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要放弃吗
凌晨三点,此时马德里属于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阿科蕾达接到一通电话,交代副经理一声后便提前结束兼职离开酒吧。 从后门跑出去便看到了阿蒙,他正斜靠在小巷的铁栏上,右手肘搁着栏杆,指尖夹着一支烟,点着却没有吸,神情有些恍惚,因为在下小雨,所以头发上一片潮润。 老实说阿科蕾达真有种做梦的感觉,作为忠实的皇马球迷,阿科蕾达从没见过阿拉孔这般落寞的形象,大多时候他都是仪表出众,举止得体,阳光灿烂的,不过此刻的阿拉孔倒是多了几分颓废的性感。 阿科蕾达不得不承认,阿拉孔满足了她对一个荷尔蒙少年的一切想象,那种意气风发和年少轻狂,再过两年他绝对有让任何女人为他折服的魅力,但偏偏这个人一根筋只喜欢她的好友……并颓废至此…… 阿科蕾达的高跟鞋声音提醒了三米外的人,阿蒙熄灭烟头,等着她接近。 “行呀,能找到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阿蒙的声音有些低哑,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变成一团白雾,“……我去了宁萌家的餐馆,没开门。”顿了一下,他补充,“好几天都没开了。” “哦,她父母回中国探亲了,餐馆暂时休业,她也不在家,她搬去和江……一个朋友那住了。” “她不是……为了避开我吧。” 阿科蕾达愕然,“当然不是,她只有……”阿科蕾达拿不准要不要把宁萌家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说出来,但想到这毕竟是宁萌私人的事,所以还是隐去了,避重就轻道:“她父母回国了,她一个人,嗯,怕寂寞,才暂时搬去和朋友住的。” “哦,那就好。”阿蒙垂了垂头,其实并不好,如若宁萌为了他而特意躲避,那证明自己还是在她心中引起一丝波澜的,可,并不是,她的日子在照常地过着,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阿科蕾达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他,随即问道,“你,还喜欢宁萌吗?” “不不,我……”阿蒙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慌乱,嘴唇张张合合要辩解,但说出的话却始终破碎不堪,手心覆住眼帘,他久久没有反应,过了好一阵,他狠狠地摸了一把脸,僵硬着脖子向阿科蕾达解释,“我只是……我没打算继续穷追不舍的,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只是,只是想要知道她的情况,我……你,你别和她说……” 阿科蕾达抿着唇不语,她听着阿蒙那无力的辩解,不由地偏开头,因为他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忍,“阿拉孔,我真的很想帮你,我觉得宁和你在一起,她一定会是最幸福的人,我也相信你会对她好,可是,抱歉……我无法左右她的想法……如果真不行了,你就放弃吧。” …… 阿蒙睁开眼睛,昏昏暗暗的光线令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身体有些酸涩,头也涨疼得厉害,不是没有宿醉过,只是很少一觉醒来这样难受的,挣扎着坐起身,看到周围熟悉的摆设确定是在自己家里,他不禁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大脑失调到去玩什么一夜情,但是,竟然能把自己灌醉得不省人事,实在也好不到哪里。 阿蒙不清楚他现在是处于什么状态,他是生气,可是更多的却是茫然无措,然而,不管他处于什么境地,让他失措的人依然清冷如斯,安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门铃疯狂地响着,阿蒙按了遥控让门打开,“你怎么搞的?我让你呆在家避避风头,昨天你和谁去喝酒了,又被拍到了知道吗?好在我先一步去摆平了,花边绯闻只有在你状态好的时候,球迷才会觉得无伤大雅甚至锦上添花……” 法泽里烦躁地走进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他自个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打开,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后,这才看到手心覆着眼睑,难受地仰躺在长沙发上的阿蒙。 那些喋喋不休的抱怨不由地止住,法泽里长长地叹口气,“我和你的教练谈了,安切洛蒂说他相信你的能力,愿意继续给你调整的时间,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洗澡,换套衣服,和我出门接受采访,然后尽快调整你的状态。” 冬季转会的传闻纷纷扰扰,欧洲有好几份大报都有各类的爆料说阿蒙将会在这个冬季转会,今天被安切洛蒂卖到巴黎,明天曼联就高价求购,后天阿森纳教练温格亲自飞来马德里与之会面,各种奇形怪状的传闻纷沓而至,让人应接不暇,今天阿蒙要接受Eurosport。es的专访,法泽里需要他借这个机会辟谣。 采访有序不紊地进行,阿蒙回顾了他在皇家马德里的第二年,谈到将要开始的下半赛季的赛前备战期以及2015-16赛季的目标,阿蒙官方地回答:“皇马的目标是在参加的所有赛事里取胜”。 被问及下半赛季是否会留队时,阿蒙简单地回答了“是的”,语气坚定。 一个小时的采访气氛和谐,主持人洛丽亚和阿蒙是老熟人了,阿蒙自转会来到皇马,接受过她的采访大大小小加起来都有五十来次了,所以问的问题都不尖锐,阿蒙回答也稳妥得体。 到最后一个环节,主持人选取现场几位粉丝提问,两人不咸不淡的关于提高踢球技术的问题后,其中一个女生问到阿蒙对女朋友的外貌要求。 他说:“我对外貌没要求,是我喜欢的人就行。” 最后一个问题被问到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后来怎么解决的。 他说:“我知道我目前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我非常清楚这件事,但我无法解决,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现在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了吗?”大概是阿蒙的表情太过地悲伤,洛丽亚不禁问了出来。 “嗯……无法挽回了,我已经……”阿蒙沉默了一下,声线伏低,很慢很慢,几近一字一顿地道,“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