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脱离危险
以前张小威问眼镜：“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的时候，眼镜说：“我当然要做个坏人，做好人有什么好的，做了好事cao碎了心，出尽了力，却得不到任何好处，做坏人么，别的不说，有一句老话叫做祸害遗千年，这就说明做坏人起码能长寿啊。” 张小威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我也要做个坏人。” 脑子里想着这些话，回忆着跟着两个家伙认识以来相处的每天，韩阳只希望他们真的如那句话一般：祸害遗千年。 尽管他们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坏人。 吉人自有天相，眼镜和张小威毕竟还是挺过来了，在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抢救之后，医生终于脱下了口罩，长呼一口气道：“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话，韩阳多多少少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场的凌静，屠夫，攀子，络腮胡，大汉子也都松了一口气，屠夫攀子四个人是后来赶来的，给韩阳打电话得知了情况之后，就立马赶了过来，虽然他们除了等以外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 眼镜和张小威已转到重症病房了，暂时还不能探望，一干人只好就隔着窗户看看，看着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眼镜和张小威，韩阳咬着牙，一言不发。 屠夫，攀子几人也都握紧了拳头，他们跟眼镜和张小威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在出生入死的共同战斗中结下的情谊，却已极其深厚。如果韩阳这时候大喊一句：跟我杀回去！ 他们绝不会有一个人犹豫，绝不会有一个人皱一下眉头。 “阳哥，你跟凌小姐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看韩阳脸上已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屠夫开口道。 韩阳点点头：“行，我晚点再过来。”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已太多，他的确需要一点时间理一理思绪，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这也是一个大问题。 出医院门的时候，天刚刚破晓，凌静站在清晨的第一线微弱的曙光下，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问：“你家在哪？我送你过去？” “家？”韩阳喃喃道，回想着自己在汉江这一个多月，都是杨进安排住哪就住哪，自己还真没个固定的住处，望着这偌大的城市，他茫然道：“我哪里有家呢？” “那就去我家好了。”凌静眨了眨眼睛：“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了。” 没地方去的韩阳只好跟凌静去了她家。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一点也没有变化，凌静一打开门，韩阳轻车熟路就走到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可以睡觉的房间，四仰八叉就躺倒在床上。 凌静见状气鼓鼓的就跑了过来，使劲把韩阳往起拉：“死渣男！今天看你累了没让你做家务就便宜你了，你竟然直接就躺在姑奶奶床上了。起来，起来！” 韩阳翻了个身：“别闹，我好困。再说你不都说了这里以后也是我家了么？” “去去去！快去给姑奶奶洗澡去！不然你就睡沙发吧。” “那我就睡沙发好了。”韩阳起身，径直就往客厅的沙发走去，倒头又是往上一躺。 “不行！”凌静张牙舞爪又跑了过来：“不洗澡沙发也不准你睡，快去！” “那我不睡沙发睡地板行不？” “不行！” “你别得寸进尺啊你，我忍你很久了我跟你说。”韩阳佯怒道。 哪知凌静却是一点都不怕，拉起韩阳一只手臂使劲就咬了下去，韩阳疼的一咧嘴：“你干嘛！” “哼！你不是忍我很久了么？有种咬我啊？还反了你了！”凌静叉着腰，那模样活像个小母夜叉。 韩阳都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 “笑什么笑你？姑奶奶很好笑吗？打死你打死你！”凌静抓住抱枕，一下下直往韩阳身上招呼。 “好了好了，你赢了，我去就是了。”真是怕了她了，韩阳赶紧快步就跑进了洗手间。 冰凉的略带点腥味的自来水猛烈的冲洗着他一身古铜色极为紧实的肌rou，韩阳仰着头，任由那疾速奔流而下的水流拍打在他的头部，面部。 两个多月前自己的生活还是那么简单，幸福，怎么如今就变成了这样？ 这他妈的这么乱的剧本到底是谁写的？ 使劲的甩了甩头，一粒粒水滴被甩到雪白的墙壁上撞成无数块，就像韩阳心中的那些烦恼，越想越烦的事，他通常都是拒绝再想，情况再坏，总归还是要面对的，想太多并没有什么用。 洗完澡，凌静已给韩阳找了一床毯子：“喏，晚上睡沙发别着凉了。” 韩阳也没有多说什么，真让他睡床他还真不敢，凌静那么惹火的身材，他还真怕自己受不了做出禽兽举动，上一次跟凌静发生了关系，完全是凌静的计划，韩阳知道她并不是个很随便的姑娘，只是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出了不理智的行动，而且那次也实在是因为自己意志不清醒，在清醒的状态下，他是决不允许自己再擦枪走火的，他自觉已对不起风菁瑶够多，已对不起杨欣够多，又怎能再对不起凌静？ 亡命拼命了一天一夜，韩阳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他看到自己又回到了老家韩山村的那片草地上，在那大石板上，杨欣和凌静像老朋友一般晒着日光浴互诉心事，自己则骑着牛带着风菁瑶惬意的吹着温凉的春风，水库边，阿痣和阿娇还有眼镜几个人在钓鱼，屠夫和攀子几个人则在另一边的河里徒手抓泥鳅，这实在是他一生做过的最美的梦，他真想就这样沉浸在那个梦里永远都醒不过来。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电话的话，其实他还察觉不到自己原来是在做梦，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的，是个很特殊的号码。 韩阳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喂？” “韩阳？昨晚你让我孙女打电话找我了？真不好意思，我老头子昨晚睡死了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