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声的较量
风娘看到一张熟悉的容颜，立即收手，阮沅沅听到她的小名也下意识停手，抬头一看，她也很是震惊，“风姨？” 两人认出彼此，瞬间停手，阮沅沅一把将风娘抱住，甜甜地卖乖，“我就说怎么会有人能挡得了雷桀的剑风呢，原来是风姨呀。” 风娘也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到阮沅沅，轻刮她的鼻子嗔怪，“我还以为谁把我的独门绝招学去了，原来是你这丫头。” “除了我还有谁敢学呀？” “你还好意思说，学了就算了，这么多年都不来看看风姨，整天到处乱跑，找都找不着。” “嘻嘻，我这不是想着历练历练嘛。” “你的剑术造诣已经是巅峰水平，还历练什么？” “除了剑也还有别的可以练呀，学无止境嘛。”阮沅沅抱着风娘使劲卖乖，至于这几年真正做了什么，她并没有说实话。 两人多年没见，一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小月牙，才几年不见，又更水灵。” “风娘才是，这么多年还是貌若天仙。” “就你小丫头嘴甜，你子界哥哥要是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风娘拉着阮沅沅到边上的岩石坐下，轻拍她的小手，满目慈爱。 “子界哥哥他不是一直听风姨的话吗？” “哎，别说了，自从他出山之后就越来越不听话，就连成亲都还敢瞒着我，差点没被气死。” 风娘想起成亲这件事，一股气卡在心口，她一直以来的儿媳人选可是她早早看中的小月牙，结果她儿子一点都不开窍，好不容易开窍却娶了别人，越想越气。 “子界哥哥成亲了？” 阮沅沅很是惊讶，惊讶的同时完全藏不住她的开心。 这些年她也没少被“安排”，虽然婉拒了很多次，但风娘完全听不进的话，一直想撮合她们，这些年她不敢去无名谷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件事。 如今听到风子界已经成亲，她暗暗长舒一口气。 “是啊，竟然私自成亲，都怪小月牙你。” “怎么怪到我身上了？我可什么都没干呀。” “要是你早点跟你子界哥哥成亲不就不用便宜别人？” “风姨，话不可这么说，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嘛，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子界哥哥。” “你子界哥哥就这么差吗？” “子界哥哥样样都好，只是太痴迷练功，我去无名谷这么多次，他不是在练功就是在闭关，连面都见不着，你让我怎么喜欢吗？” “那是以前，自从你子界哥哥出山之后就没那么痴迷练功了，人也变得更加懂事。” “但是子界哥哥已经成亲了呀，所以风姨你就别撮合了，再说我也已经……” 阮沅沅刚想把成亲两个字说出口，但见风娘还在气头上，顿时把到嘴的话咽回去。 不过风娘可已经听见，“已经什么？” “没……没什么，我是说我已经长大了。”阮沅沅笑嘻嘻地糊弄过去，随后立即转移话题，“风姨出来一趟想必累坏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有话慢慢说。” 阮沅沅说完朝雷桀使了个眼色，他立即走在前头往千花城隔壁的百令城的方向带路，在百令城里找了个地方落脚。 转眼天亮。 千花城，金圆盘从东边缓缓升起，阳光穿透云层，直直倾洒斑斓洒下，照得整个千花城发光发亮。 大街小巷一大清早就开始吵吵嚷嚷，昨日柳来程调戏民女突然受伤，这事早已传遍，今晚传出的事更加惊人。 据说昨夜王员外不知发什么疯，突然休了所有妻妾，还将所有家财分给她们打发她们走，一夜之间，府里所有人全都走光，今早上有人路过看到王员外变得疯疯癫癫。 百姓听到这事全都摇头。 “啧啧，王员外也有今天，早说了会有报应吧，活该！” “就是，那些妻妾有多少个是自愿嫁的？活该遭报应。” “那个柳来程也是一个德行，迟早也要出事。” “……” 百姓们说起王员外，又气愤又解气，老城主还在时他们都不敢太明目张胆，老城主去世后一个比一个嚣张，他们早就忍了他们很久。 王员外有此下场无人觉得可怜，只认为他该遭此报应。 温容羽急匆匆赶回家，路上的言论无暇去听。 回到住处附近，他在路边停下了脚步。 在巷子里久候多时的寒水这时候走了出来，她蒙着眼睛手里拿着一块牌子走到街上。 在温容羽差不多要经过之时才亮出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卖身葬父】 寒水虽然蒙着眼睛，但是肤白轮廓精致且身段好，很快就引起街坊邻居的注意。 不少公子哥见了都眼睛发光，纷纷上前询问。 寒水对那些人丝毫不理财，见路过的人都看得七七八八，她这才亮出另一块牌子。 牌子上的大致内容是她想请文采好的人帮她给“亡父”墓碑题字。 恰好之时，一名年轻男子路过，他穿着褐色锦袍，手里握着一块玉，人长得一表人才，但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气，身旁的人看到他都主动给他让路。 此人，城主之子，柳英策，自幼饱读诗书，且随老城主的故交周院士学习，学识渊博，在千花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他为人高傲，不与千花城的学子为伍，只结实名门望族子弟与有名的文人交流，并且从骨子里看轻寒门学子，名望并不高。 不过比起那个不学无术的堂弟柳来程，他为人还算正直，最起码行的直坐的正。 柳英策见不少富家公子在卖弄文采，于是走了过去，提笔题了一手好字。 周围的人看了全都赞叹不已，那些富家公子看见是柳千策，识趣地走开。 “本公子府里不缺丫鬟，你走吧。” 柳英策高傲地放下笔准备离开，下一秒就看见寒水将他写的字跟之前那些富家公子写的放在一起。 柳英策顿时气急，“本公子好心给你题字，你这是什么意思？” 寒水并未回答，安静地坐在原地。 那些富家公子以前没少被柳英策打压文采，如今找到机会也忍不住揶揄几句，“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跟我们一样写的都没能让人满意。” 柳英策皱了眉头，回头扫了那些人一眼，富家公子们顿时闭嘴，虽然他们家底丰厚，但在千花城最大的还是城主，城主之子他们自然不敢得罪。 柳英策被寒水这样一拒，脸面也有些挂不住，场面分外尴尬。 这时温容羽经过，随意题了字，寒水看都没看就收下，随后起身跟他走。 柳英策这下更加火大，直接将两人拦下，质问寒水，“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公子写的难道还不如这个穷酸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