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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文庙

    我,汉高祖,竟然穿越宋高宗?风起临安第59章文庙自从汉太祖高皇帝刘邦以猪、牛、羊三牲祭祀孔子开始,天下便正式确定了孔门儒学便是国学,正式肯定了孔老夫子‘帝王之师’的地位。

    从那时候到现在,天下祀孔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从中央到地方,只要是稍微有几个读书人、出过一两个进士的州郡,大都修建得有孔庙,在本朝真宗朝的时候,天下已经有此庙三百六十余间……

    就这,还是没算上辽夏等国的数量。

    自然了,各地的叫法也有所不同,夫子庙、至圣庙、先师庙……但最常用的叫法,还是官方认定的‘文庙’。

    这文庙香火之盛,世间再无一所庙宇能比得上它,这其实也正常,毕竟进了别的庙,多半是求财求运求姻缘,还得拜对了神、供对了菩萨才行。

    而文庙不同,它什么都管;只要做了官,财运良缘便应有尽有,而要想做官,便首先得拜入孔圣人的门下,而拜入了孔圣人的门下,这文庙便是一定要来的。

    而庙里祭祀的,除了孔子之外,不管什么十哲七十二贤,全都是孔门的人,别的人想要进也不是不行,除非你是大儒,公认的大儒,例如唐朝宰相陆贽,或者是写《春秋》的左丘明,再比如说问题很多经常问孟子这样那样,导致他与孟子对话被记录了下来的公孙丑,反正最次也得是名垂千古这种级别的人,才能拥有进文庙的资格。

    赵官家今天在文庙十哲之一的闵子祠前,大声嚷嚷着要请人入庙,这也就算了,毕竟也不是没有过先例,但说什么要把人给请出来这种话……这庙里的人向来都是有增无减的,他怕不是疯了!

    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疯子偏生有着指点众生的权力!

    而且瞅皇帝这副模样,他要用来开刀的先贤是谁,已经是不言而喻了……除了这宿州的精神支柱闵子,还能有谁!

    刘邦刚才的话一说完,便停了下来,看模样是在饮茶,不过他的眼睛可没有歇着,到处的乱扫着,将今日来人的表情全都给看了过去。

    黄彦节确实是贴心得很,几乎快要凭他一人的力量改变刘邦对于宦官这群人的刻板印象了,每当皇帝的眼睛落在谁的身上,老太监便立马心领神会,然后开始低声细细的介绍了起来。

    “官家,那位是闵氏一族族长,此去五十里地的地方有个闵贤村,据说全是闵子的后人。”

    “那位是宿州的方员外,听说是靠着养狐狸发的家,他家的皮行生意,一直做到了金国去呢。”

    “那位是本地的项氏一族族长,据说是项王的后裔……”

    这话才说完,刘邦便皱起了眉:

    “项羽?他还有后人?”

    老阉人事前就做了一夜的功课,对有头有脸的人了解得很,此时胸有成竹的答道:

    “这确实是无从查起,不过项王当年自尽的地方,好似就在附近……这一脉人大概是从晋时出现的,几百年过去了,就算是假的,那也已经真了。”

    刘邦低着脑袋想了会儿,最后很肯定的说道:

    “那便不是了,项羽是死在灵璧的,这家人多半是冒充记错了,跑到了这宿州来,隔着百多里地呢。”

    “况且当时那小子死的时候,跟着他的不过几骑而已,哪里还能留得下什么后人,他要是有后人,老子能不知?”

    黄彦节脸皮笑得挤成了一朵菊花:“官家大才,连这些事儿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把心给放回了肚子里去,刘邦觉得自己有些一惊一乍了,这又不是汉楚的年生了,就算真的是项羽的后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又开始扫,扫过一个,黄彦节便介绍一个,一圈下来,他心里头也算是有些数了。

    老宦官贴心得很,当真是做到了一个应对自如,若是不知道的,怕还以为他是本地负责户籍的官员哩!

    正当黄彦节高兴自己做好了一件差事的时候,却见皇帝的眼神停在了右边,他顺着看过去,忍不住有些哀叹了起来。

    又见皇帝不但不挪,甚至好像入定了去,别说端着茶碗的手僵在了半空,就连眼睛也忘了眨……眼看着有人已经注意到了,许多百姓都朝着皇帝的眼光去看,一时间,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人群的右侧。

    “官家,官家……”

    轻轻呼唤了两声,皇帝却连半点反应也没给他,黄彦节正想着该如何去办,他又不敢去拍皇帝的肩膀,正急出了满头大汗的时候,却见皇帝终于回过了神来。

    老阉人再看向那右侧的时候,原来是来人挡住了官家的视线,他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住地在内心感激着来人——

    张太尉,真乃贵人也!

    张俊本来在外边负责戒备的,毕竟皇帝叫了这么多人来,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杂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若不是军营里面传来了消息,他也不愿意挤进来,毕竟这些读书人的事情,他向来是不感兴趣的。

    “官家!”

    也许是昨夜睡得好了,也许是心里头的某个结给打开了,反正完颜突合速死后,这人就跟个傻子似的,说话什么的中气足得很,他也没注意到皇帝一副想用手扇他的表情,自顾自地走到了皇帝的跟前,躬身下来就说道:

    “那个书生跑了。”

    刘邦平复了下情绪,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先安排了黄彦节:

    “那个姑娘,知道来路吗?”

    黄彦节摇了摇头,他只注意了值得去注意的人,一个女子,确实是不在他的工作计划里头。

    张太尉回头看去:“官家看上的是哪个小娘子?!”

    这话一出,现场便立马哗然了起来,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而那站在右侧的、把刘邦魂都给吸去了的姑娘,也立马慌了神,若不是身后站满了人,她现在肯定是回身就走,如今只是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张俊最喜欢的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了,不管是俊书生还是俏妓女,不管是拉郎配还是天仙配,不管是地下的还是床上的,更何况这又是皇帝与女人,他立马就来了兴趣,刚回身想问皇帝个明白,自己可以替赵官家来办这差事,只觉得脑袋上挨了一下,把他给打懵在了原地。

    “狗日的,再敢多言,就阉了你!”

    刘邦又对着黄彦节道:“去留意一下,一会儿请她喝个茶。”

    老阉人领命去了,只留下有些委屈的张俊站在皇帝的身前。

    “你小子说话最好分清楚场合!一把年纪了还如此不正经,当真是个老不修!”

    “官家教训的是。”

    “哪个书生跑了?”

    “就是那个不吃不喝的书生。”

    “哪个书生不吃不喝?”

    张俊顿了顿:“就是那个说您是昏君的书生。”

    “哦,”刘邦终于想了起来,“虞允文呀,跑便跑了吧,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不用叫人去追了。”

    张俊乖巧地退到了一边,再也不敢多言;刘邦见黄彦节已经带人过去了,便把茶碗放到一旁,接着说起了正事来。

    “什么人有资格进这文庙,有资格享受这万世香火,这件事情不是朕随意之间做的决定,而是古往今来死掉了多少个皇帝,这江山换了多少个主人,连皇帝都能换,庙里头的这些个圣人,自然也是能换的。”

    说到这里,他就忍不住骂了一声,就是被叔孙通那小子给骗了。

    当年天下即定,他命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制礼仪,陆贾造新语。那时候叔孙通说得可好听了,什么都是为了您着想,什么规矩之内的东西都是为了让天下人永远臣服于您家的统制,什么治天下,还得是他们儒家。

    如不是他巧如舌簧,刘邦又哪里会肯去祭祀孔子,说实在的,他宁愿去祭祀秦始皇。

    如今看来,儒家确实是合适治国,合适得狗日的都快爬到皇权身上去拉屎了,国可以灭,但是儒家不会亡,管你什么汉唐,管你什么党项女真契丹,管你天南地北,

    只要是挨着点边的,全把这套给学了去。

    这和当时叔孙通说的,大体上是相同的,不过最大的出入点就是,受惠者成为了他和他的儒,而并非是皇帝,更不是刘家。只是现在木已成舟,他就算把叔孙通从土里挖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只是没有把话给说清楚,并没有说假话。

    甚至有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怎么换?孔子说过了,三人行则必有师,意思是说人无完人,你再厉害,也总归是有不如别人的地方。”

    “他都这样子讲了,咱们自然是选择有德的人进去……自然了,不是说里面的人无德,而是可能有更加有德的人,比他们更为适合。”

    “那,朕便先提三个人,诸位看看把谁给替出来,都说说,没事儿的,今日叫你们来,便是集思广益嘛。”

    说着,他左右眼又开始乱瞟了起来:

    “张子房!”

    这话一出,立马就又引出了一些个喧哗。

    这倒是也在他的意料里头,毕竟让人保持现状很容易,让人接受新的东西,终究是困难的。

    “你,”他指着人群中的一位,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老头道,“五尺差半寸的那个老头,出来!”

    这人是本地的教书先生,宿州本地的人,据说是哪个名家的弟子,只不过后来没有考中进士,便回来办了一家学堂。

    老头儿虽然也不喜欢这个皇帝,但定文庙这种事情,终究是一件大事,弄不好,自己的名字就要在史书上添上一笔,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毫无疑问是个天大的机会。

    更何况,再怎么不喜欢,人家也是皇帝,要做什么,还由不得他来多话。

    此时站出身来,朝着皇帝行了一礼,老头儿在姿态上倒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陛下,不知道唤小民何事?”

    刘邦又端起了茶碗来,出了临安,便再也喝不到那苦涩的大理茶了,不过两淮这边的茶,却又是别有一番风味,鲜得紧、嫩得紧。

    “你好像对张子房入文庙有些意见,适才就你表情最欠收拾,怎的,你是觉得他不配吗?”

    老头儿听皇帝说话,言语间没有半点尊重的地方,又想起关于这位赵官家的种种传闻,此时心跳立马就加速了起来,连连作揖道:

    “官家明鉴,子房公乃千古第一相,学生如何敢有亵渎之意!”

    “那你摆出一副不爽的表情是为何?”

    老头儿咽了咽喉咙,还是说道:

    “官家莫不是忘了,子房公已经身居武成王副祀……既然入了武庙,又如何能入得了文庙?”

    “且子房公虽有大才,却更招显于其谋略、战战于其武功,又未见其文章……且子房公晚年已投身于道,更是不太合适了,否则的话,诸葛武侯焉能不行?”

    刘邦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说得对啊!”

    老头儿见了皇帝这样子,心里头高兴极了,他都能想象得到以后人们议论起这件事的时候,说自己力排皇帝的意见,将张良给挡在了文庙的外头,维护了文庙的权威性、纯洁性、神圣性。

    当是大功一件!

    不过皇帝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他给摔在了地上。

    “诸葛亮也行,差点把他给忘记了……幸好你提醒了朕,当赏,当赏!”

    “既然这位提了意见,那就听了吧,张良和诸葛亮一起,从今日起同享文武两庙!”

    一边说着,他一边低声问向张俊:

    “武庙是个啥?怎的没听人说起过?”

    张太尉只知道有这个地方,偶尔还会去祭祀一下,但里头到底有些什么人,他这脑子,哪里记得住。

    所以只是摇了摇头:“臣也不甚清楚”。

    “嗯”,刘邦点了点头,见那老头儿还想说话,直接就没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很快地抛出了自己的其余两个人选。

    “加个萧何,再加个韩信,谁赞成,谁反对?”

    那教书的老先生差点吐出血来,劝皇帝不成,反而多加了个诸葛亮进去。

    日后人家说起,那他可是要背上大麻烦的!

    所以急忙站出了身来:“小民有话讲,小民有话讲!”

    刘邦摆了摆手,早就候在一旁的杨沂中上前搭住了老头儿的肩膀:

    “不,你没有。”

    殿前司的都指挥使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