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自妙染山上的画
“爷,您的宝贝给您送上来了。” 矮胖子一声吆喝,侍者将装有琉璃珠的宝盒呈递了上来,白让尘接过珠子。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不知为何,像是某种灵魂牵引,稍微一触碰,他便情难自禁。 白让尘稳住精神屏住呼吸就要将盒子打开一看,只一瞬间,周遭的一切立马就换了模样,那座梦里的高楼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当然,还有那楼中被铁链死死捆住吊悬于半空的女人。 这一次,明显比上次看得更清楚了,一切变得都那么真切,大殿里所有的东西都变得触之可及。白让尘驻足了许久,就看着那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他也看不见什么,那女人挂得实在是高。可是,那上面就好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似的,他想挪也挪不开眼。 突然,白让尘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低头一看,那颗琉璃珠凭空出现在了他手里,接着,珠子碎裂开来,珠中那缕诡异的金光一飞冲天,直向女人飞了上去。 嘭,大殿上面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接着沙石以及一根巨大锁链落下,白让尘躲闪不及,锁链直接从白让尘身体上穿了过去。 当他再抬头一看,拴着女人的巨大锁链,断了一根...... “少主少主?” 白叔原及时的呼唤,让白让尘回过神来,一切终于又变回了原样。高楼大殿消失不见,看到的是天海阁的包厢,听到的是陆小年的声音,此时又一件宝贝被人拍下,不知道是拍的什么东西,价格已经拍到了三百万,陆小年落锤的声音都比之前大了不少。 白让尘再看盒子里的珠子,萦绕在珠子周围的金色全部消失不见,这吓得他赶紧盖上了盒子。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那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梦里的世界和现实有联系。” 白让尘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 自从青衣为他治好了病,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脑袋胀痛,还好这种痛并没有持续多久。白让尘也发现了,只要一去想,只要努力想要去看清那女人的脸,头便会疼痛难以。 堂内,又一个拍品被摆了出来,陆小年将画轴逐渐展开,介绍道:“各位,接下来这一件拍品,是丹青一副,各位请仔细看。” 白让尘本来对画不感兴趣,可他只是不经意瞧了一眼,便被那画所吸引。画上是一名老翁,斜倚在河边,下着棋,脚压着鱼竿,河面的涟漪,想是鱼已经上钩了,可老人怡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伸手去拿鱼竿的意思,还是在棋桌上摆弄棋子,地上散落的棋子他也不去管。 待走货结束,陆小年再次开口道:“此画起拍价一百万两,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万两。” 此话一出,场内一片安静,并不是没人对这幅画感兴趣,而是天海阁给的价格实在太高,画不如武器丹药玉石一类,只可做收藏,毕竟全凭个人喜好,会上的宝贝还有许多,纵使对画有心之人,也难以出百万两将其拍下。 看着一个加价的都没有,白让尘倒是觉得这幅画有些意思,画上的老人那副悠闲模样,恍如逍遥散仙,正是他羡慕的。 白让尘叫价道:“一百万。” 白让尘这一出手,满堂尽皆嘲笑之声。 “什么啊,花一百万就买副破画,那十二号里的人不会是愣头青吧。” “我看啊,不仅是个愣头青,说不定是个傻子,哈哈哈哈。” 环顾四周,见只有白让尘一人叫价,陆小年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过他并没有明显表露出来不悦,但是言语上却还要使一些手段。 陆小年走到画前,用手指了指画说道:“各位,此画,运笔飘逸潇洒,画中老翁悠然自在,是作者心情大好时随手所做,但仍可见其笔墨功力。另外,还有一点我要提醒各位。” 陆小年故意作停顿,拍卖场上的老把戏,为的就是吊足众人的胃口。不过这一招确实可行,在场的人包括白让尘都想知道,就这么一幅画究竟还能藏有什么玄机。 只见陆小年缓缓将画轴再展开了一截才开口说道:“各位,此画,出自妙染山上的那一位。” 此话一出,先前的纷乱与嘲笑声戛然而止,有人开始不淡定了。他们并不是因为突然开了眼,看出了这幅画别有洞天,足以与外人道,全然是因为陆小年最后那一句话,出自妙染山上住着的那位,才是让他们动心的原因。 “原叔,妙染山上的那位?他说的是谁啊?”白让尘问道。 白叔原上前稍作解释:“禀少主,妙染山和坐忘山,乃是古乾境内的两座名山,两山一南一北,为天下所知。然而此前,这两座山并没有令人称奇的地方,山也并不知名,甚至都不叫这两个名字,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两位才有了如今的名字,那便是棋画双圣。” “画圣,吴道子。” “棋圣,秋储子。” “怪不得。” 白让尘倒是明白了这一群人为什么一听到妙染山就如此激动,画圣,能被称之为圣的人,在这方世界屈指可数,为圣者,忘乎情,为而不争,已经超脱凡人,这是一种境界。
既然如此,画对白让尘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有了画圣的名号,这幅画肯定不止百万。他再喜欢这幅画也不会花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价格去买这幅画,他毕竟还是很现实的。所以,当下之急,只在不让其他人如愿地拿到画,这才是白让尘想要做的。 陆小年加码没过多久,价格就已经飞奔而去。 “五百万,五百万第一次,五百万第二次,五百万第......” “五百零五万。” 陆小年眼看喊道第三次就要落锤,白让尘又立马出价给他掖了回去,十九号包厢里的人气得直冒火,直接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白让尘特意从帘缝里看了一眼,是个生人。 “五百一十万。” 那人叫价时,拳头狠锤在栏杆上,隔了好远白让尘都能听到他心中那难以抑制的怒火,。 可,谁叫他倒霉呢? “五百三十万。” 白让尘一口价直接多叫了二十万,那一位虽然是个倒霉蛋,却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哪受得了这种气,可这毕竟是天海阁的场子,他只能选择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暂时忍着,万事,之后再算。 价格来到五百四十万,白让尘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再玩下去他就真要当这冤大头花五百多万买一副画。 没了白让尘的阻拦,终于才让那位怒先生如愿拿到了画,不过,他看向白让尘包厢的眼神可不是感谢,而是要吃人。 “找人去查一查,十二号里的小子是什么人。” “是。” 拍卖继续,白让尘笑得没心没肺,殊不知,他早已经被人盯上。 接连又拍过去了五六件拍品,都是些珍稀宝贝,不过,白让尘并不感兴趣,现在可还没到他可以开始享受生活的时候,可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只抬价不买,如此,恼怒他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已经将矛头指向十二号包厢。 然则,螳螂窥蝉,蝉视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