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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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景……真的……很是熟悉呀！ 曾经，当谢家还没有出事，当谢敬诚和谢聆韵还是兄妹的时候，这样的场景，真的是经常发生的呀！ 每当一家人聚餐的时候，谢敬诚，就是如此，帮助父母拉好椅子，同时，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入席。 记忆中的场景依旧浮现，可是，此情此景，却是…… 物是人非！情何以堪！ “韵儿，愣着干什么呢？”在餐桌上，齐芳已经坐好，笑着看着站在一边的兄妹，“赶紧坐呀！” “mama，我们马上就来。” 谢聆韵没有说话，代为说话的是谢敬诚。 转过头，对着谢聆韵笑笑，手臂再次用了几分力，拉着谢聆韵入席。 这次，谢聆韵没有再拒绝，就如同一个木偶一般，随着谢敬诚的力道，静静坐到桌子旁。 整个过程，她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谢敬诚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虽是沉默无言，但是，总是，也没有拒绝。 这样的架势，让心中一直一片阴霾的谢敬诚，心中浮现出一丝松快的喜色。 沉着的心，放松了不少，这样的放松，谢敬诚并没有掩饰，脸上，全部展示出来。 这一顿饭，只有齐芳，就一如既往的如图在家宴中一般，谢敬诚和谢聆韵，两个人，都是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 比起以往，谢敬诚殷切了很多，这顿餐宴，几乎都是谢敬诚在布菜，在照顾着齐芳和谢聆韵，聊天的话题，也几乎是谢敬诚在发起。 如图以往，齐芳笑着跟谢敬诚说着，关心着谢敬诚，而谢聆韵，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吃饭。 “韵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聆韵不同寻常的沉默，终于，引起了齐芳的注意，她转过身，拉住谢聆韵的手。 脸庞上，是一脸的关切：“韵儿，今天，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身体不舒服吗？” “啊？”齐芳突如其来的关切，让谢聆韵怔了一下，她抬头看着母亲关切的双眸，眼眸的余光处，也看到了谢敬诚，带着一丝期盼和紧张的目光。 “……没有……” 沉默了一会，谢聆韵脸庞上，再次出现了笑容，她伸出手，抱住齐芳的胳膊：“没事的，我只是……只是刚刚想着拍戏呢，有点走神。” 脸上的笑容，由于情绪转换的突然，有点僵硬，但是，无论是笑容，还有撒娇，那是真正真心的。 “你这个孩子！”齐芳笑着拍了一下谢聆韵的手。 这一顿饭，谢聆韵，吃的非常恍惚。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对于以往生活的怀念……也许……是由于不想刺激到半失忆的母亲……也许，是对于谢敬诚脸上，不曾出现过的，过于讨好的目光的不忍…… 也许…… 也许…… 究竟也许是什么，谢聆韵，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顿饭，谢聆韵觉得自己吃的很分裂，自己的心思，一半，融入在这份和乐融融的氛围中，另外一半，却游移在外…… 而且还是，深深的游移在外。坐在桌子上的自己，和旁观的自己，仿佛就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一般。 时间的过的很快的，即使这一桌的三个人都各怀着心思，渐渐的，这一顿饭还是吃完了。 齐芳还要回医院照顾谢正中，她也上了年纪，在外面呆久了也吃不消，谢敬诚就开车送她回医院。 在送回去的途中，谢敬诚不经意的，也让谢聆韵跟她一起送齐芳。 谢聆韵没有拒绝…… 或者，准确点说，她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无论是同意……亦或拒绝…… 送齐芳回到病房之后，看着齐芳休息之后，谢聆韵没有看谢敬诚一眼，只是，默默的，自顾自地的走了出来。 “小韵……”看着谢聆韵走出来，谢敬诚上前一步，拉住谢聆韵的手。 被谢敬诚拉住，顺着力道，谢聆韵停在原地，没有再动。 “小韵？”谢敬诚心中涌起一股希望，他上前一步，站在谢聆韵身边，握住谢聆韵的手。 谢聆韵抬头，看了一眼谢敬诚，脸庞，立刻转开。 扭开的脸庞上，她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点点流了下来。 “小韵！”谢敬诚看到谢聆韵如此的模样，不禁又惊又痛，他抢上前几步，伸手，去擦拭谢聆韵脸上的泪水。 谢聆韵退开一步，再次撇开脸，躲开了谢敬诚伸出的手。 谢敬诚的手没有碰到谢聆韵的脸颊，但是，谢聆韵脸上的泪水，有几滴，溅到谢敬诚的手上。 谢敬诚的手依然伸着，手掌上残留的泪水的触感，就仿佛是一块烙铁一般，烫的谢敬诚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小韵……” 谢敬诚的声音，愈发的放软，出口的音调，由于心疼，都已经有着微微的发抖。 谢聆韵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的力道加大，泪水，也肆虐的更加厉害了。 瞬间，她的脸庞，就跟被水洗过一样。 谢敬诚拉住谢聆韵的手，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想帮谢聆韵擦干泪水，但是谢聆韵一直固执的躲开他的手； 他想劝谢聆韵，可是，看着谢聆韵泪流满面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韵……你别哭了，你……”良久，谢敬诚才缓缓的说。 出口的言词，近乎是语无伦次，谢敬诚手足无措的看着谢聆韵，说是话，落到最终，只是机械的重复。 “你别哭了……别哭了……” 除了喃喃机械的重复，谢敬诚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能做的，只是抓住谢聆韵的手，语无伦次的重复着，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重复了什么的内容。 哭着哭着，谢聆韵的哭泣，突然止住了。 脸上的泪水，依然还在冲刷着脸庞，但是，谢聆韵的眼眸中，泪水，已经渐渐蒸发。 谢敬诚顿时一怔。 谢聆韵的眼睛本就漂亮，此刻，突然放射出亮的吓人的眼光，这样的眼光，灼人的，让谢敬诚不敢直视。 谢聆韵没有再说话，她看了一眼谢敬诚，转身就走。 扭身的决绝，但是，谢聆韵并没有甩开谢敬诚的手，谢敬诚握着谢聆韵的手，不由自主，就随上了谢聆韵的步伐。 当看到谢聆韵的目的地的时候，谢敬诚的脸色，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