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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折彦质

    我,汉高祖,竟然穿越宋高宗?风起临安第224章折彦质“狗日的,都是些八辈子没吃过饱饭的死鬼!”

    通许,还是那破破烂烂的通许,连片完整的瓦都找不出来的通许,此时升起炊烟袅袅,鼻子一嗅,满城全是rou煮出来的香气。

    这六千张嘴也不知被饿了多久,整整吃了一个多时辰了,若不是有钱家兜底,哪怕是刘邦本邦,被他们这么吃也是受不了的,饶是如此,这富甲天下的大宋官家仍是心痛不已。

    沿着大路设下的灶头,韩常办事极为爽快,一共请了百多位灶王爷,蔓延过去,竟然有好几里的路程。

    刘邦就像是个小气的地主,在这路上巡视着,见这些臭丘八一个个的都是狼吞虎咽,心里头就气不打一处来,嘴上一边骂着:

    “少吃点少吃点,撑死你狗日的!”

    一边面对着眼神询问过来的民兵,却又不肯下出让他们少下些食材的命令来,搞得吃饭的人和做饭的人都是摸不着头脑,成了两种心态。

    他们吃了一个多时辰,刘邦就骂了一个多时辰,开始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到了后来大伙儿也就习惯了,知道这位赵官家刀子嘴豆腐心,吃起饭来也就变得越发的放肆了起来,好多人甚至围在了锅边,管你下的是羊rou羊杂还是白菜面饼,反正一下锅就等着夹菜,好似打起了边炉来,惬意极了。

    “吃吧,他娘的,早知道就别让他们投降了,自个儿打下来,把rou都留给自己人吃多不好,浪费在这些鸟人的身上。”

    皇帝最后终算是说服了自己,听见说皇城司的人把酒税衙门给收拾了出来,便去打量自个儿晚上睡觉的地方去了。

    折家……

    照着那老兵的说法,折家人与种家人不一样,种家人是因为种师中和种师道先后去世,没了个主事的人,虽然后来散落到了各地,但好歹最后也是聚集了起来。

    折家便不一样了,当时折可求投降的时候,除了府州大本营,还夹带着麟州和丰州,三地军民一同而降,折家本就在西陲经营多年,往上追溯的话,怕是唐朝时期就已经有了他家人的影子了,其家族之大、影响之深,西军无人能比。

    就拿眼下这通许的六千降兵来说,十之八九都是折家军或者折家军的后人,因为折可求做的事情不甚光彩,所以他们之前才一直不愿意透露来历……折家的这块牌子,恐怕在金国的签军和金汉军里头,仍旧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大伙儿已经到了这当年所置的酒税衙门了,与之前第一次看到时候不同,皇城司的人动手能力也是不差的,顶上都用木头碎瓦给糊了上去,至少不用担心日晒雨淋,破墙也被他们修复齐全,简易的木门也有了,若不是顶上的蛛网还在,众人都快忘记这地方之前的破落模样了。

    自然了,这是皇帝才有的待遇,别的人想要有个安生地儿,就只能靠自己咯。

    刘邦也很满意,招呼着大家都顺着坐了下来,他坐在门槛上,别人就只能坐在台阶上了,不远处还能听到那些饕鬄进食的声音,倒是一种别致的人间烟火气了。

    “折……彦质?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确是。”“是的。”

    种雷和辛次膺同时答话……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还是可以说明些东西的,比如这两人现在的注意力都不太集中。

    一般情况下,这话儿该由辛次膺来答,但偏生种雷也应了,应了也就罢了,辛次膺还在他后面你才反应过来,这两个都在出神呢,心里头装了事儿。

    刘邦瞅着两人,也没追究,接着刚才的问题道:

    “这人现在身在何处?是个什么境地?”

    之前辛次膺只是提起过这人,说他也是折家之后,但言语间却不甚恭敬,全然没有说起种师中时候的那股子佩服,甚至还有些藐视的意味在里头。

    碍于折家人旧人就在眼前,刘邦没有细问,此时坐下来了,方才有了功夫,自然也是要打听清楚的。

    “折仲古现今无职,当是居于信州。”

    折家人大多都在北边,折可求又是折家家主,论起辈分来,也是折彦质亲爹折可适一辈的人,虽然折彦质还要比那被金兵毒死的折可求年纪大就是了。

    当年折彦质以荫官入朝,金人南下围攻太原,西军诸家东来勤王的时候,折家没能赶上,折彦质以将家子的身份,在李纲的授意下,领朝廷禁军与金人作战,最后虽未获胜,但是其表现却是不俗……后来平阳府陷落,折彦质带兵十二万和同知枢密院事李回共守黄河,但还没开始打呢,这十二万大军就四处溃散了。

    再后来,便是当今的赵官家即位,没有了折家军做底气,加上他又是个不太坚定的主战派,便被一贬再贬,苏东坡去过的儋州,他也去了。

    再后来,就是洞庭湖杨幺作乱,他带着王燮、岳飞、韩世忠负责剿匪,以功牵任枢密院都承旨,本来以为好日子来了,谁知道赵鼎和张浚争权,反而便宜了秦相爷,这秦相爷一上台,他便连官也没得做了。

    刘邦细细的听着这人的生平,等辛次膺说完了以后,有些古怪的看着他:

    “他主战,秦桧容他不得;但为何伱也好似不太喜欢这人?之前着令让各地被贬的官儿去临安入职的时候,老子也没听你提起他呀!”

    “而且你说赵鼎对他颇为赏识,怎的他赵相爷都一人之下了,也没见赵鼎举荐他一声?难不成这人和张浚是一样的,是个志大才疏之辈?”

    辛次膺哼了一声:“若是张相公那般倒还好了!”

    说着,便把这人在当年与金兵对峙的时候,写信讨好粘罕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他想战,但总觉得咱们打不过,便向着那粘罕讨饶,说甚么‘愿戒守兵之官,按兵不动,勿相侵扰,以俟盟誓之必成,和好之永结’这种话儿;可既是这般想法,他却也咬死不和,不战又不和,依着臣之短见,怕是只有想要借着兵乱国祸,趁机拥兵这一个说头了。”

    就是个立场不太坚定的人而已……抗金不绝对,那就是绝对不抗金,也不怪落到个这般下场。

    又想着赵鼎把张浚给派遣了过来,刘邦心里头兀自冷笑,这赵相爷别的都好,干事儿也实在,就是这争权的初心,还真是一直不改。

    折家如今是个无头的苍蝇,折彦质为人怎么样暂且不说,但是他还活着,这点非常的重要。

    特别是在折可求已经没了的现在,他就是折家的家主了。

    想到这儿,刘邦便让黄彦节写信,让这位折家的家主,来趟北边了。

    自然,来了,也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