影响我们的眼睛和大脑，却无法干扰嗅觉。所以当周围的环境变化时，鼻子的功能还在，给了我信号，只是眼睛看不到罢了。” “所以，只要闭上眼睛，时间足够长，再睁开就能看清真实的景象。”罗承伟接着陶星宇的话说道。 “对，所以之前误入谷中的人，只要睡一觉，一定可以看清真实情况。” 罗承伟看着眼前已经返青的草地，零星的花骨朵已经依稀可见，春天确实来了，到了夏天这里会更美。此时他们正好站在草场的边界，所以刚才只闻到了青草气味，脚下并没有踩在草地上的感觉。 “这障眼法也太鬼了吧！”罗承看着远处那座占地不小的大宅子说道，“不过再鬼也逃不过我们的法眼！” “就是，人定胜天！走吧，我来背多吉，找牛头去！”陶星宇说着俯身扶起躺在地上的多吉，“这小子晕的有点诡异，我还没搞清楚是什么原因，估计见到牛头就知道了。” 陶星宇和罗承伟背着多吉穿过草地，来到宅子的大门前，正准备研究一下有没有什么门前通话设备，大门悄无声息地自动打开了，门内一人都没有。 “这牛头搞的什么花样，迎接客人的方式如此特别，整得跟鬼屋似的。”罗承伟嘟囔了一句，毫不客气地抬腿走进大门。 “看来牛头早就知道我们来了，一直在观察我们！”陶星宇呵呵一笑跟着罗承伟进入。大门随即在身后悄无声息的合上，感觉就像水中怪兽的嘴巴，一张一合就把食物吸入腹中。 “哎，族长先生，老熟人来了！”罗承伟站在院子中央开嗓吆喝了一声，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 安静，宅子安静的好像没人住一般。罗承伟回头对陶星宇说道：“老陶，好像没有人啊，还真是个鬼宅！” “先进屋找个地方把多吉放下来，然后再找人。” 罗承伟首当其冲进入正屋，小心四处查看一番，确定安全后陶星宇背着多吉进了房间。依旧是藏式装潢，房间里没有床，只有桌椅。陶星宇想起上次过来时也是睡地板的，身下有地毯一点也不冷。于是陶星宇找了个墙角，让多吉靠墙躺了下来。陶星宇看看昏迷的多吉有点心急，这小子昏迷这么久还没有清醒的意思，他们必须立刻找到这里的人才行。 陶星宇和罗承伟在宅子前前后后搜索了一番，没有一个人！倒是看到了之前住过的房间。推门进去，还是老样子，干净整洁，无人。 “老陶，宅子搜了个遍，确实没人住！可这大门是怎么打开的？感应门？” “谁家大门设计成感应门，又不是商场。不对，这里肯定有人住！这里的家什地面都非常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维护。只是这人会在哪里？既然给我们开了门，为什么又不出来见面？”陶星宇自说自话地思考着。 “老陶，要不我们先回前院，多吉还在那里呢。” “嗯，先想办法把多吉弄醒，想让这里的人救他一时半会儿是指望不上了。” 陶星宇和罗承伟回到前院正屋，想尝试着把多吉弄醒。结果安置多吉的那个角落空空荡荡，多吉不见了！连他的背包也不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多吉呢？还好我们的背包在身上，不然装备全没了，想回去都难了。”罗承伟惊异地看着陶星宇说道。 陶星宇没有立刻接话，蹲下来仔细在多吉躺过的地方检查。片刻后，他严肃说道：“这里的地毯原本很干净，现在地毯上的脚印除了我俩之前留下的就只有多吉的，他应该是自己离开的。”陶星宇说完起身沿着多吉的脚印往外走。 “会不会是多吉醒了，发现只有他自己，便离开去找我们了？” 陶星宇摇摇头，他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和常理了。如果多吉真的是去找寻他和罗承伟，空荡荡的宅子里大吼两声就可以了。可是自从他和罗承伟进入这座宅子开始，就没有任何声响，一直非常安静。 “哈哈哈，多吉确实是自己离开的。不过他不是去找你们，而是去迎接我了！” 门外突然传来牛头的声音，陶星宇和罗承伟对看一眼，快速走出正屋。只见牛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出现在正屋前面的大院里，身旁站着多吉。 “你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罗承伟盯着带着牛头面具的红衣男子。这家伙还真喜欢红色，每次见面都是这身衣服，这品牌形象包装的！ 牛头没有回答罗承伟的问题，看着陶星宇问道：“你们是专程来找我？” “你突然失去联系，过来看看有什么变故。不过看下来你们并不欢迎我们。”陶星宇冷冷地看着牛头说道。 “哪里，哪里。你们能主动来找我，我简直是喜出望外，大喜过望啊！”牛头笑呵呵地拉起陶星宇和罗承伟，“我们屋里说话。” 当天晚上陶星宇和罗承伟在牛头的宅院里用餐、过夜，享受了一把高原山庄度假待遇。他们也弄清了这里是牛头闭关修炼的地方，一年中只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过来。还真是按照世外高人的标准在生活，也不知他在修炼些什么。这段时间牛头失去联系是因为对他和他族人的监视提升了，他没有办法利用螺壳传递消息，也不能派人前往陶云阁，所有人只能困在流放地。好在现在陶星宇主动找来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也让陶星宇自己获得了此行最大的收获——有关密码盒子的新线索。上次冰岛之行发现的那个神秘世界里很有可能藏着密码盒子。牛头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上古建筑秘史，上面记载着在一个非常原始的世界里建造神庙的故事。为了印证这个故事，陶星宇他们需要再次踏入那个远古世界。而这次探险，牛头将亲自与他们同行。可以看出他对这个故事的相信程度很高，这也让陶星宇感觉到他们离解除诅咒又进了一步。 明天出发时，牛头会穿着多吉的衣服离开。高原地区野外探险，穿着防寒衣，戴着防风帽、墨镜，鼻口遮着领巾，想要发现换了个人不容易。这样进入这片区域时是三个人，离开时还是这三人，感觉就像是探险者误入这里，得到救治后安全返回。陶星宇有些纳闷，牛头这是在防着谁，哪个组织或者国家在监控他。能在这荒凉的高原地区实施监控，科技力量可不弱。遗憾的事对于这个话题牛头不想深入探讨，又说触及他的底线了！ 至于多吉，他本就是牛头的族人，确切说是半个族人。多吉的母亲是族中之人，父亲是早年的登山向导，一次误入让两人相识了。于是有了浪漫的爱情故事和爱情结晶。但是由于族中规矩严苛，族中之人不可以和外族通婚，多吉一家本要被处死，是牛头挺身护下了他们，多吉的父亲和他只能离开。由于思念亲人，他们多年来一直生活在玉虚峰一带。后来牛头做了族长，允许多吉和他父亲回来探望，才让他们一家有了团员的机会。这座宅院平时也是由多吉母亲负责照看，所以多吉是牛头的死忠。这件事也让陶星宇对牛头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他记得第一次到这儿时，这里送饭的人说过牛头人很好，看来是真的。善良的人一般不会出尔反尔，他答应找到密码盒子里的东西就会帮助解决夏家的诅咒应该也不会假。 次日清晨，三人背着行囊匆匆离开了这座神秘的高原山庄。穿过大片草场，在远处连绵的山峦注视下来到了浓雾边缘。牛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远处那座囚禁他的宅院。晨曦的阳光洒在它周身，在青草峻岭的映衬下很美。许多次了，他站在现在的这个角度去欣赏它，却无法走得离它更远。陶星宇和罗承伟随着牛头停了下来，看着沉默的他没有言语，他们多少能感受到牛头现在的心境。 “走吧，进入浓雾后跟紧我，这片雾区较薄，但是路不太好走。”牛头说着拿出绳索示意陶星宇他们寄在腰间。 “怎么，这片浓雾屏障不是你们弄出来的？”陶星宇看着即将再次进入的浓雾疑惑地问道。 他一直认为这是牛头搞得障眼法，想要阻止外面的人进来，他们出去只要去掉障眼法就行，应该很容易。怎么现在变得和来时差不多了！ “这不是我们弄得！”牛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是监视我们的人制造的。这片弄雾不仅阻挡了外人进来，也阻止了我们出去！” “啊？你是第一次走这条路？”罗承伟突然意识到问题关键。第一次走，还选了条路不太好走的，这兄弟靠谱吗？ “那你昨天是怎么到的山庄？”陶星宇疑惑了。 “和你们上次来的方式一样。” “这么说这片浓雾也阻止不了你，反正通过通道你们可以随意进出。” “使用通道要提前报备，说明用途、人数、时长，程序很繁琐，使用中依然会被监控。”牛头说完领头走入浓雾中。 听着怎么越来越玄幻，陶星宇觉得牛头就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个与现实完全不同的世界，哈利波特啊！ “监控还挺严格！”陶星宇半开玩笑地接道，“不过如此一来，我们上次到这里监视你的人岂不也知道了？” “那次我们报备了，说是族中重要器物丢失，抓你们过来归还，然后清洗你们记忆送回。”牛头淡淡地平静地回答了陶星宇的问题。 陶星宇沉默了，自己这么好的人，在他的世界里竟然成了贼！身旁的罗承伟没忍住，哈哈哈笑出声！ “在这雾里最好不要笑，尽量少呼吸。这么浓密耐久的雾气没点凝结核我都不信。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东西做凝结核！”牛头平静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罗承伟的笑声戛然而止，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 “幸好有领巾护着鼻口，不然我们估计走不出去了！”陶星宇拍拍罗承伟肩膀夸张地感慨。 三人在雾中行走了半个多小时后顺利走出了这片隔离屏障。回到驻地，陶星宇他们立刻马不停蹄地驾车驶回格尔木。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陶星宇坐在副驾的位子上，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牛头说道：“兄弟，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后面你还要暂时住在我那里，你这一直遮着脸不太方便吧！” 牛头没接话，只是点点头，慢慢取下了脸上的领巾和墨镜，一张白净带着丝丝温柔气息的俊脸出现在后视镜里。 这小子长相不错嘛，就是略显年轻柔美了些，和他的族长身份有那么一丝丝违和。难怪他喜欢带着那个看起来威严冷酷的牛头面具。陶星宇心里快速简要品评了一番，慢慢转过头去继续问道：“你多大了？” “和你差不多，略小两岁。”牛头毫无波澜地回答。 “看着不像啊！” “显年轻罢了！” 哦，陶星宇有些闷闷地转回身，这是说我显老喽。开车的罗承伟低声轻笑，他发现牛头是个人才啊，用这种牛氏冷怼法竟然让陶星宇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无话可说！ “到了杭州，我不住到你家里，帮我找个酒店。我们见面也最好在陶云阁以外的地方。”牛头没关心陶星宇的反应，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讲下去。 “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我们也被监视了？”陶星宇灵敏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很有可能，我觉得他们肯定知道我们之间的联系。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必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秘境！” “行，听你的。不过你有什么想法动作最好提前告知我们，免得引起误会。”陶星宇平和地说完，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牛头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陶星宇会提起这个：“你们不是一直称呼我牛头？” “这你也知道！这不是不知道你名字，找了个代名词嘛。难道你希望我们……” “不用了，夜尤坤！”牛头及时打断了陶星宇的话。 “夜尤坤？！”陶星宇觉得这个姓氏挺独特，是单姓还是复姓？ 陶星宇伸出右手非常正式地继续说道：“陶星宇！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