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牛缘村的堂宗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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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驾着牛车下坡来的是昆仑奴。 昆仑奴跟着刘伯温从漠北回来后,就不想再过寄人篱下的奴仆生活,皇宫里固然有山珍海味,能享口福之乐,但远不如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更能暖心。他一心只想娶妻生子,自立门户。 昆仑奴在漠北跟随刘伯温时劳苦功高,多次救过刘伯温的命,救命恩人提出这样非常起码的要求,可不太好拒绝,刘伯温只能爽快答应下来。 可是如果跟着刘伯温生活在京城里,那里的人眼界很高,就算是拉车卖浆的,也自觉生活在天子脚下高人一等,看谁都是乡下佬,像昆仑奴这样浑身炭黑的域外异类,视同牲畜,谁肯把女儿嫁你为妻? 而在乡村野地里,就不一样了,人只分男女,几乎没有种族歧视,只要有力气干活养家,又出得起聘礼,娶老婆如小菜一碟。 于是刘伯温就让昆仑奴来自己的老家青田,替自己管理田产。 希望昆仑奴能融入到当地人的生活中,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为妻,从此能摆脱为人奴仆的生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昆仑奴体态雄壮,像半截铁塔,聪明又能干,还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在野生状态下,雌伏在他脚下的异性一定不少,应该不用替他cao心娶妻生子的事。 过去了这么多年,刘伯温满以为昆仑奴已经儿女满堂,谁知他依然还是光棍一条。 昆仑奴还没娶老婆,你刘伯温怎么能告别人间,一走了之呢? 刘伯温幡然醒悟,这就是阎罗王没有派出小鬼索命套把他套走的原因。 刘伯温连呼惭愧,自己粗心大意,还不如笨牛有灵性。笨牛今天突然发疯,口不能言,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昆仑奴久居西域,和各类牲畜打交道久了,对动物们的秉性非常熟悉,平常时候,这些动物非常愿意接受他的领导,他只要一个动作,动物们马上能心领神会,而且绝对服从,让你往东,决不敢往西;让你坐下,决不敢起立。今天突然一反常态发起疯来,可不是无事生非,而是含义深远。 笨牛带着一对男女过来,不就是想请自己成就一段金玉良缘吗? 连笨牛都肯为作媒,可见这段婚姻一定美满,日后发子发孙是一点没有问题。 刘伯温急忙打起精神来端详那个骂骂咧咧跑过来的村姑。 从牛车上摔下来的村姑是刘伯温堂兄的女儿,因为生她的时候,她母亲正在耕田,所以取名为阿耕。阿耕虽为女孩子,却长得丰乳肥臀、膘肥体壮,个头比一般男人还大出一圈,气力远胜常人自不必说,是上山下田干活的好手。可惜性格脾气不行,比村野莽汉还粗野,一旦惹她生气发飙起来,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骂不到的,而且打起架来,两个壮汉不是她对手,人见人怕。 连爷娘也嫌弃,却不敢当面教育她,所以年纪到了二十四五,还没找到婆家。 阿耕一边捂着摔痛的后脑勺骂着最性感的村野俚语,一边张牙舞爪跑上来,显然,昆仑奴已经把她摔恼了,今天光是骂已经不过瘾,如果不动用老拳揍他一顿,难消心头之恨。 可是当她跑到牛车边,看见前面站着的人是刘伯温父子三人时,顿时吓傻了。 阿耕谁都不怕,就怕堂叔刘伯温,刘伯温有鬼神不测之谋,尊称刘半仙,一双阴阳眼简直就是照妖镜,能看穿人的肺腑,更厉害的还是能未卜先知,他老人家只要掐指一算,你可能就要倒半辈子的霉。 阿耕见势不妙,转身想溜,却被刘伯温叫住。 刘伯温说道:“你是我三哥的女儿阿耕吧!今年多大了?” 阿耕像中了定身法一样,马上不敢动,她最忌讳别人问她的年纪,一个老姑娘的年纪是能问的吗?不是当面撒谎就是指着鼻子骂街,可今天在刘半仙面前,一样不敢,只有老实作答,道:“阿耕今年已经二十五了。” 刘伯温责备道:“都这把年纪了,还不守规矩!只知道打是亲骂是爱,勾引野男人。你是看上了我家的昆仑奴了吧?” 刘半仙的眼睛果然是照妖镜,马上就看破了自己的心事,阿耕哪里还敢犟嘴?尽管满面通红,显示出女儿态,还是老实回答道:“阿耕的心事全被半仙叔叔给说破了。” 刘伯温一本正经说道:“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你父母的面子丢到哇爪国去。不过现在尚有挽救的办法,办法就是干脆把这个野男人变成你的真男人。快回家去,对你爹娘说,晚上我要带着昆仑奴上你家去说亲,聘礼不会少,但你家的饭菜也得有待客的样子,不能光是青菜萝卜加鸡蛋充个数。” 阿耕登时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人间善事莫过于解决大龄姑娘的婚姻大事,那可真是积德呀! 阿耕如闻纶音,如捧至宝,扶着被摔得青肿的脑袋,兴高采烈往家里去了。 这边昆仑奴也急忙对自己的主人顶礼膜拜,深表谢意。 原来正如刘伯温所料,昆仑奴到了青田武阳村后,如鱼儿入水,游刃有余,看上他的姑娘儿确实不少,主动上门提亲的也差点踏平门槛,可关键是有人非常蛮狠,欺负他是外来户,横竖不许他娶妻成家。 这个人就是阿耕。昆仑奴初到武阳村,就被阿耕给看上了,昆仑奴黑不溜秋的大身胚似乎带着巨大的磁场,把她一颗芳心吸引住了,完全是一见钟情的架势,只是阿耕蠢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只会打是亲骂是爱这套古老、原始的求爱方式。所以心有所念却诸事不遂。 昆仑奴已经是阿耕的菜,阿耕可不是一个肯分享的人,她的家就在刘伯温山庄的附近,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把提亲的媒婆和敢于接近昆仑奴的女孩子统统赶走,走得快还能给你一点体面,走得慢直接就是老拳相加。时间一久,没人再敢打昆仑奴的主意。 阿耕的父亲虽是庄稼汉,但和半仙兄弟为邻,难免沾一点圣贤之气,最怕吃官司,见女儿一副强娶强嫁的架势,害怕她色胆包天,玩出祸事来,人家一旦报官,可不占理,吓坏了,只好放低身段,主动向昆仑奴提亲,希望能玉成女儿和昆仑奴的好事,避免发生意外事故。 可是此时的昆仑奴如二师兄乍到女儿国,正陶醉在花红柳绿之中,到处是芳草,自然看不上像树桩头一样蠢笨的阿耕,他希望娶的是一个像江南水乡里的荷花一样灵秀的女孩子为妻。当时就拒绝了阿耕父亲的提亲,很不给人家面子。 当地有句谚语曰: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现在主动把女儿送给人家,竟遭拒绝,这让阿耕的父亲三个月里抬不起头来见村里人。 一个想娶不能娶,一个想嫁不能嫁,这场内耗旷日持久。 直到昆仑奴终于开始回心转意。 昆仑奴后来在和阿耕的相处中,慢慢也习惯了阿耕打是亲骂是爱的示爱方式,有时一天不挨阿耕的打骂,反而感觉浑身不自在。这才明白阿耕才是他昆仑奴这辈子该娶的人。
昆仑奴本来也是一个粗汉,粗汉只能配笨婆,那才是金玉良缘。娶个水灵的女孩,磨合期遥遥无期,反而是风牛马不相及。 昆仑奴一旦认清形势,不敢马虎,马上备上厚礼,主动到阿耕家提亲。 可这回轮到阿耕的父亲不愿意了。当年昆仑奴的拒绝让他在村里人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余恨尚在,没咽下这口恶气前,怎么能轻易饶过他? 宁可让阿耕熬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也不答应这门亲事。 于是好事多磨,这场内耗只能继续,而且不知何处是头。 现在有半仙刘伯温出面调停,这事儿还是事儿吗? 刘伯温虽然和阿耕的父亲是远房兄弟,但阿耕的父亲在半仙面前自觉低人三分,见了他比见了自家父母还尊敬,怎么敢违拗半仙的旨意呢?刘伯温就算想把阿耕嫁给二师兄,她的父母也不敢说个不字。 昆仑奴和阿耕的婚事自然是没问题了。 但昆仑奴心里对未来的老丈人还心有余悸,于是苦着脸说道:“昆仑奴能娶阿耕为妻,此生心愿已了,昆仑奴万分感激主人的厚爱。只是阿耕的父亲是个有仇必报的主,现在只是看在主人您的面子上,才肯把女儿嫁我为妻。一旦主人转身离去,他一定会找我晦气,那时昆仑奴的苦日子就来了,还望主人能给昆仑奴一个万全之策。” 刘伯温笑起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刘伯温说道:“没事!明天是个黄道吉日,正可以给你们行合卺大礼。等办完喜事,你们夫妻马上准备好牛车,收拾行旅动身搬离此地。出我武阳村往东三百里处,有个叫九灵山的地方,是个风水宝地,那里的半山腰上有一片千年松林,本来是戴家人的产业,我已经通过好友戴思恭把这片松林买了下来,现在就送给你们,你们可以去松林下的一片平地上安家落户。日后一定会发子发孙,而你们夫妻就是那里的堂宗太公太婆。” 有太公做了,昆仑奴顿时开心得不得了,不过他还想得寸进尺,沾一点半仙的仙气,说道:“请主人赏昆仑奴一个姓吧!昆仑奴有母无父本无姓氏,从此以后就要开门立户,不能没有姓氏。” 刘伯温哈哈大笑,昆仑奴已经懂得姓氏的重要性,可见中原文化的熏陶已见成效,心里颇为欣慰。 刘伯温说道:“你就随我的姓吧!姓刘命昆奴。怎么样?满意吗?” 昆仑奴连连点头,自然满意。 刘伯温又说道:“你们夫妻托笨牛为媒终结佳缘,这笨牛的大恩大德可不能忘,你们日后住的地方就叫牛缘村吧!” 刘伯温嘴里”牛缘村“才出口,刘小成马上就从梦里醒来了。 这梦有点长,刘小成怕记不住梦里的内容,早就想醒来,现在终于找到了六百年前昆仑奴的安身之处,牛缘村!这个地名太重要了,可千万不能忘记。 此时不醒,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