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恶兆之花悄然绽放
没有梅林的指引，没有圆桌骑士们的相助，迷茫的少女孤独的诞生而又孤独的走上自己心中那条属于善的路。 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她要帮助别人，守护别人，把这份微弱的善给传递下去，去改变这个黑暗的世界。 她是不幸的，因为她出生在了这个无可救药的黑暗时代，她的善举到了最后也只会变成别人眼中的愚行。 他们肆意的嘲笑她的善是乃是虚伪之物，是不可能存于世间的空白幻想。一次又一次的去欺骗与背叛她付出的善。 但她也是幸运的，因为她所行的第一件善并没有背叛她。 “人类最后的善吗？那就让我看看这份善能绽放出怎样美丽的光芒吧。” 火焰中的恶龙如此评价着这份微小而又在黑暗中倔强散发着光明的善，并响应了她。 也许只是觉得有趣，也许是为了之后更好的背叛欣赏她的绝望。没人知道恶龙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才与其同行。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那份善的确得到了不为恶的回应，并且第一次真正的拥有了愿意对她同样放出善意的同行者。 那份微弱的回应对于她来说，如同烛火一般照亮了她内心深处中的黑暗，使其不再动摇，不再质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错的。 既然我成功了第一次，那么我也一定能够成功第二次，第三次，让大家心中充满善吧？ 抱着这种可笑的想法，她与恶龙共同踏上了那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 一次又一次试着拯救别人，然而换来的还是永恒不变的恶意以及恶龙的嘲笑。 但在嘲笑过后，恶龙又永远会老老实实的替她去把麻烦解决干净，使她能够继续践行着她的善。 她有时也会感到气馁，但每当她看到那条保护自己的恶龙时，那一丝气馁便会化为更坚定的信念，她身上所背负的并不只有自己，还有恶龙那份沉重的期望。 说到这里，阿尔托莉雅.Alter同情道：“她和我们不一样，在她那个世界里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普瑞斯托，那是她心中唯一的光，也是后期支持着她继续的信念。她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为了传递善了，她更多的是不想让普瑞斯托失望。” “所以当普瑞斯托为了守护她那份信念而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第一次开始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产生了怀疑。” 说到这，阿尔托莉雅.Alter反问道：“你也知道这种怀疑会导致什么吧？” “嗯……” 听到这里，阿尔托莉雅脸色也格外难看了起来，一点不复最开始的那种轻松感。 当一个人对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产生了怀疑时，如果没有办法打消那份怀疑，那么那份信念便已经是在毁灭的倒计时上开始了。 事实上听到这里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就已经知道为什么那个世界的阿尔托莉雅会步入疯狂了。 数年如一的坚持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因为这份坚持使得那份心中唯一的依靠死去，在这种时候如果能继续坚持下去，那便是圣人了。 只是很可惜，阿尔托莉雅从来就不是圣人。 毫无悬念的，阿尔托莉雅开始质疑自己所一直坚持的到底有没有意义？为什么一定要继续当好人呢？恶，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失去了普瑞斯托，继承了普瑞斯托遗产的阿尔托莉雅再度开始了孤独一人的流浪之旅。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阿尔托莉雅变了。 她开始好奇由自己来创造恶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起初只是一个念头，但随后这个念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在阿尔托莉雅脑海中深深生根发芽，最后开出了一朵娇艳的恶兆之花。 阿尔托莉雅再也无法拒绝去尝试一下这种诱人的想法，于是她开始了行动，而这也是堕落的奏曲。 在又一次路过的时候，她毁灭了一个曾经受她守护却又出卖了她的村庄。 阿尔托莉雅使用魔术封闭整个村庄，隔绝了它与外界的联系，随后装作过路人拿着法杖一个个敲响了村民的房门。 “您好，请问我可以在您这里留宿一晚吗？我可以保证不会打扰您的。” 甜美的问候中隐藏的是残忍的杀机，每当对方开门想要赶走阿尔托莉雅时，法杖尖端的宝石便会如同长枪一般贯穿对方的胸膛，收走那条可悲的生命。 当第一个村民的鲜血溅到阿尔托莉雅脸上时，阿尔托莉雅内心是无比恐慌的。 因为阿尔托莉雅发现她背叛了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辜负了普瑞斯托对自己的期望。 她冲出房门用双手胡乱抹去自己脸上的鲜血，试图否认自己刚才犯下的恶行。 这却只是让阿尔托莉雅变得更加令人恐惧与疯狂，最终她在水井旁凭借着月光看见了自己脸上的模样。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自己，脸上沾满鲜血，表情崩坏带着可怖的笑容，恐惧与兴奋这两种情绪同时存在于那张美丽的脸上。 而更令阿尔托莉雅恐惧的是，当她看到这幅自己模样的时候，内心深处居然产生了一种极致的快感，在诱惑着自己去制造更多的杀戮，继续享受那种快感。 原来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普瑞斯托用生命守护的所谓人类最后的善，原来也只是一个以杀人为乐的疯子吗？数年来的坚持喂到狗身上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杀人作恶，这真的是……太令人感到愉悦了啊！ 阿尔托莉雅捂着脸放声大笑起来，嘲笑着自己与普瑞斯托的愚蠢，为何到现在才认清自己内心中的本质？ 从这个时候起，旧日的阿尔托莉雅已经死去，在这副躯壳中诞生的是名为阿尔托莉雅的恶兆之花，是只为恶而存在的复仇者。 而作为这朵恶兆之花成长的肥料，村庄中的其他人自然难逃毒手。 终于，在天明之时，阿尔托莉雅离开了那个村庄，留下的只有遍地残骸与徘徊在人世间的亡魂。 上百户人，上至老人下至幼儿全都成了让阿尔托莉雅感受快感的牺牲品，使其更加沉迷于这种恶，在通往深渊的道路上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