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归途（1）
叶牧思索着，紧紧地盯着石桌。陶星宇也紧紧地盯着石桌，不过他没在研究如何打开球罩，而是被桌面上雕刻的图案吸引了。这些图案看起来有些原始，似乎在描述一个故事。陶星宇围着圆桌慢慢边走边看，以他多年在古玩古墓上的浸润造诣，陶星宇明白了，这是一个物种起源的故事。故事里这些看起来像恐龙、哥斯拉的生物是被一个人创造的，还是一个女人。后来她还创造了人类！女娲！陶星宇脑中瞬间蹦出了这个名字。不过中国的神话故事里只有女娲造人，没说她还造了怪物！陶星宇疑惑了，掏出手机对着桌面拍照。叶牧刚想出声阻止，突然想到反正他也拍不下来什么，阻止了反倒引起他的怀疑，立刻止住了声音。倒是趁着陶星宇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叶牧悄悄在手心里生成一团白光，微微抬手，将手掌贴上桌边的荧光球罩。白光接触到球罩迅速融入其中，在球罩内形成更加明显的波光效应。 “怎么了？”正在拍照的陶星宇快速退后一步，神经紧绷地看着发生异常的石桌。 “不知道。”叶牧耸耸肩，示意自己什么也没做。 就在他们这一来一去的对话时，石桌上的球罩从中间裂开，向两边慢慢消失，直至完全打开。 “这是打开了？”陶星宇说着伸出手小心在石桌上方挥舞了一下，没有任何阻碍，“你怎么打开的？” “不是我！” “难道是我？” “说不定就是你！我还在研究，什么也没做，倒是你在用手机拍照。” “难道是手机的闪光灯和球罩的荧光有反应？”陶星宇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这也太扯了吧！古人有这么先进的高科技？电的发现不过百年，古人怎么打开它！” “你觉得这些东西会是古人造的吗？”叶牧反问。 “从放置地点，古墓里的死尸穿着和古墓的建造风格，还有这桌面上雕刻讲述的内容看，不可能是古代人。古代人没有这些知识和技术。”陶星宇快速分析，沉着肯定的语气让叶牧不想再和他讨论下去，这样的讨论会更容易引导他发现真相。 想到这里，叶牧不着痕迹地调转了话题：“时间紧迫，我们没必要在这里分析。反正已经打开了，也许我们就是那个MR.RIGHT，拿了东西找出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MR.RIGHT！叶教授，你的冷幽默功力深厚啊！请吧！”陶星宇呵呵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牧也不客气，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握住金属盒子，微微使劲，从放置的卡槽中把盒子拿了起来。盒子触感没有金属特有的冰凉，似乎带有些温度，硬度却如岩石一般坚硬，分量不轻。不知是自重，还是里面装了很重的东西。叶牧一时也判断不出制作盒子的材料，看来我们这个种族遗失的不仅仅是盒子里装的东西！叶牧快速把盒子放入背包，转身对着地上的尸骨充满敬意地深深鞠了一躬。一旁陶星宇有些莫名，他感觉叶教授那敬畏的程度接下来应该是个长跪。难道叶教授还要在这里祭祀一番？祭祀的画风旋即在陶星宇脑海中出现，他有些想笑，但理智给了他明确的指令。只见叶牧鞠躬后走到尸骨旁，小心轻轻地从尸骨手中抽出长刀，那动作仿佛不想惊醒沉睡中的人一样。叶牧将长刀上的浮灰吹去，深深地看了一眼后麻利地将长刀放入背后的刀鞘中。 “好了，我们回去吧！” “原来叶教授也相信这个！” “相信什么？” “我听老人说，以前盗墓的人要是从古墓中取走墓主的近身之物，在下手之前都是要祭拜一下，以求得到墓主原谅。” “什么乱七八糟，我这是对古人的尊重！不管他是为什么来到这里，最后死在这里都是令人遗憾的。快走吧，小心变故！”叶牧说完没做停留，直接原路返回。 路上一切顺利，这座山洞似乎没有任何机关，只是最终放置秘密的保险库。两人顺利回到山涧对面，柏芳第一个迎了上来。 “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盒子拿到了。”叶牧有些微微气喘地回答。 “还把长刀也配齐了！”陶星宇半开玩笑地在一旁补充道。 “老陶，你们怎么花了那么长时间？” “盒子是放在一个透明罩子里的，打开罩子花了点时间。”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艾敬之好奇地问。 “不知道，没开盒子，直接连盒装回来了。叶教授说回去再研究！” “我们接下来怎么走？”柏芳看着陶星宇，野外探险的专家，这会要拿出专业意见了。 陶星宇打着手电四处扫视，一会儿又走到山涧边，探头往下左右看看。罗承伟跟在旁边，两人不时说上两句。一番探查后，陶星宇和罗承伟走了回来。 “我们沿着流水往上游走。”陶星宇给出了探查的结论。 “为什么不原路返回？”柏芳的第一反应就是原路回去，来路什么情况都已经清楚了，总比探索未知的道路要放心些。其他路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 “芳姐，来时路上的那些活植物、虫子可都还等着我们呢！”艾敬之笑嘻嘻地提醒，“我们可没有把握能顺利回去！” “那些植物也许现在又安静了呢！我们刚走进主墓室时它们没有任何动静啊！” “那是诱敌深入。”艾敬之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些植物开始时处于一种冬眠状态也许是因为古墓长期封闭，没有新鲜空气和光线，这样便于生存。我们到来后先是带来了新鲜空气，后来又点燃了主墓室的长明灯，无形中给它们创造了生长的条件。所以我们开始走入主墓室时它们没有什么反应，后面渐渐苏醒了，包裹在藤蔓表面的枯死树皮开始脱落。我们现在回去它们仍处于活动状态，我们走不回去的。”叶牧耐心认真地分析解释给柏芳听。 “那为什么不随水流而下？水往低处流，下游总会有出口的。”柏芳继续疑问。 “我们现在已经在地下了，”陶星宇说着指了指自己腕表的显示，“这些流水是地下水。地下水的出口一般都是与地表的潭水或小河由暗道相同。这些暗道的宽度、深度我们不知道情况，未必适合作为出口。从目前的深度看，这条地下水要回到地面暗道长度应该不短，我们没有潜水装备，不可能直接从水里回到地面。这条地下水水量不小，往上游看，落差很大。我分析这条地下水很有可能是地表水流经这里从山体穿过，再回到地面的。所以我们可以尝试往上游走，看看会不会有出口。如果不幸我分析错误，找不到出口，我们就只能沿水回到这里，冒险穿过植物丛林了，那会是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了。” 柏芳默默点头，专家的意见要听，眼下看来也只有这条路了。 “你们需要休息吗？”柏芳看向叶牧和陶星宇。 “不用！我们的食物还剩多少？”叶牧出声询问。 众人一番检查，罗承伟清点后说：“节省点还够吃三顿。” “我们加紧往上游走，争取消耗一顿饭的量找到出口。如果找不到，返回还会消耗一次食物。”陶星宇背起背包准备出发，“这次我和大罗在前面开路，小艾，你垫后。” 五人在漆黑的山体里沿水而上，卡斯特地貌带来的千姿百态的山石在增加视觉奇幻的同时也增加了前行的难度和更多的体力消耗。地下的空气流通差，温度恒定，走不了多久就会有气闷的感觉。在这里会让人忘掉四季，忘掉时间。柏芳分不清走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体力透支很快，食物有限不能想吃就吃，她只能靠喝水缓解身体的不适。 “水不要一次喝太多，小口多次地喝。你是医生，这个道理你懂的。”叶牧关心地对着柏芳小声说，“要是实在累了就说出来，我们可以休息，不要硬忍着。现在是对身体最大考验的时候！” 柏芳点点头，对叶牧的关心心里喜滋滋地，拉着叶牧的手更紧了！ “老陶，那个盒子装在叶教授的背包里？”此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罗承伟小声问陶星宇。陶星宇轻轻点头。 “你怎么不主动点装到自己背包里？” “不好吧，我那么主动叶教授不是要起疑心了！” “那有什么！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装的。我们不就为了盒子来的吗？刚才是最好的时机。你和叶教授在对面，柏医生在我们这边，即便你有什么动作，我想叶教授也不会怎么样的。” “那接下来呢？我们拿了盒子就走？把他们扔在这里等死？” “呃……”罗承伟无语。 “我们确实是为盒子而来，但却不是要用别人的命来换。更何况是与这件事毫不相干的人！” “我也没想把他们丢在这里，只是想我们自己拿着盒子放心，然后再带他们出去！” “盒子谁背着不重要，先要能带出去。带出去了，我们看紧叶教授，看他把盒子放在什么地方，然后我们通知对方自己去那里取好了！” “高！”罗承伟悄悄地在陶星宇面前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