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不甘
“那珊瑚,是当年祖母嫁过来时,祖父送的聘礼,她怎么可以?!!”苏之蕊正坐在老太太跟前侍疾,听得这般一说,差点气红了眼。 老夫人也是直喘气,眼神阴郁。 “二婶儿,那珊瑚名贵不说,对祖母还有不同凡响的意义。即便是你如今当了家,怎么可以任着她们回来!这不是给祖母给没脸么。”苏之蕊跺了跺脚,看到二房那得意洋洋的神色有些不舒服。 这几日二房得了势,她也没少吃苦。更因着苏承德一次也未曾来看过顾氏,每日还能瞧见莫青叶那悠闲地模样。她背地里暗恨的好几日没睡好觉。 顾氏这段时日三两日又生病,又卧床休息,这次的管家之权更是万不得已落在了二房手上。父亲又不知哪里对母亲生了不满,苏之蕊只要想想便心口疼,也越发憎恨莫青叶一家。 自从她进京了,进了侯府大门,她就没一天安生过。 二房的许氏出身不高,这么多年一直被顾氏压着,既无继承侯府之权,二老爷在朝中又是那等不上不下的中庸之辈,偏生许氏心高气傲,曾经的江氏她比不上。但好歹江氏性子温婉能容人,但嫁过来做填房的顾氏仗着苏承德喜爱很是有些厉害。 自然,便侯府里便少了安宁。如今许氏再次掌权,自然不会再轻易松手。 此时她轻捂着嘴,似乎有些委屈,“二姑娘教训的是,但叶儿好歹是圣上亲封的县主,身份不一般。若是回门时慢待了。岂不是让人说侯府闲话?”许氏看着老夫人阴郁的脸色,嘴角不自觉得勾了勾。 “那也不能动祖母的东西!”苏之蕊跳脚,心里倒是对那声二姑娘刺耳。 苏黛未曾回来时,她一直便是被称呼大姑娘的。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东西只要她想要便不会没有,如今什么都还得考虑到那个死丫头,更是让她腻烦。还成了侯府的二姑娘! 苏之蕊有些烦闷的撇了撇嘴,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当年苏黛被带去边疆时才刚出生。后来她紧随其后出生。但那会儿府里也是称呼她为二姑娘的。且她最是与老夫人有几分相似,便直接养在了老太太跟前。 后来有一次无意问道,又见府里众人对那没见过面的大哥大姐甚是不喜。便吵闹着自己要做大小姐,要做府中弟妹的表率。老夫人见她喜欢,便也未阻止。这才大小姐大小姐的唤了十多年。 许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苏之蕊眉眼清秀。但说起来,却是大房里相貌最为平庸的。平日里惯是用脂粉涂抹才掩下来几分差距。 苏谨言高大俊朗。那是出了名的好相貌。苏黛身为女子眉目间却有几分英气,倒是有种英姿飒爽的模样。苏承轩典型的白面书生,混迹了朝中也有了几分稳重。倒是苏之蕊,老太太怜惜她与自己相似。却又比起自己差了几分的容貌,平日里便多骄纵了一些。 好歹该教授的教了,但那骄纵自私的性子却也改不了。 苏之蕊相貌不如旁的姑娘。这是侯府众人皆知,却无一人敢说出来罢了。 “二姑娘说的哪里话。二婶虽然如今掌家,却也没那么大的胆子,那珊瑚可是父亲同意的。母亲若是不信,大可唤父亲过来问问。世子身边那青衣小厮竹子,今儿一早便拿着父亲令牌过来取得东西呢。”许氏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没去看老太太突然怔住了的脸色,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微扬的嘴角。 “你胡说!”苏之蕊大声呵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住嘴!”老太太怒声骂道。 那苏之蕊才如被吓住了一般,愣愣的转过头来,似乎没想过老太太会呵斥她。 看着老太太有几分失落的模样狠声道“凭什么要给她?就因为我母亲出生低嫁过来做了填房么?又不是侯府欠了他!她母亲又不是我们害死的!”苏之蕊嘶声力竭的吼道。 凭什么!凭什么祖父把什么都给他们!凭什么母亲在他们面前要低声下气!苏黛那个贱人,那日就该让夏世子杀了她!那不中用的东西,竟是连个贱人都搞不定! 苏之蕊眼神微红,带着几分疯狂。 “啪!”清脆的巴掌声吓得许氏一个激灵。 一抬眸子,便见那粉衣俏丽姑娘正一脸不可置信的捂着脸,脸上红色的巴掌印异常显眼。对面软塌上本来还病歪歪的顾老太太,此时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扑哧扑哧直喘气。却也能看出她脸上极其的愤怒失望。 “看来我果然是害了你,把你宠成如今这般模样!竟让你生了胆子,在背后议论祖父的作为,是我老婆子教导无方!”顾老太太声音有些嘶哑,却脸上没半分后悔,反而极为痛心。甚至还有一抹后怕。 许氏还来不及多想,便上前搀住了老夫人,“母亲别着急,蕊儿如今还小,兴许是一时想岔了。母亲为侯府cao劳一辈子,最大的功臣便是您。您这般说,儿媳妇头一个便不答应。”许氏暗暗看了眼苏之蕊,微微皱了皱眉。 老夫人这回来后与老爷子都没说几句话,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人心里都添着堵,还有隔阂。怎么一下子便为了一句话打最心爱的孙女了? 方才苏之蕊说了什么来着? “罢了,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也知道。都回去吧!之蕊你既然还在禁足,以后便不要出来了。旁人见了还以为侯府无家教。”老夫人平息了些心底的惧意,这才淡淡说道。但保养极好的手上还是多了几根青筋。 苏之蕊前段时日便还在禁足,只不过说的是不能出府。但在侯府还是畅通无阻的,又有老太太撑腰,谁敢欺压她。除了不能出门,在侯府里的日子没半分不同。 苏之蕊呐呐的捧着脸,脸上的泪珠子抹个不停。心里是越发恼怒。 祖母竟是为了那几人打了她!苏之蕊死死地咬着牙,竟是莫名的对老太太也有了几分埋怨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