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要搬家了?
本来就乌黑的天,似乎变得更漆黑,丝丝缕缕的雾气在祠堂上萦绕。 四面八方的村路上,密密麻麻的人往祠堂走去! 不过,那些人并非是正常的村民,莫不是穿着殓服,死人衣,就是衣衫陈旧褴褛。 他们一个个全部走进了祠堂中。 祠堂上空的天更黑了,就像是沉甸甸的铅块,随时会坠落下来。 随着时间过去,人变得愈发多,我粗略一数,没有八十,也得有一百! 更怪异的是,除了祠堂那一处地方黑沉沉的,周遭的天,居然逐渐亮了…… 一缕阳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天空,就像是晴空驱散了乌云。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村子的天色就变得透亮! 祠堂上方没有变化,阴云笼罩,就像是随时会下暴雨! 不再有人进入祠堂中。 换句话说,村里头的游魂野鬼,全部挤进了祠堂内! 如今天色大亮,怨气围绕在祠堂上,再无什么鬼鬼祟祟能单独走上村路。 不过,那泥塑身中已经钻进去了一个老太太,下一个想投胎的人,得等七七四十九天后了。 我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就算在村里,干妈也没办法随时跟着我们了。 这时,爷爷说他要回家去收拾一些行李,好准备离开,他让我去找牛达喜,把上香的事情交代清楚。 爷爷叮嘱我,但凡有一个村民不上香,白天游魂野鬼是在祠堂里头,但晚上了,村子会天黑,他们就会找上去,那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有人弄破了泥塑身,那全村就会跟着遭殃! 我慎重点头,说我明白。 爷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我则走向牛达喜家。 阳光浓郁且明媚,晒在身上,暖和而又舒服,这几天怨气蔽日,我都弄不清楚,到底是两天,三天,还是四天,暗无天日的日子,太过煎熬了。 村路上还是没有村民,不过,一些院门,有大着胆子的村民探头张望。 瞧见我后,他们显得格外警惕和不安。 我一路走到了牛达喜家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牛达喜。 牛达喜那张大饼脸透着紧张和不安,他说天亮了,正要去找我们呢,是不是村里没事儿了? 我简单和牛达喜说了爷爷的叮嘱。 牛达喜这才恍然大悟,他一脸苍白,都快跪在我身前了。 我好说歹说,才拦住牛达喜,他再三保证,一定完成叮嘱。 再之后,牛达喜又问我和爷爷会离开村子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我很想说不回来。 座山沟村对于我来说,着实没有什么留恋的感觉。 可断头台上,我的照片得处理! 还有,我干妈这件事儿,总不能一直这么晾着。 我隐隐有个担忧,现在她是不如无头鬼,可以后呢?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万一干妈变得更凶了,那又是一种隐患。 她这样盯着爷爷,也不是个事儿。 有没有可能,将干妈送走去投胎?! 当然,这事儿我不可能和牛达喜说,得去找爷爷商议。 因此我告诉牛达喜,该回来的时候,我们肯定就回来了。 牛达喜脸色苍白不少,尽是苦涩。 我转身离开。 本来我想径直回家,帮爷爷收拾行李,可我又想到了余江! 张炯两口子,是他杀人的人证! 只不过,余江应该已经死了?毕竟砍老槐树的时候,他最卖力!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绕了一下路,刻意从余江家门口经过了一下。 结果,我刚好瞧见他在院子里头站着。 他身上有很多伤口,有的像是狗咬的,还有的不知道哪儿来的。 尤其是他脖子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余江发现了我看他,顿时变得很凶。 “罗九天,看你妈呢!?再看,弄死你!”余江狠狠骂道。 他那股凶劲儿,让我心头咯噔一下。 莫名的,我就想起来一个点。 就是爷爷呵斥尸体和鬼的时候,就显得凶神恶煞! 还有,很多人说,杀猪的辟邪,常识就是,鬼怕恶人。 余江是砍了老槐树不假,可他太凶悍,害了儿子又害老婆。 这种没良心的狠人,游魂野鬼又不够凶,没能收的了他? 思绪间,我眼皮狂跳的盯着余江。 余江又骂了句:“还给你脸了!?” 他抄起地上一根棍子,直接就朝着院外走来! 我转头就跑!哪儿敢在原地停留! 我丝毫不怀疑,余江一上头,就真杀了我! 虽说他还活着,但他身上的伤口,清楚的说明了这几天受到的折磨,恐怕他精神状态都不太对劲儿了。 快步离开这条村路,余江追我到路口才停下,像是泼妇一样骂街。 远远离开后,我都还是心惊rou跳。 去了一趟张炯家里,张炯见了我,他眼中惧怕,又带着感激,他老婆倒是不敢多说什么了。
我和张炯说了,让他今天就立即去报警,证实余江杀人的事儿。 张炯本来脸色有畏惧,我故意和他说了余江现在的精神状态,我告诉他,要是不将余江绳之于法,万一哪天,余江知道他们晓得这些,他们肯定活不了多久。 这吓得张炯脸都白了,说他马上就去报警,一定抓了余江! 我这才松口气,又叮嘱张炯要小心行事,这才回了家。 爷爷收拾出来不少行李,全都堆在那辆放尸体的三轮车上。 我先告诉爷爷,他交代的我都完成了,便匆匆去自己房间,拖出来一个行李箱。 …… 爷爷蹬车,我坐在木板子上,往村外赶路。 吱呀吱呀的声响,三轮车仿佛随时会散架。 我和爷爷说了自己的想法,得想办法将干妈送走去投胎。 爷爷和我讲,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我干妈不是一般的鬼,想送她难度极大,不过她想变得更凶,也不容易了,我命数变差,同样会影响她。 顿了顿,爷爷又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找谢婆婆,安顿下来。 还得打听一个人,那人或许有办法,将我的照片和生辰八字和断头台分开,恢复我龙命生九月的硬命! 我小声嘀咕:“就算命变得不好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其实,我心里还在想,这么多年,除了我学习好,其它哪儿哪儿我都没觉得自己好过。 小时候被那么多人欺负,没有父慈母爱,没有什么朋友。 当然,想归想,我没有说出来。 我怕戳伤到爷爷,毕竟他很辛苦才将我拉扯大。 爷爷点了根叶子烟,吧嗒抽了一口,咳嗽着说:“话不能乱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一愣,爷爷居然将我先前想对他说的话讲出来了。 正当我想说一两句轻松话的时候。 忽然,前方有一辆黑漆漆的金杯车,像是失控了一样,朝着我们的三轮冲了过来! 我脸色大变,这坏的也灵验太快了吧!? 爷爷反应飞快,三轮车猛地往左边儿一转,咯吱一声,车撞在了路边的栏杆里头。 金杯车骤然急刹了下来,探出一个人的脑袋。 “罗魁斗,罗九天,怎么的,座山沟村待不下去了,要搬家了?” 那人不正是郭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