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意外事件（二）
就在这时，小可的目光越过萨勒的肩膀，看到了站在看台更高处的黑羽。 他正四处观望，然后目光聚焦在小可身上。 黑羽在远处冲小可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他是来给她解围的，希望她也一定要配合他演好这场戏，彼此要有默契。 “嘿，宝贝，你怎么没跟我打招呼就自己跑出来了呢？”黑羽快步从看台的上面快步走过来，老远就冲着小可喊，“要不是我定位追踪到你的位置，你打算在外面晃悠到什么时候？迷途的鸟儿，该回家了。” 他的语气带着调侃，捉弄，明显的不悦和责难。 他戴着墨镜，一袭黑色风衣，英俊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浑身上下一副冷冽和玩世不恭的气质。 此刻他扮演了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友形象，至少在萨勒和萨勒保镖的眼中是这么回事儿。 “嘿，宝贝，你们究竟在聊什么呢？”黑羽死死的盯着小可，就好像永远看不够似的。 他猛然一个伸手，亲热的把小可拉拽到他的怀里，用一只胳膊紧紧禁锢住，生怕她跑了似的，似乎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就好像她只属于他一个人，他警觉的扫过萨勒、萨勒身旁的保镖和小菲利克斯。 “没聊什么，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家里实在太憋闷了。”小可低声说着，声音隐约带着哭腔。 她试图想要挣脱黑羽的禁锢，可是黑羽强劲的手臂把她禁锢的更紧密了些。 她脸色一沉，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态度，和刚才跃起击球那充满生命力的她判若两人，此刻倒像个受气包，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别欺负她。”小菲利克斯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起了球棒，似乎下一秒就要朝黑羽抡过来，小菲利克斯义正严词道，“没看见么？你弄疼她了。” 黑羽成功的发挥了他之前在黑帮中卧底的不动声色的霸道和狠厉的做派和气场，霸道的迅速从小菲利克斯的手中夺过了球棒。 “瞧瞧，这是哪里来的小狼崽？初次见面，应该懂礼貌，知道么？你爸爸没教过你么？”黑羽笑着挑衅道。 他的另一只手就去下意识去摸菲利克斯的毛绒绒的头发，就好像他是一个毛绒玩具。 “住手。”萨勒的保镖格挡开黑羽和菲利克斯，严厉的说，“先生，他只是个孩子。” 黑羽邪魅的一笑，“管好你们家的小狼崽，别整天张牙舞爪，惹是生非。”他微笑着，故意把球棒向远处一扔，菲利克斯得跑上十几米才能够到球棒。 “我们走吧。”他紧紧搂住小可纤细的腰身，像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宝贝，别总给我惹事儿，看我回家怎么好好收拾你。”他一半调笑，一半狠厉的说。 故意亲了亲小可的脸颊，陶醉的闻着她头发和身上的清香。 看着眼前黑羽和小可的互动，萨勒似乎像受刺激了一样，她的身体触电一般微微颤抖着，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唤醒了她大脑中的某些记忆。 她呆立在原地，如同一座冰雕。 然后她捂住脑袋，就好像脑子要炸裂开来，她一声尖叫，蹲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低着头，向后躲避，似乎想屏蔽眼前的一切。 “mama。”小菲利克斯上前抱住萨勒，可是萨勒浑身发抖，任何对她肢体的碰触似乎都是致命的。 萨勒试图用手臂格挡任何的碰触，她嘴里喊着，“不——，不——，别碰我。”那声音就像备受摧残之后无力的哀鸣，可怜至极。 ************** 萨勒被保镖送进了医院。 由于任何男性的碰触都会让萨勒歇斯底里的尖叫，所以最终是小可将萨勒抱上了保镖的车。 在医院，也是小可一直抱着萨勒，萨勒温顺躺在小可的怀里，仿佛小可是她唯一的避风港，小可一直把萨勒抱到医生的诊室。 这家医院有和幻影世界科技异度空间的合作资质，小可在医院的LOGO旁边上看到了幻影世界科技异度空间的认证和授权标记。 在保镖的指引下，小可抱着萨勒进入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治疗科。保镖早已轻车熟路，看样子萨勒会定期在这里接受治疗。 小可给黑羽使了个眼色，黑羽和她早有默契，黑羽假装出门接电话，实际是和卡索电话，让他黑入这家医院的系统，调取萨勒医疗档案。 门诊室里，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五官棱角分明，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目光锐利，脸色冰冷，他电脑屏幕上翻看萨勒以前的病历档案，面色平静没有波澜。 萨勒还是蜷缩成一团，窝在门诊室的沙发上，瑟瑟发抖。保镖递过来一件外套，小可给萨勒披在身上。 “病人的家属呢？”医生问道。 “她的家属是两个孩子，正在外面走廊外等待。”保镖回答道，“她是个单亲mama。以前她上这儿来都是特蕾莎医生定期给她检查和治疗的。” 医生抬眸，看上去他不太痛快，但还是脸上勉强挂着微笑，“我知道她是特蕾莎医生的病人，特蕾莎医生休假，现在值班医生只有我。” 医生看见了站在萨勒身边的小可，“你又是她的什么人？” “哦，她是孩子们的棒球陪练球手，恰好遇到了萨勒发病，把她送了过来。”保镖敷衍道，给小可解了围。 “为什么病人还带着墨镜？给她把墨镜摘掉，我要检查她的眼睛。”医生说着拿了一个手电筒，走上前来准备检查萨勒的瞳孔。 这又一次给小可提供了机会，小可摘掉了萨勒的墨镜。 萨勒的双眼迷离，一副惊恐的样子，就好像她的灵活和她的身体都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是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幻觉。 机械小飞虫神不知鬼不觉飞上了小可手中萨勒的墨镜，如果这是全息眼镜，小飞虫会通过自带的无线网络扫描并拷贝眼镜中的缓存数据，然后回传到云端。 一束手电光照在萨勒的眼睛上，她惊惧万分，瞳孔收缩，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脸上挂着忧伤，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 萨勒下意识的朝沙发内侧挪了挪，似乎想要把自己蜷缩的小一些，再小一些，直到从这世界上完全消失。 医生拿出一个类似幻具的头盔状的仪器，递给小可，“给她戴上。”仪器内侧密密麻麻布满了脑关电极和点状传感器。 “究竟是什么刺激了她？”医生问道。 保镖正为难不知怎么解释，这时黑羽推门而入，道：“够了，我真受不了，我们回家。” 他就像一个脾气暴躁暴君，正处于难以忍耐的极限点，他狠狠的将小可置于他双臂的禁锢之下，如入无人之境，“宝贝，你玩够了吧？你还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我多少时间？” 他的语气癫狂、眼神迷乱，充满责难。 小可的视线警觉的扫向保镖、医生和备受惊吓的萨勒，最终她一脸胆怯、柔弱无助的说，“我先走了。” 这下保镖不用解释了，医生全明白了。这么一个危险因子当然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刺激萨勒。 萨勒却破天荒的伸出手指抓住了小可的手，她像个孩子似的可怜巴巴的，似乎不愿意让小可离开，小可感觉到她的手指纤细而冰凉。 小可先是挣脱了黑羽的禁锢，然后把萨勒的墨镜递回给萨勒，萨勒没有接，小可只好把墨镜递给萨勒的保镖。 “我数三下，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黑羽上前扯着小可的胳膊，恶狠狠的说，迫不及待，有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他的忍耐似乎到达了极限，下一秒就要爆发。 他以前在黑帮做过卧底，耳濡目染，表演起这种占有欲极强的暴戾和疯狂的角色毫不费力，入戏很深。 面对黑羽的狂暴，小可非常配合，她身体僵直，目光委屈，隐忍不发。 小可只能缓缓放开萨勒的手，回望她失落的眼神，跟着黑羽离开。 ************** 暮野四合，华灯初上。 黑羽的飞行器里，黑羽毫不留情的批评小可，“你的恻隐之心蒙蔽了你的双眼，抹杀了你的一部分判断力。这对一个调查员和侦探而言是致命的。” “你难道不觉得你入戏太深？表演太过了？”小可调侃道。 “没办法，职业病。你不知道我当初在黑帮卧底的时候，入戏如果不深，就骗不过那些人的眼睛。而骗不过那些人的眼睛，对我而言是致命的，死神便会来找我。”黑羽惆怅的说。 “你终于回忆起一些事情了？” “有时做梦会想起一些，就像在看一场电影。就像是在潜意识深处潜水，搜寻记忆的碎片，逆流而上，追根溯源。我是谁？我做过些什么？” “那么，你到底是故意刺激萨勒？还是仅仅为了给我解围？”小可质疑道。 “你说呢？”黑羽挑挑眉毛，他无法相信小可的智商直线下降，“你和她完全是陌生人，萨勒为什么不肯放你走？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你确定她突然发病不是装的？不是为了留下你？困住你？然后把你交给元老雨泽？还有，她的墨镜，是全息眼镜么？” “是的。”小可轻叹了口气，“这么看来，我已经暴露在元老雨泽的视线之下了，你说元老雨泽会躲得远远的？还是会回来偷偷看一眼萨勒？” “先回去吧，别想那么多了。就算他来，你围堵在这里也不合适，我们让卡索找个机灵的代理人在萨勒周围监视吧。”黑羽无可奈何的说，“你下次再也别单独行动了。” “等等，萨勒和小菲利克斯会不会在我身上放了什么追踪器？”小可警觉道。 黑羽放出了几个机械蜜蜂围着小可上上下下的飞舞，扫描，如果她的身上有追踪器，会被机械蜜蜂监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