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我是言殊

    “那你可以再仔细感知一下，在我的身体里真的只有凯瑟琳·斯莱特林的灵魂，就没有其他人的吗？”

    面对梅林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质问，面对大魔法师的强大气场，言殊并没有退缩，

    她这个人向来不善言辞，且过多或少带着点社恐，但她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话，那就是她的底气，

    “我没有骗你，我知道你一手设计了凯瑟琳·斯莱特林的复活，你把凯瑟琳死后的灵魂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并把她交给了萨拉扎·斯莱特林，也就是凯瑟琳的父亲。

    但你没想到其中会产生波折，萨拉扎·斯莱特林等了很多年终于碰见一个尚未出生却因为阿瓦达索命咒而提前失去灵魂的胎儿。

    他当然要动用魔法手段把凯瑟琳的灵魂注入到当时昏迷了的母体也就是我的母亲莉莉·波特的腹中去。

    但你们似乎忘记了詹姆斯·波特也是一个父亲，是他发现了女儿灵魂的缺失而没有告诉妻子，也是他动用了来自佩弗里尔家族古老的魔法，一种完全不确定成功率的招魂魔法。

    在施展魔法的过程中，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之后，他甚至不要求能再召唤会女儿原本的灵魂，而是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孩子能活下去，无论那个人是谁都可以。”

    “什么？”

    “你听到了，你只是想否认而已，但我想你终究会接纳事实的。”

    言殊继续说，

    “詹姆斯·波特，我的这个身体的父亲为了能让我活下来，不惜召唤原本不属于这个身体的灵魂。

    他给这份召唤设定了很多条款，却唯独没有死亡。”

    “我也是事后，准确来说是很多很多年以后用摄神取念这个魔法系统性的整理和翻阅那时的我的记忆，这才发现了那天无意中看见的父亲对尚未出生的我挥动魔杖的举动。”

    “这应该很容易理解吧，当时我的母亲怀的是双胞胎，他的魔法必然是需要加诸严苛的限定条件，任何一个父亲做这样的尝试他当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而杀死另一个。”

    “所以…”

    梅林看着凯瑟琳祖母绿的眼眸眼中透着淡淡的忧伤，他开始是极为愤怒的，他想否认一切，但他同时也是清醒的，对任何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他总是愿意分出一分心思去冷静的思考对方说话的用意。

    他并非普通人，而是曾经作为亚瑟王的梅林，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所以，你暴露自己同我说你从来不是凯瑟琳，只是一个你父亲召唤来的不知何处而来的灵魂？

    因此，你是在她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的灵魂，另一个凯瑟琳身体上的死亡让她成了死灵，就算她灵魂完整但因为满足不了你父亲原本施展在你母亲身体的魔法要求，她大约是不可能在你母亲的体内存活的？

    从巫师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已经死去而又活着的灵魂要么是像霍格沃滋幽灵一样的存在，要么是画像里的组成部分，确实也不会有人愿意让他们成为自己孩子的灵魂。

    虽然很让人遗憾，但你说的这些故事至少在逻辑方面没有问题，且既然你们家族原本姓佩弗利尔，大约也是真的拿得出这份古老的魔咒来完成自己的想法。

    我想，你对我说这些并非完全没有用意，是吗？”

    “也许吧，”

    梅林看见对面躺着的凯瑟琳艰难又要强的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她说的话很慢也很轻，似乎一直防备着门外有人偷听。

    防着刚刚出去斯内普？又或者，这件房间原本的主人萨拉扎·斯莱特林。

    又或者，只是存粹的身体上的虚弱和心灵上的疲累？

    “但她似乎忘了萨拉扎对自家女儿的上心程度。”

    梅林想着，看着眼前女孩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以及即将向他透露某种事实，鬼使神差的，他并没有告诉她房间里的玻璃窗是一面可以让人看到想看之人的巨大的双面镜。

    显然，在凯瑟琳入住这件房间之前，之前因为担心她的身份问题，整个房间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而现在，送走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萨拉扎·斯莱特林本来只是想在开始一天的工作之余看看女儿有没有醒。

    谁知，

    却听见了女儿的灵魂并非自己亲生女儿的灵魂的消息。

    “一个身体不可能同时拥有两个灵魂，你们就算短暂的共存了一段时间…所以，我能认为你还是她，但你不全是她？”

    梅林注意到了，但他只是在刻意引导凯瑟琳，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但想更多的套出一些东西。

    这看上去并不是太难，

    眼前的女孩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比起编造，她的回答更像是在整合自己的记忆。

    “我也这么认为，但人总是希望自己纯粹，自发现萨拉扎·斯莱特林对我所做的，我曾心存侥幸想要将她从自己的身上分离出去，

    但我做不到！”

    在萨拉扎眼里，窗前正挣扎着让自己坐起身来女孩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无力和无奈。

    戴尔·古恩，那个被她称为梅林的孩子下意识就上前扶住了她，就好像面对的是他的珍宝。

    “但无所谓，反正我就要死了，等我的灵魂死后，或许你出手，她的灵魂可以剩下来，然后进入魔偶的身体，重新变成她自己。”

    只是单纯的扶起，凯瑟琳并没有拒绝，

    “当然，已经融合在一起的灵魂更大的可能性是同生共死。但就像我刚才说的，我选择的是他。

    我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凯瑟琳·斯莱特林同你已经发乎情，止乎礼了，要不是因为萨拉扎先生任性妄为的放弃了族长的责任，并让一个那时还是小女孩的凯瑟琳继承自己抛却的职责。

    或许，在你们的世界里十几岁的女孩到了结婚年龄，就应该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而在我生活的时代，我们国家的孩子18岁才成年，而18岁的人一般都是在念高三或是大一，他们都还是学生，还是孩子。”

    凯瑟琳说，

    “顺便提一句，我是穿越到千年前的现在才正真发现自己居然有这里的记忆的，在此之前，我还是…言殊。”