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百货
左向东谈完，亲自送他们下楼。 林凤姣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角，全程目睹了左向东和孟家的谈判，心中对他有了新的看法。 她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只有好看的外表，他的内在更让人感到佩服，或许有更多的未知。 左向东看了下手表，对林凤姣说：“谈得口都干，快要到中午了，我请你去外面吃东西。” 林凤姣小心的提醒他，“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哪有自己开餐厅，还要去外面吃饭的。” 左向东深以为然点头，“那你陪我出去考察周边有哪些竞争对手，顺便去试试有什么好吃的。” “扑哧......” 林凤姣被他拐弯抹角的幽默给逗笑了出来，分明是要找借口，他偏偏说得那么一本正经。 两人结伴出门，可惜天公不作美，灰蒙蒙的阴暗了下来，天空中还飘下了毛毛细雨。 现在正是冬季与春季交接时，这个时候通常有这种湿冷的气候，尤其在春雨绵绵的南方地区。 一阵冷风吹来，林凤姣不禁打了个冷颤，两只手臂缩了缩，像个不禁风的芊芊弱质女子。 左向东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下次出门记得多穿衣服，这时候患上伤风感冒可不是小事。” 林凤姣被他的温柔给打动了，轻轻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头“嗯，谢谢你。” 左向东撑起一把大伞，完全足够把两人的身体给遮住，朝前面小吃店铺聚集的街道走过去。 林凤姣那件小小洗得略为发黄的布裙，外面只罩着一件薄薄的毛衣了事，怎么会不冷呢。 她那双白嫩的脚不穿丝袜，无疑会省下一笔开销，一双平跟鞋底面，都磨蚀得差不多见底了。 这些情形，左向东看在眼里。 现在人们纷纷找地方躲雨，只有左向东撑着一把大伞护着林凤姣走在街上，不担心被人挤到。 林凤姣不好意思靠太近，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结果斜风细雨，把她半個肩膀都开始沾湿了 左向东直接搂抱她肩膀靠过来，责怪说：“我又不是吃人的豺狼虎豹，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林凤姣如受惊的小鸟，欲言又止的畏羞低下头，不敢抬头和他对视，生怕误会了什么。 在雨中，两人撑伞在街中漫步。 台北上空被蒙蒙的细雨笼罩，凄美又浪漫，简直就像是琼瑶小说中描述发生的情节。 两人行走到转角附近的几家熟食店，左向东看到商家招牌挂着的内容，忽然停下来脚步。 此时的他却忽然想起前几天才过完元宵节，商家还没有撤下主打卖着汤圆的广告牌。 左向东转头看向林凤姣，带着微笑的询问：“林小姐，喜不喜欢汤圆，我请你吃汤圆吧。” 林凤姣这时候才略为腼腆的抬头，耳目清凉地看着他，“我喜欢吃芝麻馅的。” 她许久没有吃汤圆了，甚是怀念这种味道，一团面粉当裹着芝麻，浓香且软糯，价钱又不贵。 一顿热汤圆，不过三十块。 小店的老板正愁这个鬼天气害他生意惨淡，见有人来，赶紧笑着前来招呼，“两位吃什么？” 左向东坐下来说：“要两碗姜汤汤圆，我要一碗黄糖的，给这位小姐要一碗芝麻的。” 老板答允后走回到他的后厨里生火，不一会儿就端着两大碗热腾腾、冒着热气的汤圆上来。 左向东喜欢这简单的食物，糯米搓成圆子，里面包一粒黄糖，用姜汤来青煮，特别地甘香。 林凤姣用勺子喝了一口热姜汤，入喉即刻有一股温热在肚子里流淌着，那体表的寒意也就慢慢淡去，脸上红润起来，整个人都感到了浑身舒畅。 她是真的饿了，吃得一颗不剩。 左向东结账完，带着林凤姣继续在马路上直走，雨中漫步，一直走到了第一公司的大楼。 在1965年，由上海商人徐伟峰所投资的第一股份有限公司（第一百货）正式开幕。 这间第一百货开设在核心商业圈的中华路，是要在台北街头复制上海南京路的繁荣景象。 这间第一百货公司地处要塞，内部金碧辉煌，人潮汹涌，是台北市最早设置手扶电梯的场所。 这里集商业和娱乐一体的百货大楼，有百货、戏院、餐厅、游乐设施等、是台北的顶级商圈。 林凤姣知道这里的繁华热闹，也经常路过这里，但是囊中羞涩，一直没机会来一探究竟。 左向东这里的环境并不感兴趣，他并不是来参观的，直接带着林凤姣直奔楼上的时装公司。 林凤姣看着眼前的时装公司，轻声问道：“左先生，你是想要买衣服呢？” 左向东笑着摇摇头，然后转过头看着她：“不是我自己要买，是我要帮你来买的。” 林凤姣忽然吃惊，“我？” 左向东点点头，“你现在给我当助理了，当然要搭衬几件展现你气质的套装，这个社会是讲究先敬罗衣后敬人，谁也不能免俗。” 林凤姣一下子为难，“这个....” 左向东摇摇手的打断她，“这是你以后要穿着上班的工服，自然是由我负责帮你解决了。” 这个时候那时装店售货员走了过来，面带微笑地说：“先生，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她做这行早就练成了一对金睛火眼，左向东这身打扮和气质，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了。 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子，虽然在衣着和打扮上显得朴素，但是五官清秀，本身是个美人胚子。 售货员见过世面，心中更是明白，有时候普通女孩和漂亮女孩，只差那么一件行头。 左向东让售货小姐带他们去女装的西服部，他要亲自替林凤姣挑选两套合适套装。 林凤姣还是有点紧张，听到左向东让她把套装换上去试试，她稀里糊涂的到更衣室换上了。 等她出来时，简直像是换了人，虽然她还是那张鹅蛋脸，大眼睛，漆黑的短发垂在肩上。 林凤姣穿起这套小腰身深灰色外套，身段十分婀娜，无形中多了几分干练的现代女性气质。 左向东单手托着下巴，上下仔细打量过她，目光落在她脚下的平跟凉鞋，“还差了点东西。” 林凤姣心砰砰跳，被他看得差点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忍住羞意，悄声问：“差了什么？” 左向东笑了，“丝袜和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