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狗头和狗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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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张天德醒来后就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又返回了那个村子。张天德在和他外甥说明了他们师徒的来意之后,他外甥直接就他们跪下了,说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他媳妇儿。师父让他带着去见他媳妇儿,当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宋老道也吓的半死,他说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恐怖的事,他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上都是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坑洞,也不流血,就像是蜂窝煤一样,眼睛是血红色的,嘴巴大张着,还不停嘶吼着,想要挣脱绑着她的绳子。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就说让我们自己想象一下当时的那个情景。 我和方警官哪还敢想,要是一个无头尸体在我面前,我倒也不怕,或者说就像电影里那样的也都能接受,但问题是宋老道说的这个女人,她是自己把自己脸上的rou一块块的剪下来的,那脸谁还敢看。我和方警官把宋老道骂了半天就让他继续说后面的事。 宋老道接着说,他师父看了情况后,让他们家人都退出门外,然后把门锁上,就让他坐在一旁念诵安魂咒,保证这个女人的魂魄不受伤害,而师父则是双手结外缚印,默念九字真言。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到师父大喝一声:“皆”,随着这雷鸣一般的声音响起,屋里顿时就是一片金光闪现。此时就听到那女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疯狂的挣扎,扭动。师父并没有理会挣扎中的女人,而是手结法印,快速的念动着驱鬼咒,一遍驱鬼咒结束,他就立刻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按在了挣扎中的女人的眉心,就看那女人,突然就从疯狂的挣扎变为了激烈的抖动,就像是触电了一般,脸也开始变的扭曲,脸上的孔洞里不停的冒着黑气,那场面是极其的恐怖。师父的另一只手上此时已经多了一道驱鬼符,手指一晃,符咒不点自燃,直接就送到来了那女人的嘴里。就听那女人一声凄厉的哀嚎,嘴巴、鼻子、耳朵同时冒出了几股青烟,接着那女人抽搐了几下,然后身子一软,就瘫软在了地上。 听到这儿我就问他说:“我以前在野鹿风水录里看到过九字真言,但那里说九字真言只是用于强大自己的心神,不受外界干扰,或者说不受妖邪所侵,还有就是可以用于镇压妖邪之物,但没说是可以驱鬼呀?”宋老道听我这么问用看无知少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就说:“这九字真言所起的作用各不一样,分别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密宗的叫法则为:灵、镖、统、恰、解、心、裂、齐、禅。而我师父当时所用的是一个“皆”,其作用是可以感应灵体所在,破开邪物对人的身体和思想的干扰及控制,从而将其剥离体外。”说完后他又白了我一眼还损了我几句,我赶紧给他做了个求饶的动作,示意他继续讲。 宋老道接着就讲,说那女人瘫软在地后,他就看到师父眉头依然紧皱,丝毫没有轻松的表情。师父让他把外面的人叫进了屋。张天德的外甥看到自己的媳妇儿瘫软在地,就问他师父,说他媳妇儿怎么样了?师傅摇了摇头,说暂时是没事了,但是这件事情不仅仅是撞邪那么简单,恐怕是另有隐情,要是普通的厉鬼缠身,要么直接死亡,要么为害他人,但绝不会无聊到拿剪刀剪着rou玩儿,说他刚才在作法的时候,试着与那怨灵沟通,但奇怪的是,他根本就感觉不到那怨灵的存在,那么原因恐怕就只有两个,其一就是她不是被怨灵缠身,而是被人施了邪咒;其二就是这个怨灵太厉害了,在他作法的时候就已经隐藏了怨力,逃之夭夭了。 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都大为不解,就纷纷让他师父说的清楚点,师父就说,说了他们也是不会明白你的,这种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而且现在具体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等到了晚上他要亲自去一趟那个土坟包,到时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之后师父就让他们准备了一些香烛淘米鸡血等物品,又让张天德的外甥把他媳妇儿放在太阳下暴晒,然后再喂她吃些黄豆,说黄豆是可以祛除体内的阴气的。 做完这些事已经快天黑了,草草的吃过饭后,师父就让张天德的外甥把准备好的香烛等物品带上,一起去了那个坟包。 他们三人打着三把手电就往那坟墓走去。宋老道说那时候刚刚才不到八点,按说夏天的天不应该黑那么早,而那天却已经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一路上,除了三个手电的光圈外,什么都没有了,连个行人都没有,整条路上十分的寂静,这种寂静让人不由得心底生寒。 快到地方的时候,突然就刮起了一阵阴风,宋老道就感觉自己的后脖子凉飕飕的,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师傅停下了脚步,分别给了他们一张辟邪符咒,让他们放入兜里,然后嘱咐他们,不要离他太远,一定要紧跟着他,师父说他觉得这个地方处阴气特别重,让我们一定要小心。 就在师父说完这话的时候,这条小路上就突然起了大雾,而且雾气很浓,手电的光只能照到四五米的地方。宋老道有些害怕,不经意间就抓住了师父的衣角,张天德的外甥也是吓的躲到了他师父身后。几个人就这么站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师父突然一指左前方,问张天德的外甥,说那土坟包是不是在那个方向,张天德的外甥就说,路经此处的只有一个土坟包,就在师父指的那个方向。师父点了点头,就快速的朝那里走去。他们俩自然也是加快脚步紧跟着师父了。 师父是越走越快,他们俩干脆就跑了起来,眼看着他师父的身影是越来越远了,就在这个时候,宋老道脚下一个没注意,就摔了个狗吃屎,当他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他师父的身影了,就连他身边的张天德的外甥也不见了,这大雾之中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冷汗顿时就下来了,他以为张天德的外甥在他摔倒的时候就已经跑远了,也没来得及多想,就边喊边追了过去。 然而任凭他怎么喊,都没人答应他,而且他已经向前追了很远了,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了,可能是出事了。他一下就慌了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脑门子的汗水是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 他借着手电的光又继续的向前摸索着,走着走着,手电的光圈中就突然出现了一些物体,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颗的篮球,并列着摆放在一起,但是由于雾气太浓,他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于是就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当他走进后,拿手电这么一照,他啊的一声就跌倒在地,两腿不停的打着颤,手电都有些拿不稳了。他看到那地上有一排血淋淋的狗头,对,是一排狗头,没有身子,眼睛都瞪得很大的看着他。 他大叫着,想跑,可两条腿都软的跟面条一样,哪还能站起来。他坐在地上边往后挪着身子,边盯着那些血淋淋的狗头,他生怕那些狗头会突然暴起扑向他。他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那些狗头,一秒、两秒、三秒......过了一会儿,没发生什么事,宋老道这才松了口气。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到自己怎么说也是个道士,而且跟了师父这么久了,终归也还学到点东西的。于是他就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九字真言,大喊一声“洽”,这声音一出,顿时就感觉自己没那么害怕了。 他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去查看那些狗头,就发现那些狗头好像是被人活生生的从脖子上撕下来的,有的头颅上还带着血淋淋的筋骨,场面是极其的恐怖和诡异。他不由得就在想:“谁会这么变态,在这里放这么多的狗头呢?”他看着这些血淋淋的狗头,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这不可能是人干的,谁能把狗头活生生的从狗身上撕下来了呢? 恐怖的气息此刻再次的将他包围,他不敢再想了,再想就会发疯的。于是他就战战兢兢的绕开了那些狗头,朝着前方快速的奔跑,结果他还没跑多远,脚下就是一滑,整个人就摔倒了,手电筒也掉了出去。他想要爬起来,就感觉这手上滑腻腻的,身子下是软绵绵的,他又用手摸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到了鼻子前一闻,怎么那么腥呢?他脑子立刻就是嗡的一下,一股寒意从脚趾传遍了全身,那是血腥味,没错,是血腥味。他妈的哪来的血,他慌忙的爬起来拿起手电筒,往他刚才摔倒的地方一照,他顿时了胃里翻涌,忍不住一口就将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来了。他看到了一堆rou,不,是一大堆的碎rou,有足足一辆小汽车那么大的一堆碎rou,他刚才…他刚才就摔在了一大堆碎rou上。他此刻已经惊恐到快要窒息了,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几乎要崩溃了。 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开始大声的喊叫着拼了命的奔跑着,这个鬼地方雾气太重了,他什么都看不到,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终于跑到筋疲力尽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不停地喘着粗气,等他稍微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抬头一看,啊!活见鬼了,居然….居然又看到一排血淋淋的狗头,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他此时快要疯了,大叫一声就又开始跑,结果刚跑了几步,又摔倒了,低头一看又是一堆血淋淋的rou。他爬起来,又接着跑,结果同样发生了刚才的事情,他又接着跑,什么也不管了,一直跑,结果还是发生了一样的事情。他大叫着:“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到处都是这个东西呢?”他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他彻底的崩溃了,一直喊到他喉咙发哑,才停了下来。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直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正当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脑子飞快的转着,让他慌乱的的脑神经快速的组合起来。不对呀,不对呀,怎么会有那么多的rou呢,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狗头呢!他终于想到了,他原来一直是在兜圈子啊,他明白了,他是遇上了鬼打墙了。他逼着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不然他会发疯的。他开始闭着眼睛,念了几遍静心咒,顿时就感觉自己不再那么狂躁和慌乱了。 他开始沉心静气,想着练功时的状态,暗自行气,然后开始反复的念诵九字真言,当他觉得丹田之处的气息涌动的时候,就用力的一吼:“恰,”这声音一出,他自己都能感觉到空气为之一颤,那声音宛如一口被敲响的铜钟,刹那间,他就感觉周围的雾气淡薄了许多。 他站起身开始环顾四周,这才发现,眼前哪还有狗头,哪还有那一堆碎rou,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他摔倒的地方。他顿时就又些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是做梦了吗?不可能,不可能,哪有这么真实的梦呢!难道是幻觉!一想到是幻觉,他顿时又紧张起来了,那如果是幻觉,那师父去哪儿了呢?张天德的外甥又去哪儿了呢?他越想越糊涂。 就在这个时候,他隐约的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他赶紧走过去查看,却发现这个人正是张天德的外甥。他也来不及多想,就用手感受了一下他的气息,还好,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他掐着张天德外甥的人中,不多时他就醒了,然而醒来后他就像发了失心疯一样的大叫着:“鬼、鬼、鬼、有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