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短暂（上）
第三十五章短暂（上） （最近有朋友吐槽章节标题总是不明所以，其实大部分标题还是比较切题的啦，只是有时取的都是比较深层的隐意，因为我过去总是离题，比较反感高考作文，所以我一般是不点题的大家试着将其理解为小武经历事件后当下的感受或者写下全章的中心思想吧） 与工作人员僵持片刻，最后是阿放的哥哥阿柳走上前，为小武解围。 高级训练家的名头还是足以震慑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小武看着有些不情愿地接过信件的工作人员，回想起雪山上的情形，很想告诉面前这人他的那些同事如今就在雪山上怎么样的浴血奋战，但千言万语闪过，他最终也只是吐了口闷气。 所谓上行下效，连一个前台值守都敢对乔伊不给面子，精灵中心此刻的高层是什么态度就更不用想了。 不过几天时间，究竟能发生什么事情，敢让这些乔伊委托的临时主管敢这样做。 小武心里留下这样的疑问，但他毕竟只是个信差，还没资格管这么多。 谢过阿柳后，约定明早时间充裕后再叙，小武离开了精灵中心，走之前他试着用图鉴联络曼尼奇，但此刻大雪封山，信道受到影响，唯有喷火龙这样的精灵能来去自如，早知这样他该让那位送他们下山的山民多等一会，将精灵中心现今表达出来的态度传递到山上去。 离开精灵中心后，他下意识向进化用品店的方向走，他背包里还有几块不知是否还能用的进化石，不仅是那颗被露露作为降临材料的觉醒石，他还发现了几颗颜色明显黯淡的暗之石，这恐怕与幽子的变身有关系。 也难怪之前幽子对自己的进化表现出的兴趣不大，原来是她还有这种特殊的玩法。 尽管每天每夜都呆在一起，但小武还是深感这些精灵的潜力无穷，尽管每一次精灵们的训练都是由他来经手，但他始终还无法锻炼出足够高远的目光，臂如幽子的变身，尽管几乎每次幽子的训练都是他参与和制定的，他清楚这些不同的训练都会对幽子有所价值，但却决想不到这些环节组合之后竟会变成变身这种诡异的招式。 换言之尽管他能够为自己的精灵制定一条发展的道路，明白哪些训练能对精灵有益，却还没有足够高的眼界来预估这些道路具体的前景。 想要摸索一条前人未走过、最适合自己的路，即便做十二分的准备都不嫌够，在途中遭遇的任何困难，都有可能超乎想象的危险。 不论是露露的类似“借尸还魂”的同步降临，还是幽子诡异的性转变身，应该都已经涉及到生命的最本源－基因，而小武对这些东西此前都是只闻其名罢了，也就是说，身为训练家的他，也该努力补补课了。 幽子似乎就是因为消耗过大而陷入沉睡，至今没有回应小武的呼唤。 小武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他不大明白幽子变身的具体办法，但猜想就是通过幽子一贯对梦境侵入现实的掌握，借助以往黑指与焰鸽诅咒对身体基因影响的经验，以黑火为媒介，改写了他体内的某些基因，产生的多米诺般的效应。 仔细而言，幽子单论自身的战斗力一向不如露露，就连她变身时使用的超能力应该都是原本小武封印宝石时牺牲掉的那一部分，但她却擅长用奇特办法来进行大幅的增幅，是一向忠实的工具主义者。 －－－－－－－－－－－－－－－－－－－－－－－－－－－－－－－－－－－－－－－－ 爱兰的商店热闹了不少，但也还算无法忙到让店主抽不出的程度，爱兰正和沙奈朵坐在一旁，帮助一只波克基斯（NO.468）梳理羽毛。 小武走上前还没打招呼，爱兰就已经察觉到了他，她抬起脸对着小武一笑。 “安全回来了，小武。” “好久不见，爱兰小姐。”小武像是久违地打着招呼。 尽管小武上山也不过一个星期，但爱兰一定听懂了小武语气里那种恍若隔世的余生感，沙奈朵在他们的周围竖起透明的光墙后，她问。 “山上的情况恐怕不妙吧？” “嗯，是的。”发现周围的光墙似乎能隔绝声音后，小武也就不担心泄露情报，“山上的不法组织似乎联合起来了，搜查队已经损伤不小。” 他又将刚刚在精灵中心的遭遇向爱兰诉说。 爱兰微微沉吟，“这只特别搜查队的组建严格来说确实是不符合章程的。乔伊和君莎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其实已经算得上嗅觉敏锐，她们特事特办，在那种情况下准确地抓住了各个势力间的平衡点，如果没有意外，结局本该就是让她们挣得大量的功劳。” “但猎物敏锐的嗅觉，同样也是猎人将猎物牵引入陷阱的无形绳索。这一次，搞不好她们要陷进去了。” 小武神色一动，似乎从爱兰的话语中听出了某些存在。 “什么意思？猎人是谁？” 爱兰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敢说。” 她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弱小，“小武你最好也不要再去碰这件事了，实力弱小的人，连什么时候被他人摆上棋盘都无法察觉。你和我，都远还没有与那些人手谈的资格，站在旁观的位置稍微吸取一些经验，是最好的选择。” 观棋不语真君子？ 明哲保身似乎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但山上那股莫名联合起来的不法分子，不知是将“走足”的那处实验室同样当做了棋子，还是与“走足”有所关联。走足必然是与当初袭击苑镇的事件有所关系，如果现在这群不法分子真的与有所关联，让他们赢下这场棋局无疑就是坐看自己的敌人壮大。 壮大的走足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再次向苑族下手。 他不能明知情况却束手旁观。 即便是弱小的棋子，如果不和情理的横冲直撞，同样有可能让棋手措手不及、满盘皆输，曾在中元镇火中取栗的小武了解到这样的道理，至今也仍保留着那股勇气，他低下头来开始细细思量自己所在的方位，似乎隐约能摸索出那些从自己脚下纵横延伸的棋盘。 －－－－－－－－－－－－－－－－－－－－－－－－－－－－－－－－－－－－－－－－－－－－－－－－－－－－－ 情势比形象中还复杂，连一位渐渐恢复的准天王都只打算束手旁观，这时候不急不行，但急也没用，小武问了问爱兰关于进化石的事情。 “这些进化石...你的精灵没有进化吗？”爱兰看着小武递过来的进化石，有些惊奇。 “没有，她们用来释放技能了，本身并没有进化，这些进化石还能用吗？”小武含糊地道。 爱兰却有些失笑地掩嘴，看着小武，“小武，我可是相当喜欢和了解关于进化的东西。比如这块暗之石，它虽然能让一些恶系和幽灵精灵进化，但从这石头之中引出的本不是真正的恶系能量，也就不能借此来释放技能了。” 小武自知失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大部分精灵的进化其实更像是生物变态，它们只是按照基因中原有的顺序变化而已。”爱兰却没打算深究，一边帮她的波克基斯梳毛，借此机会顺道为小武讲解：“但像波克基斯借由光之石进化为波克基古这样的，它们借助进化石只是帮助精灵构建它们基因中原本缺陷的那部分，使它们跃向更高的生命层次。这与绝大部分的精灵是不同的。” 小武谦虚受教。 “小古，你这也弄得太脏了，羽毛上的灰尘太多了。”爱兰拍了拍她的波克基古，嗔怪。 “最近切锋一下子热闹了不少，小古她也总是跑出去。波克基古喜欢那些彼此相互认同的人类，臂如情侣这样的，它们经常会帮助这些人类。这是它们的习性、天性或者说是天职，许多精灵都有类似这样那样的癖好。小武，训练精灵的时候尽可能不要去泯灭它们的这种行为哦。” 小武似懂非懂地点头，“这些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说不清楚，就我自己了解，妖精系精灵中就许多性格和行为很古怪的精灵，但越是特别的精灵反而越是厉害喔。我像也许这就像传说中的精灵们一样，每一只神兽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擅自入侵就会遭到打击。精灵的天性如果得不到顺应，也会引起反弹的。” 两人又聊了一阵，爱兰向小武传授了不少知识后，小武告别离开，他暂时没有将在山上与山藏做下的协议告诉爱兰，因为现在山上的情形太古怪，未来的情况还未可知。 小武向神社返回，这一次他不打算一意孤行，而是想向花子以及他自己那两只智商高绝的精灵露露和幽子请教，现下这种复杂的情况，只靠勇气恐怕并不能实行破局。 而在另一边早些时候，花子正带着几位女孩向赏金猎人的黑市逛去。 作为赏金猎人最见不得人的部分，黑市当然不可能开设在正规商场里。 来过这里的花子轻车熟路，拐进了离赏金猎人办事处不算太远的一座旅馆里，这座旅馆还算热闹，但却不是接受正常住客的。 到柜台那里晃了晃手中的图鉴，工作人员会意的敲了敲旁边的电脑，将一份文件传输到花子的图鉴上。 上面记录是最近的赏金猎人卖家们登记在上面的精灵，几人里就小旭还算有钱，小旭打算分给几人，但阿晓和阿雪都不敢接受，花子倒是大方地收下来了，她到这边本就是为了赚一些之后逛街用的钱，本钱丰厚一些效率也就更高一些。 她首先选定的是一些最普通的精灵，这些精灵最便宜也最容易转手，根据上面的房间编号，她们走上旅馆顶层敲开了房间门。 房间里住的是一些被称为“精灵卖手”的人，赏金猎人大多不会整日呆在这里卖东西，所以大半会将精灵委托给这些有信誉的卖手。 说出要购买的精灵后，卖手拿出精灵给她们看货，花子挑选一番后，买下几只最有潜力的精灵，出门就以更高的价格转手卖给了别人。 精灵当然还是原来的精灵，增值的部分是由花子鉴定出来的精灵本身未被开发的价值，她能够判断精灵本身的潜力、特性、属性的成长分布等等，甚至附上一些训练这种精灵的方法，精致包装过后价格自然涨高。 除了顶楼的卖手，还有下层的一些赏金猎人散商以及其他来购买精灵的人，最近切锋来了许多外来者，这里涌入了大量外地精灵，花子施展拳脚的空间也就更大了。 交易是通过图鉴上的赏金猎人任务接发系统来完成的，这个系统相当自由，只要包涵足够的交易金额就会产生相应的任务积分，这些积分是可以以一定比例汇入赏金猎人等级积分里的。 买卖者约定在系统里接发任务，任务名称和任务要求完全可以乱填一通，只要买卖者间相互知晓就没问题了。 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花子就小赚了一笔，对于她这个层次的训练家来说，想赚取这样的知识财富并不困难，只是其他这个层次的天王和相等待遇的研究员不屑于赚这样的小钱罢了。 做完生意的部分，花子又选购了几只精灵，这次是她为自己和小武准备的。 他们都需要一些便于行事的假身份，小武最近似乎入手了几只火系精灵，花子所幸便为他再购入了一只资质颇加的烈焰马。 最近的情形让她感到有些紧迫，尽管她没有小武那样得到爱兰的提点，但比小武更聪明的她，已经更早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而比小武更强的她，也更有资格成为一名棋手。 世事纷杂看似比起棋盘复杂无数倍，每一个人都是各怀心思的棋手，但对于更有层次的人来说，他们仍旧只是被俯瞰着的棋子。在花子的眼里，这世界再复杂的局面也不过是一盘象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能力、处境等等各方面的局限，说到底他们下一步所能走出的路线和轨迹都是早可预估的那几条罢了。 而她只要有意识地引导他们，棋子们自然会顺着轨迹走向她希望的方向。 这一次，她没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小武，像以往那样任小武将所有的脏揽在自己身上。这里面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但最主要的根本原因，她追根究底地自己想了一番，却得出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与启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